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婆子’呀‘聾老婆子’,聾就聾,啞就啞,何必呢?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就開河,這可倒好,一家人神婆的三個姊妹還有神婆眼神一下子就鎖定在了她的身上。火辣辣的眼光,焦灼的‘聾老婆子’低下了頭。活像一個能言善辯的罪犯,罪惡一下子被戳穿。泄氣了,癟了。低著頭的滋味真是不太好受。‘聾老婆子’也感到了自己的魯莽。可別的倒沒有听到,獨獨這句話還是听得清清楚楚,一點都錯不了。不就是柳琪說的,要問總有一天就會問的水落石出,要堅持。明明白白,自己听的一點都沒有錯,而一些話要是自己說出口,可就是不一樣了,老是招來別人異樣的眼光。多虧自己心寬量大,不往心里去。‘聾老婆子’還是沒敢抬頭,只等‘宣判’。該怎樣說就怎樣說,該怎樣罰就怎樣罰。反正自己已被圍得水泄不通,任憑怎樣,就是這一塊了。
‘聾老婆子’心中咚咚敲個不停,而其余的姊妹四個卻出奇的靜。這倒讓她越感納悶。不覺地抬抬頭。你說看到了什麼?四雙眼楮齊刷刷地盯著自己,一動不動。‘聾老婆子’趕緊低下了頭。頭剛低下,隨後就听到一陣笑聲。笑聲響起,夾雜著一些話語飄入‘聾老婆子’耳中。
「你看,把俺姐姐給嚇的。」這是柳琪的聲音,‘聾老婆子’這次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用的著這樣,就是說錯了,這當姨的還能說不著。」神婆說。
「更何況你說的也沒錯,這事咱姐姐也急嗎。」同樣的一句話,‘老白毛’說出來就是不一個味。這倒叫人不免懷疑,這對雙胞胎姊妹是不是在母親的肚子里就做了手腳,‘老白毛’是不是早早的就把‘聾老婆子’的心眼偷了過來。想來還真有點意思,怪不的,‘老白毛’頭發早早的就白了,還沒出生就開始動心眼。而‘聾老婆子’心眼被偷,沒被弄成痴呆就不錯了,而只是混了個生理缺陷——就是聾了點。一切想來還是有點,嗨!還哪有心思顧及這些,還是看看‘聾老婆子’現在的窘態。听到笑聲,她又抬起了頭,看到大家笑,她想,可就是嘴咧了咧,然後又恢復了原樣。看到這樣,一家人笑的更歡了。‘老白毛’走了過來,拉起了她的手,叫道,「妹妹。」‘聾老婆子’抬起了臉,看著‘老白毛’,滿頭銀發,臉上掛著笑。起初,‘聾老婆子’還是感到有些異樣,漸漸看到‘老白毛’向自己眨眨眼楮,笑了笑,‘聾老婆子’心中舒坦多了。嘴一咧,然後又閉了起來,看了看‘老白毛’,然後又環視了一圈,剎時之間感到別人看自己的每個眼神又變得那樣的溫柔。最後目光又鎖定到了‘老白毛’臉上,還是依舊,很親切,沖著自己甜甜地笑,燦爛的笑容就如她滿頭的銀發充滿了誘人的光澤。這下,‘聾老婆子’真有點堅持不住了,嘴一咧,‘哈哈’笑出來。‘聾老婆子’也感到自己有點失態,趕緊止住笑聲,把嘴給捂了起來,看了看。
別人都在看自己,憋著笑。過了幾秒鐘,‘聾老婆子’就听到震耳欲聾的聲音。看看,一家人都在笑,笑得比自己還歡。‘聾老婆子’又看了看,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就‘哈哈’笑起來。
一時之間,屋里就成了歡快的海洋。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屋里辦什麼喜事。那個喜呀,那個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