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把母親送回家,門也沒有進,就走了。
夢茹能到哪去?還能哪,還是去了姐姐夢香家。
夢香正在家里忙活家務,整天沒有一時空閑。看到天還這麼早,夢茹走著來的,夢香就問︰「妹妹,今天咋回來的這麼早?」
一問,就問來了夢茹的眼淚。
夢香把夢茹拉進了屋,想問個究竟。不問,夢香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八成還是自己的母親。自從母親和夢茹的關系弄得僵化後,夢香再也沒有去神婆家。想想是自己的母親,不去不對,可去時倒好,神婆連自己一塊罵著,何必呢?家中的事就夠充實自己的了,所以夢香也懶的往神婆這兒跑。倒是三天兩頭,夢茹就過來,不往這,妹妹還能哪去?可每次來總是哭哭啼啼,叫當姐姐的心里也不舒坦。
進屋之後,夢香就問︰「夢茹,又咋了?你說。」
「姐姐,」話剛一出口,夢茹就抱頭痛哭起來。
夢香猜測著說︰「是不是又是咱娘?」
夢茹哭著點了點頭。
「咱娘又咋了?妹妹。」夢茹焦急地問。
夢茹慢慢地抬起了頭,搓著哭紅的眼楮泣不成聲地說︰「咱娘到店里去了。」
「到店里去了?」夢香吃驚地問了一聲。接著又說︰「到店里干啥?」
「去就把我叫出來,采著我的頭發,滿口說真是丟煞人了。」夢茹說著,臉已經紅紅的了,低著頭,淚,往下流。
夢香接著說︰「那你她去的時候你不會不出來?」
「不出來,她在人家店里鬧,那以後我」夢茹哭著不再說話了。
「哎!咱娘真不是東西。」夢香氣得悶悶的,說。
沒有多時,夢茹的三姐夢玉也過來了。夢玉和夢香家隔得很近,沒有幾步遠。夢玉一進門,看到夢茹在哭,就問︰「怎麼了?」
「還怎麼了,還能誰,又是咱娘。」夢香生氣地說道。
「咱娘,我看咱娘是越老越能了,還得把咱妹妹逼煞。」說著夢玉也掉下了淚。
夢香實在是氣得有點要爆炸了,拉著夢茹的手,對著夢玉說︰「走,咱找咱娘去,看看她到底還要把咱妹妹逼成什麼樣?」
夢香硬是往前拉,夢茹使勁往後拽,含著淚,說道︰「姐,我不去,我去還」
「不去,那你就任著咱娘這樣,什麼時候能是個頭?」夢香問。
「姐,」看到的又是夢茹止不住的眼淚。夢茹喉嚨哽咽著又接著說道︰「姐姐,你要是叫我去,我就我就走,我知道你你嫌棄」說著夢茹就掙開了姐姐,跑到了屋門口,夢香和夢玉趕緊把夢茹拉住。一向從來不輕易掉淚的夢香也掉淚了,說︰「你這是說啥話,姐怎能嫌棄,你就在這里住著,住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站在一旁哭泣不止的夢玉也趕緊說︰「夢茹,你就在這兒住,住夠了再到俺家去。」夢茹看了看夢香,又看了看夢玉,哭著喊了一聲︰「姐。」三人已淚如雨下。
虧了夢茹硬是沒有讓夢香去找自己的母親,去了也沒有什麼好結果。你看看吧,神婆家里已擠滿了人。當然少不了神婆姊妹這四員大將和像‘黃臉婆子’和蔡寡婦這樣的貨色。細細看,又多了兩張面孔︰一個是‘黃臉婆子’的嫂子阿慶嫂,一個是與‘黃臉婆子’隔得不遠的宗嬸。
屋里炸開了鍋,整整一個下午,又到了通宵達旦的時候,還一直沸騰。最後在走得時候,阿慶嫂說︰「老嫂子,不能這樣就算了,看看你誰不心疼。」說著阿慶嫂淚就來了,已完全進入了戲劇中的角色。宗嬸看了看沒有說話,倒是‘黃臉婆子’和蔡寡婦沒有閑著,異口同聲地說︰「老嫂子,童升家那個窮你已經知道了,可千萬別」說完這來學佛的最後的四員大將走了。
走了四員,屋里還有四員,神婆的四個姊妹,都沒有走,護了神婆整整一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