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通宵,又給神婆裝滿了火藥,怕是不用點就會著。這時的神婆已經成了一種燃點很低的化學物質——白磷。不用太高的溫度,就有可能發生自燃。
燃燒的雖說是神婆心中的郁悶,刺痛的卻是夢茹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夢茹在夢香家吃了飯又去上班了,夢香正在家里收拾家務,神婆又來了。滿身的火星。
夢香家院門緊閉,神婆走過了,‘啪——啪——啪’敲個不停,就像六月天的冰雹劈哩啪啦打個沒完沒了。伴著雜亂無章的敲門聲,神婆嚷道︰「開門,開門,還不快開門。」
正在家里忙活著的夢香,听出來了,走了過來,開門說道︰「娘,你這是干啥?」
「干啥?」神婆已走了進去,就像一個夾尾巴狗,耷拉著頭,一聲不響地嗅著嗅進了屋里。
夢香緊緊跟著來了屋里。
神婆瞅了夢香一眼,問︰「往了哪?」
「誰呀?」夢香明知故問。
神婆說︰「還有誰?那該死的小禍害。」
「她怎麼會來呢?我怎麼知道。」夢香生氣地說。
「你說沒有來過?哼,誰信。」神婆又狠狠地瞪了夢香一眼。
夢香也並沒有感到多少害怕,說︰「信不信由你,她早就好長日子沒有來過。」
「沒來過?她整天的給你送藥,你忘了?」神婆說。
「送藥,送藥,難道你還不讓她來?」夢茹頂了神婆一句。
「來了,那你把她藏到哪去了?」說著神婆就把屋里嗅了個遍。見沒有,又走了出來,又要嗅另一處。
夢香實在是看不下去,說著就要把神婆往門外推。一邊推,一邊說︰「她沒有來過,你也別往俺家里找。你走,你走。」
「我走?」神婆哼了一聲,隨後就采起了夢香與之廝打起來。神婆罵道︰「我叫你能,我叫你能,我叫你當窩藏犯,我叫你當窩藏犯」打起架來神婆有的是勁,不哭,不餒,牛轟轟的。就是正當年的夢香也很難是她的對手。吵起來了,鬧起來了,聲音有了,溫度更有了,‘磷’燃起來了,啪啪的響,不一會兒空氣中就彌漫滿了焦煙味。引來了四鄰八舍勸架的人。夢玉也來了,看到這樣,心里不知道該怎麼著好,一時間竟手忙腳亂的只知道喊︰「姐姐,姐姐」
听到喊姐姐的聲音,夢香渾身就來了勁,趕緊說︰「夢玉,夢玉,還不快過來,幫我。」
听到姐姐的叫聲,夢玉就像听到了命令,也沒有來得及多考慮,過來幫著夢香好好歹歹硬是把神婆推出了家門。
一個厚厚的院門,就把母女三個隔了開來。神婆站在院門口還是不停地罵,夢香夢玉姊妹倆待在家里愣是沒吭聲。
「你們兩個窩藏犯,你們兩個窩藏犯不要臉的騷貨我一定不能讓你們好受了。」罵著神婆隨手拾起幾塊石頭朝著夢香家靠路旁房子窗戶上就砸了過去。‘ 啷啷’幾塊玻璃已破得粉碎。
夢香听到了,打開門,罵道︰「不知我們不害臊,還是你不害臊。」夢香顧不得喘口氣,接著說︰「孩子她小姨樂意跟人家,你就是不樂意,不樂意,咱也不知道誰害不害臊?」
「跟人家,想得到美,我給她找得那麼好,要車有車,要樓有樓,她還不,我能叫他去跟一個要飯的?」神婆高聲嚷道。
夢香說︰「你去,你去,給她找一個傻瓜,你去,你去。」說著夢香走了進去,把門‘ 當’一關。神婆還在外面罵個不休。
來勸架的人有的拉著神婆,說︰「別再吵了,婚姻之事由著孩子,咱又不能跟她一輩子。」神婆听後瞪了瞪人家,斜著眼說︰「你知道個啥?」一听這樣,來得人又勸了勸,神婆不依,都回去了。
看看來勸的人都走了,路上只剩下神婆一個人,神婆向四下里瞧了瞧,爬起來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