重生-將門虎女 02 回憶

作者 ︰ 刈墨

衣九月在心底堅定的對自己說。她是感激上天的,因為她重生了,而身體的主人,是自己心血來潮找到的跟自己一天生日還跟自己有著一樣名字的小女孩。

三年前開始,每年的9月13,她都會給她寄生日禮物,而她在第一次收到禮物的時候,曾經給她寫過一封信,而後,再無其他的交流。但是她依然會給她寄生日禮物。手鏈,是她今年親自請世界一流的設計師訂制的,世上再沒有第二條。

宋九月死的那天,正好是9月13。

緣分,原來早在自己知道的時候已經開啟的隧道。

她知道她是一個軍人的孩子,有著嚴重的心髒病,一直都憐憫著她,有時,也羨慕著她,因為她的家人。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變成她。

如果,她的家人知道,那個她早死了,而她……悲傷的氣息撲天蓋地的籠罩著她小小的身軀,衣九月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

如果她真的只是衣九月,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但她不是。她知道,她的爸爸為了給她最好的治療而問心無愧,每次出任務都是最不要命的一個,而今天,爺爺沒來。

是爸爸受傷了。

九月從來沒這麼痛恨過自己的聰明,因為愛太重,不能承受。

她在心里跟自己說,等時機成熟了,她會坦白一切的,但是現在,她要好好的當一個衣九月。

一個月後,三亞別墅。

衣九月在海風中醒過來,藍色的窗簾揚起的縫隙而瞧見無邊無際的海洋,手術後的她的身體果然慢慢的好了起來,她很積極的配合所有的治療,比以前更加的不用大人操心。她是在手術後的一個星期後知道自己是在海南的,有時她會想,是不是因為這里也有海,所以自己的靈魂才會接替她的存在。

兩天前,葉爺爺,葉女乃女乃,席爺爺,都回了北京,因為寒冷,她是不能回去的。

葉劍,席高進,吳權還有自家爺爺是革命戰友,那是鐵打的情誼,所以自己病重,才能讓他們都來了。也讓她見識了什麼叫做權勢。

但是她卻是看到了背後的那些辛酸,這樣的權勢是用命換來的,因為高人一等,所以就會想要去保持甚至爬得更高,而後輩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大的犧牲,所謂的紈褲,只不過是一種對自己和家庭不負責任的揮霍。

在偶然听到護士之間的談話知道這個身體的父親在自己還沒醒來時就去出任務了,心里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看著天,一天都回不了神,心里有種莫明的心疼的擔心。

但是實際年齡已經有三十二的她知道,她能做只有養好身體,偶爾撒撒嬌,說些笑話,做些孩子氣的事情,讓爺爺們,女乃女乃的心情好一些。

「小九,怎麼這麼早就醒了?」衣耿隆從外面散步回來看到縮在躺椅上的小小一團,那溫柔的聲音真不像是一個雷霆風行的老人能說得出來的,呵呵的走了過去,「不習慣麼?」

「爺爺,不皺眉,小九很喜歡這里,是昨晚睡早了。」來別墅是因為衣九月終于可以月兌離醫院的保護圈了,這也是這具身體第一次這麼的自由,心里暖暖的撲進爺爺的懷里,還蹭了兩下,在爺爺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慶幸過自己重生在這樣的家庭,家人這麼的愛她。她也是真的把他們當作家人。

瞧見自己的孫女那紅潤嬌俏的臉,衣耿隆的心情十分的好,小孫女手術之後變得比以前活潑了一些,也乖巧了一些,渾身透著一股靈氣,讓人禁不住的想要對她好。心里為自己兒子的身體的那股擔心也去了不少。

「小九先跟爺爺吃早餐,然後爺爺帶小九去海邊挖貝殼好不好?」

來了兩天卻沒出過門的衣九月自是喜上眉梢,嗯恩的直點頭,那生怕爺爺就要後悔的模樣讓身後的警衛兵跟著笑了起來。

心道好久沒見過老首長這麼開懷的笑過了,這女娃還真是個寶。

衣九月並不知道那人心里的想法,兩個多月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還真想出去看看。吹著海風,衣九月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也變得寬廣起來,搖著爺爺的手臂裝作不經意的問道;「爺爺,爸爸怎麼沒來看我呢?」

這個問題藏在她心里很久了,她知道,這個身體的媽媽死了,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而爺爺只有爸爸一個兒子,女乃女乃也早過世了。一根獨苗啊!本來不問是最好的,這樣就不會喚起爺爺心里的擔憂,可是她只是一個9歲的孩子,會不想自己的父親?

听著衣九月天真無邪的聲音,衣耿隆彎下腰,「小九想爸爸了?」

「恩。」

「爸爸去工作要很久才會回來呢。」

「很久是多久?」衣九月偏著頭,裝作天真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心里早就狠狠的把自己鄙視得體無完膚了。

「爸爸會回來陪九寶貝過年,寶貝開心麼?」

「開心。可是,過年還要好久……爺爺,爺爺,鳥兒……」在看到老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楚之後,她果斷的中止了話題,歡叫著跑開了。

衣耿隆站了起來,苦澀的笑了起來,這個孩子,太乖巧,太聰明,也太讓人心疼了。這麼小就會察言觀色。

「老首長?」

長長的嘆了口氣,衣耿隆笑了笑,「我沒事,小戴的傷好得怎麼樣了?」

「還要一個月才能下床。」

「軍區那邊怎麼說?」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的軍人生涯沒完,但是一線,卻是去不了了。擰著眉的衣耿隆向前走去。

「升中將,進指揮部。」

這次是特等功,升軍階他是不意外的,但是沒有想到說會把兒子調到指揮部去,看來,軍區那邊還是想著讓自己的兒子復出啊!太過優秀了就沒有自我了,但是衣耿隆還是沒有後悔自己當初讓兒子去讀軍校的決定,而且他那些軍功,可保得小孫女的一世無憂,這也是他所想得到的吧!

想到這,衣耿隆不由的看向那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久久的沉默之後,才道︰「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小戴自己願意我也沒有意見。」

高大健壯的軍人臉上終于有了笑容,他來本來就是奉總司令的命令來探探口風的,走到這樣高位上的人,任何一次調動,都非比尋常,衣家在軍中雖然勢力單薄,但是卻是憑借著真本事一呼百應的主,如果老首長不願意還真沒人敢下調令。

衣九月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現在看著眼前汪洋大海,腦海里浮現了那天海上的情景。

「九月,你知道為什麼要去大陸把你帶回宋家麼,因為宋家就要改姓了,再沒有宋家了,哈哈……」

「是你親手把我丟在孤兒院是麼?」

「哦,原來這你也知道。傲天,你還不知道吧,這小娘們把小怪物給殺了。看來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什麼?九月他說的不是真的吧?」

「是不是真的你不是猜到了嗎?都是個怪物了我還要來干嘛,我好像記得,生下來是個死嬰的,說不定,那不是我們的寶兒,你說呢?」

「你該死……」

那是誰的絕望,那是誰在笑得猖狂,那是誰的血染紅了甲板,那是誰在叫喊,那是誰開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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