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受壓制勇搏惡狼
風蕭瑟,如刀割,一片丹心痴迷破。夜間不敢高聲語,頭枕石頭淚如河!誰讓你痴迷說真話?自做孽,不可活。奮掙月兌,守山林,戰狼禍,拋灑鮮血,只為活,活,活。
——《知青歲月》
任一民又開始闖禍了。
那是他來後的第二個月時,派他去割草,當他把三大捆扎好的草,又一次要過秤時,李會計報數說是130斤,湊巧,大隊長路過,任一民喊住了他,讓他來親自過秤,他答應了。
一過秤,居然有200多斤。
事實擺在面前,李會計的臉紅的如豬肝,結巴地說不出話來。當時還有其他的群眾,一下子圍了上來,看大隊長如何公平處理此事。
大隊長問任一民︰
「你割了幾天草了?」
「三十天了,一個月了吧。」
「全這麼多嗎?」
「差不多吧!」
「噢,李會計,把任一民的工全雙倍補上,從今天起,撤銷你的會計職務。」
「啊,大隊長,是我看花眼了,我給他補上還不行嗎?干嘛要撤銷職務啊?」
「你壞了良心,咱丟不起那人。」
「這是書記讓我少算的,不是我的主意。」
「書記怎麼對你說的?我听听。」
「書記說,任一民這小子盡吹牛,說他踫到了七條狼,現在打了六條,任務就完成了,所以讓我給他少報份量,整治下他。」
「哦,真這麼說的?」
「當然了,不信,你找書記來問下啊!」
「我知道他是你叔叔,別以為他會包庇你,晚上,召開支部會,討論下你們做的事。」
晚上,如時召開了支部會,任一民躲在門外,听到屋子內熱熱鬧鬧的爭吵聲,最後,因為書記不承認對李會計交待,要克扣任一民的工分的話,只好把李會計批評了一頓,但還是決定先不調整他的工作,以觀後效。同時,為了避免以後再發生沖突,給任一民調整下工作。
會後,眾人散去,大隊長和書記把任一民叫入屋內,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這件事,決定不讓任一民再在隊里干活,派他去看守大隊的林場。因為秋冬兩季,正是偷樹人多的時候,林場那里多次要求加派人手了。
任一民只好點頭同意此事。
林場是大隊數年來積聚的最大財產,當年修路,就是靠賣樹的錢,全大隊的人對待視之如命,因為農業收成還是靠老天爺吃飯,收成不好時,賣幾十棵樹,就能生活下去。所以對派駐林場的人要求相當地高,任一民和李會計發生沖突,考慮到任一民一時無路可去,認為把他派駐林場,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所說的林場,其實不過是有上千棵樹的一個山頭,在光見石頭,不見人的地方有塊茂密的樹林,確實也是相當少見的地方。自從共產主義大鍋飯的食堂失敗以後,中國的農業處于各項運動中,沒有多少發展,尤其對于山區的貧困地區,能吃上飯就算相當不錯了。
任一民二話沒說,第二天,背起行李就跟牛大隊長上了林場,令他驚訝的是,那里竟然沒有房屋,看守林場的兩個人是在山洞里生活的。
兩個看林人是一個老漢和一個傷殘了胳膊的中年人,牛大隊長交待了一下,就轉身走了。兩個人熱情地接納了任一民。真是老、中、青三代人啊!
山洞比較寬敞,別說只住他們三個人,估計三十人,也問題不大。住的地方比較簡單,地上鋪墊著谷草,有一尺厚,任一民把行李鋪開,試著躺了一下,有種發飄的感覺。
灶具是三塊石頭支架著的鍋,還有不少干枯的樹枝,糧食也是小米一袋子,還有兩個不大的甕,上面各蓋著一塊石板,想來必定是天天要吃的咸菜類的東西了……。
引人注意的是洞口有兩桿統槍,旁邊還有幾根修理好的齊眉棍,那是用來對付偷樹人的武器。更多余的東西就是在洞穴里,原來兩個人的鋪位上還有幾張大小不一的動物毛皮。
後來,任一民知道,那是他們巡察時,順手打來的小動物,把肉改善了生活,皮毛涼干,當做鋪墊,防止潮濕。看來,任一民以後也要過著狩獵者的生活了,他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三個人進行了分工,兩人巡察,一人做飯菜,隨時可以調換。只是任一民不會做飯菜,就讓原來的兩人輪換了吧。老年人看任一民好說話,就笑著問他︰
「你是從北京來的?」
「是,我在那里讀書。」
「噢,北京城有多大啊?」
「有十三個區縣,大約有一千平方公里左右吧。」
「啊,那麼大,北京城有幾個城啊?」
「就一個啊!」
「我說的城牆?」
「呵呵,原來有一個近乎四方的城牆,現在拆除了不少。每一面城牆有三個門,轉角處還有便門,現在存在的不多了。過去的門和門之間相距大約有三里地,這是外牆,里面還有紫禁城的城牆,也就是皇宮。」
……
中年人沒說話,只是笑著,在旁邊听著,任一民後來知道,他原來入伍,曾上西安當過兵,後來摔傷成殘,復員回家了,曾多少次對老者吹噓過西安的城池,讓老者啞口無言。這次知道任一民來了,當然要「報復」下他了。
秋去冬來,一個寒冷的季節來到了。
天空陰雲沉沉,漫漫地向大地履壓下來,幾乎要把整個世間壓沉似的。風輕輕地卷起積雪,飛揚著,旋轉著。
起伏的大山迤延地伸向遠方,一處處的山林綴連著,高大的樹木在風中 地叫著,枯黃的樹葉在風中奔跑著。
山崖疊嶂,怪石峭壁,光滑的坡地,飛雪疾走,在半空中旋轉幾圈,輕輕地飄落在一條從洞口流出來的小溪上,溪流仍然清脆地響著,不知疲倦地唱著。
也許任一民改變工作後,生活確確實實發生了重大變化。有時間和中年人一起玩耍棍棒,舞起來,也是呼呼有風,眼花繚亂,至于能否用于實戰,還是很難說的。
這兩位長者,時而打來一些野味,給他們三個人的生活,增加了不少樂趣。三個人日夜生活,工作在一起,親切度也增加了不少。讓任一民時而也覺得,生活在此,也是美妙人生。
然而,有一天,一件重大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一天,村里通知讓兩個人回村開會,他們只好讓任一民獨自守在這里,臨行前,一再囑咐任一民,切不可踏雪出去,就是收獲獵物,也要等他們回來。
就在這個用塊大石頭堵住的山洞口內,任一民倦縮著身子,不時哈呵著手,慢慢地點燃著幾塊干樹皮, 吧吧地爆裂著火星,濃煙向洞頂旋渦而上,不一會兒,火苗就竄了起來,把他的臉映襯的通紅,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手拉了一下脖領,微微笑了一下,環顧了一下洞內四周。
洞中空蕩蕩的,不知什麼年月就有的一塊大平面石頭上,堆放著他的全部財產,石板上一層厚厚的茅草,幾張大小不一的獸皮伸張著,一小塊石頭當做枕頭,上面蓋著一張兔子皮,它的四腳在石塊兩側垂低著,乍一看上去,好象是只活生生的灰色黑眼晴的大野兔子地那里靜靜地臥著。石頭的下面還殘留著幾只小動物的殘骸,幾根美麗的山雞的羽毛……。
任一民把用木棍做成的一個三角架支叉在火上,順手在架子中間的小勾掛上鋁合金飯盒,那里盛好了小溪流的水,開始燒水……。
因為要經常在樹林中穿來穿去,茅草的鋸齒葉子讓他的衣服破爛了不少地方,隨著氣候的變冷,他不得不把胸前後背綁上兩張小獸皮,用樹皮擰成一股繩,纏繞在身上,腳上套著自制的草靴,走起路來喀嚓喀嚓地響。他用唯一的一把水果刀割碎著野雞肉塊,一塊塊地扔進那只鋁合金飯盒中,一會兒,水就咕嚕咕嚕地響起來。慢慢沉下去的雞肉也浮動起來……。
原來白淨的臉,陰沉著,灰暗的眼晴死死地盯住跳躍的火苗,不時地加些枯樹枝……。
他想起來,原來他學會下的套子,不知今天有沒有收獲?
在洞口,任一民站住了,伸手拿起自制的弓箭,挎在背上,弓箭是老者在前些天教他做的,護林人要是沒有武器,如同石頭一樣的無用(這山里的石頭多,被當地人認為是沒用的東西),他們的任務是發現要有人砍樹,就報告給大隊,而不能和偷樹的人進行沖突,但哪一個偷砍樹的人沒有準備?雖說有兩支火統,那也不敢傷人,只要有人來破壞林子,就鳴放,嚇唬一下。這片林子是大隊人的命啊。
任一民把幾只箭桿插在腰間的樹皮繩子上,把中年人送給他的一把剌刀依舊插在小腿上,那本是中年人的心愛之物,復員時,偷偷帶回來的,為了討好任一民,讓他多講講大城市里的事情,慷慨地送給了他,說如果打到獵物,用這家什,那是相當順手的。
那時,任一民想也沒想地就接收下來,每天,沒事就在石頭上磨的蹭光瓦亮的,做為自己最喜歡的工具了。接著,他又順手抄起一根齊眉棍,推開洞口的大石頭,悄悄地鑽出洞來。
哈哈!真清爽的空氣,透人肺腑,他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冷氣,身體不禁打了個冷顫。讓他精神煥發起來,接著,他翻身又把洞口堵上,然後向山林深處走去。
前幾天的雪,幾乎封了山。雪停了,但不可能融化,還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在發著晃動的光,讓人睜不開眼晴。
山頂上的雪被風幾乎吹光了,只是在岩石下面,樹叢處還殘存著一條條,一堆堆大小不一的雪堆,沒有落淨的樹枝上,樹葉上還依稀能看見雪曾經的存在,在陽光下正在化成水滴,慢慢地向下滴著……
任一民順著自已開闢的小路,一步一晃地向山林深處走去。
他走到一處自已費了好大氣力才搞好的一個陷阱旁,伸出脖子向里面張望,黑洞洞的,什麼聲音也沒有。他仔細觀看周圍,總想發現點什麼動物足跡,不得不嘆口氣,失望地向另一處走去時,他似乎是有些灰心喪氣了。
忽然,他听見「撲啦啦」的聲響,他驚喜地、急不可耐地踏雪跑了過去。
「哈哈!」
他高興地驚叫一聲,多美麗的一只野山雞啊!斑斕的羽毛,修長的身子,正在那里拼命掙扎著。可是,似乎是越掙扎,腳上的扣越緊,這是任一民和老者學的鬼門扣,難開啊!
任一民舉起齊眉棍,又停下來,猶豫著看著披著華麗羽毛的山雞,它也似乎是感到生命的終結,一股強大的勁讓它竭力地掙扎,但似乎是越掙扎越緊。長長尾巴上的羽毛在雪光的反襯下,褶褶發光,讓一民看到眼里,心里真有點要慟了側隱之心,想它也是一個生靈啊!
然而,他又不得不想到「紅色的恐怖」讓多少人生靈涂炭。世間就是你爭我奪,互相殘殺,互相博斗,強者為王,敗者為寇,適者生存……
「對不起,誰讓你不小心進來?」
任一民又舉起棍子,朝著雞的頭部,「啪啪」兩聲,野雞立即不動了,只有翅膀還無力的撲哧幾下,也慢慢地停了下來。
任一民走過去,解開鬼門扣,撫模著山雞美麗的羽毛……
周圍是那樣的寂靜,只有風,只有雪,樹木,岩石……。
「噢——」
一聲長長的嘯聲,而且聲勢越來越大,響徹寂靜的山林,這是什麼聲音?他似乎听見過?只是感到一種驚悸,這和傳說中的狼嚎有些相似,莫非是那條逃月兌的狼?
自從他在來山里的路上,發現七條狼後,他的內心一直沒平靜過。前些日子的打狼運動,說打死了六條狼,公社就召開了慶功會。
只有他,心中還有疑惑,盡管李會計因為書記說,任一民這小子盡吹牛,而給他使用了「陰招」,但他堅信自己的眼楮,數目肯定不會錯。那麼有一條狼肯定是跑了。跑哪里去了呢?讓他來看守山林,他一直在小心提防著,這也是他毫不遲疑接受中年人剌刀的原因。
任一民想不到的是這條狼,今天會跑到自己的領地里來,怎麼辦呢?是抵抗還是報警?他有些猶豫不決。
他曾听看林的老人說過,狼在白天是很難發出長嘯聲音的,除非有了重大獵物,是什麼呢?莫非是它陷于絕境?陷入了自已的陷阱?還是它發現現在自己是一個人……
他不敢想。
如果是真的陷入自已為之做的陷阱,現在也不能動,要等它精疲力盡以後,他實在不敢想如何與狼進行一場博擊。當然,如果能搞到一張狼皮,可以說,這個冬天過冬是沒有問題的了。這是不敢想的夢啊!他環視四周,想看看是否真的是那條狼在注視自己……
「啊——」
想不到又緊跟著人的一聲慘叫,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尖叫?這個聲嘶力竭的叫喊,似乎是還有些熟悉?這是怎麼回事?從他進入這座深山老林,從來沒有女人來過啊?……
幾個月以來,他從沒有見過除了他們三個人以外,還有任何人來過這個地方。可是今天,竟然有人來了,還是個女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敢想下去了……
他決定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狼的嚎叫,那個不知曉是哪里的女人在絕望的尖銳叫罵……
他顧不上更多的思索,抄起齊眉棍就向喊聲發出的方向奔跑過去了。
「啊!」
任一民不禁也大吃一驚!他看著不遠處一個雪堆似的人,一只狼在狡猾地,不緊不慢地繞圈子……
那雪人手中也有根木棒,盯住那只繞圈子的狼,顯而易見,腳下的雪早就踏平,不知轉了多少圈子,而狡猾的狼似乎是要等人轉暈了,再撲上來……
雪人感到絕望了,頭上的帽子掉在地上,但她仍然在拼命地抵抗著。而狼卻肆意地嚎叫著,根本沒想到還會有另外的人出現,包括那個女人。
任一民毫不遲疑抽取出來自制的弓箭,向繞圈子著的狼一箭射去,說時遲,那時快,「嗖」的一聲,箭穿過冰涼的空氣,不偏不正地射向狼頭,更確切地說是射向了狼的眼珠子,插入了狼頭內半截。只听那只狼一聲絕望的嚎叫,撲通一下倒在地上,血隨之溢出……
但那只狼奮力地掙扎了一下,還是站立了起來,眼楮上還帶著箭頭,竟然凶狠地向任一民撲過來。
任一民一閃,狼撲了個空。
當狼轉身又呲牙咧嘴向任一民撲面而來時,一民的棍子狠狠擊落在它的頭上,打得狼頭冒金星,有些暈頭轉向,而此時,任一民掏出那一把剌刀來,那是看林的那個中年人給他的,說是他復員時,連長送給他的分別禮物,他帶上山來,是做防護用的,看任一民要比他博才多識了,想好好結交他,送給他做防身之用,想不到今天讓他有了用武之地。他從小腿處,把刀拔出來,把那把刀子裝在棍棒上。
狼似乎是還能看見任一民的影子,又撲了過來。
就在任一民閃過去時,狼向高空飛跳的一瞬間,任一民的長刀剌入了它的肚子,狼順勢向前落,肚皮已被裂開,狼絕望地大聲嚎叫,腸子與血大量地噴發出來……
任一民沒有再看這只狼一眼,徑直向那個女人走去。
走到跟前,把癱軟在雪地的女孩子扶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原來是學校里的女老師。她來這里做什麼?
一個問號,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問︰
「你?你怎麼來這里啊?」
女老師驚魂未定,拍打著身上的雪,惱羞成怒地說︰
「還不是為了你!還不快幫我把身上的雪拍掉。」
任一民笑著說︰
「為了我?呵呵,你把狼引來了?」
「我也不知道還有狼啊!我上大隊,看到守林的人在開會,問他們,說你在這里值班,就奔這里來了,我想請教你幾個書上的問題。過去,我不會,就要上縣城去找老師,現在,你這大高中生來了,不問你,問誰?」
「好,咱們是不是進洞里?再說問題,我把這里收拾一下。」
在女老師的幫助下,任一民把狼和野雞全部拖進洞里,扔在一邊,洗了洗手,讓女老師坐在鋪墊獸皮的石板上,端出來一杯熱水,放在她的面前。然後說︰
「請問,有什麼問題?」
「哦,你看這些題目,是我從一個朋友那里找來的,是她的鄰居,原來是一個大學老師出的題目,她一直在研究,可一直解決不了,那天,我去找她玩,她拿出來,說和我研究一下,我也是一頭的霧水,于是,我說我們那里剛來了個北京的高中生,求教他,也許能解決問題,我就來找你來了。」
「噢,我看看,我也不一定行喲!」
任一民拿過來題目,仔細看了下,原來是二次函數的高次方程式,心中有數了。于是,立即拿起筆來,刷刷地解起題目來。
哈哈,一切順利。三道題目很快就寫出了答案,讓女老師當場稱好。
隨後,他又一遍遍地對女老師講解,這些題目是如何想的,如何運用函數公式來解決問題。女老師似懂非懂地點頭稱是,心中立即對任一民充滿了敬佩之情。
正當任一民對女老師解釋問題時,開會的兩個人回來了,看到他們在忙學習,也沒動聲色,但看到洞內躺著一條死狼時,就大叫了一聲︰
「啊!這不是條狼嗎?」
他倆看著被驚動了的任一民和女老師,不敢相信,他們會打死一條和小牛犢大小的狼?這會是真的嗎?
任一民笑著對他們說︰
「會開完了?你們回來了,正好,幫我把狼皮剝下來,以後,我也有條狼皮褥子了。」
「你打的?」
兩個人驚奇地問道。
「是啊!怎麼啦?」
「呵呵,小子真行啊!剛才開會,就說上次打狼運動中,有人說還有條狼跑了,讓全體社員要注意安全呢!」
「哈哈」
任一民爽朗地大聲笑了起來。
「這最後一條狼被任一民打死了,咱們是不是先上大隊報告一聲,再說怎麼處理?」
中年的看林人如此說,讓洞里的人全都啞口無言了。
任一民覺得,他的話確實有道理,就說︰
「是我去還是你們去?」
「我去找大隊長說吧!」
看林的老人,吧嗒著煙袋,扭轉身,向洞外走去。
不一會兒,牛大隊長就帶著一群人跑了過來,當他真的看到這條死亡的狼時,高興在抱著任一民的肩膀說︰
「一民兄弟,你是好樣兒的!謝謝你,為民除了害。」
任一民當時臉紅脖子粗的,不知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