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風雲劫激情運動
把心給你,我的朋友;把心給你,我的天地。這里雖沒有美酒佳肴,這里也不是燈紅酒綠,這里能使我流連忘返,這里更讓我心曠神怡;這里能讓我敞開胸懷,這里讓我的生命更有意義。
——《把心給你》
話說任一民被國霞救走,回到了她的家,在她家養傷,他卻也閑不住,找來國霞在大學里讀的書來看,想多學習些醫藥衛生知識,讓霞再一次做自己的「老師」,進行指導。
國霞非常樂意做這件事,只有這樣,她才認為能得到任一民對自己的尊重。而外面的世界變化,她們全然不顧及。
其實,外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國家主席劉少奇到一系列的國家領導干部全然被打倒,這一切的發生緣于八月十八日,毛澤東主席在天安門廣場接見百萬紅衛兵開始。表示支持紅色革命隊伍,對紅衛兵的支持力度空前高漲起來。前後共八次接見數百萬計,一次比一次熱烈。讓全國上下變成了紅色革命的海洋。
每當有毛澤東主席新的指示發布,熱情高漲的民眾如發了瘋一樣,激發起人們心中的無比強大的激情,敲鑼打鼓地慶祝。而在這時,全國的工農業生產跌落至最低谷,可各地如雨後春筍般,誕生了各式各樣的毛澤東紅色宣傳隊,甚至是戰斗組織。革命大串聯讓紅衛兵走向天涯海角。勢不可擋。
八屆十一中全會以後,隨著放手發動群眾,這場激情運動更大規模地展開,一個特別重要的情況出現了,那就是紅衛兵運動。這是貫穿整個激情大革命,特別是這場運動初期極為重要的政治現象。沒有紅衛兵運動,就沒有我們現在看到的*。
作為一種特殊的政治組織,紅衛兵的出現,必然與在各校領導學生運動的工作組發生沖突。工作組的思維自然是1957年反右運動中形成的傳統思維,(這種思維模式對待青年學生,無疑是錯誤的!)對這種類似地下組織的學生活動,當然地認為是非法的反革命活動。
在中學紅衛兵運動和大學中反對工作組的學生力量串連在一起,成為當時與工作組對立斗爭的重要陣勢。當然,工作組會繼續施加壓力,繼續「反干擾」,繼續實行1957年反右斗爭的政治手段。一些中學的紅衛兵組織被相繼定為反動組織,予以解散。
中學生的行動啟發了大學生,在各高等院校也都相繼出現了各種命名的紅衛兵組織,以集團的方式展開和工作組的斗爭。這種群眾自己成立組織的斗爭方式,在隨後的*中,成為遍及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事實,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運動發展的特征。
在紅衛兵「破四舊」的紅色革命運動中,現存的一切文化差不多都在掃蕩之列。在掃蕩中,性質最為慘烈的是對人的進攻,注釋了紅衛兵運動最殘酷的一面。
當紅衛兵運動擴展到全國時,各地出現了甚至比北京更狂熱、更殘酷的情景。在此期間,大批老知識分子受到沖擊和*。
紅衛兵運動擴展到廣大農村,出現過更為殘酷的情況。不少農村把本村的地、富、反、壞、右分子殺掉,就在北京郊區也出現了多個公社殺死地、富、反、壞、右的事情。
隨後,紅衛兵運動為了進一步放手發動群眾下,以大串連的方式在全國縱橫交叉、相互輻射,形成了摧毀舊秩序的更強大沖擊力,對整個社會經濟產生了極大的毀滅性的破壞,以至發展到一個連毛澤東主席也不得不設法對其約束。然而,他卻發現,發出強烈情感的年輕人是一時難以平靜下來的,不如順勢而為,進行疏導。
紅衛兵運動的又一個重要思潮,就是反文化的傾向。「破四舊」不過是這個傾向的根本暴露。與反文化傾向相聯系的一個具體表現,是反教育的行為。
紅衛兵運動無疑存在著十足的無政府主義思潮,有著反對一切秩序的傾向。這在中國這個小資產階級意識形態汪洋大海的國度里,尤其不奇怪。紅衛兵反對一切約束他們的力量,反對一切管制。中學生在青春期特有的沖動和逆反。這是青春期被強烈壓抑又渴望解放的巨大能量。政治時代造就政治野心。那樣的時代也造就了大批青年的政治野心。從這一點思考,可以說,這是一場激情的運動。
紅衛兵運動中那些最極端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狂」這一類心理變態的表現。
當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掄起銅頭皮帶,把一位老知識分子打得頭破血流,跪在地上認罪不已時,她非但不手軟,而且越打越痛快,越打越發狠,越打越斗志昂揚,這確實還有特別的心理學性質的原因。有不少教師在運動中被毒打致死,在那些手段特別凶狠的學生身上,常常讓我們看到「*狂」的心理特征。
紅衛兵運動可以說是對這場激革命大革命最典型的注釋。
紅衛兵運動也是中國近代史上最可悲的一頁。
毛澤東在一片歡呼萬歲的紅海洋中,沒有看到這里同時蘊藏著各種各樣的利益,以為*就能給他帶來一個理想國,也是浪漫得近乎幼稚可笑。」
任一民的家正是在毛澤東以為*就能給他帶來一個理想國的運動中沒有了,他也從學校被迫離開。
幸虧他還能寄宿在國霞家,站于窗前,看著庭園內那幾棵高大、筆直,滿身疤痕的白楊樹,想起爸爸種在屋前的白楊樹,想起教學樓下那一行行,一排排的白楊樹,思緒滿懷,他暗下決心︰「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國霞也注意到任一民的變化,他沒有了快樂,沒有了往常的幽默感,很少說話,莫非他在擔心媽媽和弟妹們離開京城後的生活,現在是一無所有的生活,還是其他?國霞也不知曉啊!難道說她就不為她們擔心嗎?她也好想她們啊!媽媽的一舉一動,弟妹們的一笑一鬧,她何不嘗熟悉?她又能做什麼?只有把任一民的傷口養好,把身體恢復好,這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這樣平靜的生活真的能平靜下去嗎?每當國霞和任一民談話,心一直在祈盼著。然而,在動蕩不安的歲月里,哪里又能安放下一張平靜的桌椅?他在思索著︰
毛澤東同志的偉大功績就是領導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國。他的偉大的理論之一就是階級矛盾,主要是用斗爭的方法解決。為了鞏固得之不易的政權,他開展了一系列的運動,從*反革命開始,三反五反……。
他堅信「人定勝天」,在批判了馬寅初的「人口論」後,他的「人多力量大」指導思想,讓「一窮二白」的中國步入了人口急聚膨脹。國外的「老大哥」——蘇共中央赫魯曉夫對中國的逼債,又遇上天災……
使得當時的中國人生活水平低下。甚至于餓死不少人。
為了清除異己,*勾結第一夫人——江青,諾于女皇夢,借毛澤東的社會主義思想改造的運動,駕空于他,開始了瘋狂的奪權陰謀。
而這一切使全國陷于絕境,遍地開花,讓原來的一切領導干部全部靠邊站,利用中央*小組的不斷指示,讓紅衛兵成了馬前卒,成了名符其實的劊子手。全國也隨之陷于一片火海之中。也就是「全國山河一片紅」。
很遺憾,歷史是人民創造的,他(她)們的夢寐以求的理想沒有實現,當毛澤東清醒地認識到江青的女皇夢的時節,他不能讓辛苦打下的江山落入想做「武則天」的人手中,周恩來總理告訴他,中國發展的經濟正在崩潰,工農業生產完全停滯……。
一道「抓革命,促生產」的旨意下達了,這時的人們開始清醒,這場人民的激情運動帶給人們什麼?難道說天上真的會掉下餡餅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可是人們迫切需要每天的柴米油鹽,運動對人們的傷害已到了極點。
激情,人類最年輕的激情,就是為了「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讓赤旗全球,前僕後繼,讓他(她)們自欺欺人地認為「應承擔的責無旁貸的使命」。
這就是對年「颯爽英姿的紅衛兵」最真實的寫照。這場大革命所帶來的惡劣後果是空前絕後的。不僅破壞了經濟發展基礎,也動搖了對于共產黨領導地位的信任。這也是毛澤東在晚年時期的最大錯誤。當他有所認識的時候,發布了軍隊不允許搞*運動的命令。
但軍隊院校的學生們可不管那一套,不時地沖擊著國霞爸爸所在的部隊。經戰士們多次勸阻無效,國伯伯直接命令警衛連把那些學生關起了禁閉,讓他們寫下保證書後再放走。
這些人的活動能量是蠻大的,被放出來後,就找國防部、中央軍委去上訪,說他們去宣傳毛澤東思想,卻被關押,是「*」,要求處理國伯伯。若不答應,他們威脅要組織更大規模的示威*,還要上書中央*,說「為什麼惡劣地剝奪他們參加,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號召,全國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要積極參與到這場大革命的行動中來。」
謊言永遠掩藏在真理的後面,為常人所不能識。盡管中央明白軍隊不能亂起來的道理,但在當時,也不能對抗「造反是硬道理」的局面,只能采取「躲避」的軟方法。
這就是為什麼後來,一些軍區的部隊插手派性斗爭的根源所在。在全國各在點燃了熊熊戰火,開始武斗升級的槍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