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離別情幸福難表
思君情,淚先流,時局艱難何處走?何處走?天朦朧,邊陲瘦,一曲高歌唱北斗。唱北斗。胸坦蕩,莫停留,捉鱉撈月顯身手,顯身手。
——《相逢》
話說任一民與國霞攜女相見,正如托爾斯泰所說︰「人生的一切變化,一切魅力,都是由光明和陰影構成的。」對于任一民來說,幾年來的奔波,勞累是為了什麼?追求正義的人永遠在現實面前,撞擊的頭破血流,所謂正義變成了愚民政策的工具,讓他一直尋找不到路,到底在哪里?我們在這里說的正義就是按照實事求是來說話。
原本是采訪,調查核實情況,卻遭遇被「綁架」,然後是關押和學習班的生活。從進到出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看清楚了許多。高中語文老師的自殺,讓他明白了真正原因,當一個人把生命拋棄時,心底的悲涼一定是震驚的。
國霞的境遇也是如此不堪,是人們想象不到的,從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青年到對什麼也無所謂的變化,其真正的原因不是踫壁?當事物的發展,在踫運氣時,就充滿了變數。也就是托翁所說的光明和陰影構成了人生的一切變化,一切魅力,一切美。
在茫茫人海中,兩個人相遇,相知,又殘酷無情地分手,幾年不通音訊,但她們的心,沒有變,一直互相牽掛著對方。盼望對方能走出陰影,幸福、快樂。
他倆一夜未眠,在把任萌安頓好後,兩人一個在椅子上,一個在床頭,不斷地講述著分開後的離情和經過。任一民說︰
「你就是佛前的那道霞光,靜靜的看著人間,一天又一天,看著那麼多人一次次的在輪回,重復著前世的故事。說你美麗就在這里綻放的吧。我曾靜靜的注視在忘憂河上,一年年的過去,看著人世的聚散離和,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
終于有一天,你對佛說,你想去人間。佛依舊愛憐的看著你,問你是否真的決定好了,離開他身邊去人間。佛輕聲的說,注定的孽緣是逃不過的。
你正要問佛,什麼是愛?佛把你捧在掌心,送你進入了紅塵,讓你成為了一個人,一個女子。你偏愛淡淡的金黃色,你總能想起在忘憂河的時候,看到的是淡淡的金黃色。你常常憶起那梵唱,清風,幽竹,明月。也常常在下午的時候,到我們鎮西邊的大池塘邊去看著那道霞光噴灑水面的美麗。在那里,你發現了我。
國伯伯告訴我,生你的那年那天,你出世的那天早上,陽光明媚,霞光萬道,照射進屋子,于是他給你取名叫霞。媽媽還說,你出生後第三天,就會笑了,說你有慧根……
你還記得那是個夏天的下午,你坐在那棵楊樹下,你說那楊樹有五百年的年歲了,我說它其實已有八百歲了,它也知道你是佛前的那道霞光,我每次去學習的時候,它都會跟我說話,我還記得當時有一陣微風,吹得你的裙擺飄飄,在你拂過擋了你眼楮的頭發時,一回眸看到了我,我穿著一襲白衫,如同幾百年前那場霧,淡淡的。你看到我的時候,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我也忘記了回過頭來,一直看著你。你提著裙擺,匆匆的走了。那年,我十一歲。
後來,你們來到京城的時候,想不到我們竟然成了同桌,莫非這都是佛的安排?從那以後,我就常常在夢境里遇到你,慢慢的,我知道,你就是你。你總是拿著書,然後在我看書的時候,你看書,我知道你也在看我,是楊樹告訴我的。
慢慢的,我們開始說話,我給你補習了很多功課,還記得我教你的那一首古風便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你常常念的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然後就反反復復的吟誦著,求你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有那個清晨的感覺,像被那霧擁抱著。
後來有一天,你有些緊張的看著我,伸出你的手,對我說︰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其實並不懂,我只覺得,你那句話說出來時,就像你平時跟我說話一般。後來我知道了,你這個人,是我心中最愛的人。于是,我輕輕的,把手放在你手上。那年,我十二歲,你卻要比我大幾個月。
太陽的顏色很奇怪,紅的,楊樹說,紅的很悲傷,悲傷是什麼,我不知道。我記得很清楚,在那片紅色里,你的那身衣衫,變的很不清晰。我多想飛奔到你身邊,緊緊抱著你,我很奇怪,你一動不動的就在我的懷里,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奇怪。從你不清楚的囈語中,我知道了,你說,我的妻,只有你。
我焦急的看著你,反復的說,霞,我的妻只有你,霞,霞姐。我輕輕的撫著你的頭,讓你慢慢的靜下來。我慢慢的對你笑著。你又一次對我伸出手,說︰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注視著伴隨太陽的霞光。我突然心里一陣說不出來的感受,我的花瓣,飄落了一瓣,浮在忘憂河上。」
任一民說的故事讓國霞震驚了,她仿佛此時才明白,任一民期待著她的幸福,美滿的生活,可這一切,她能做到嗎?
國霞笑著對任一民說,她這次來就是要和他結婚登記,讓他成為自己正式丈夫時,任一民不敢相信,多年的願望就要成為現實,他不僅愉快地答應了,還抱著國霞的頭,狠狠地親了一下……。
第二天,任一民上報社辦理了結婚證明,他倆到民政部門去辦理了結婚登記。又上照相館去照了張黑白相片,以此做為記念。沒有鮮花,沒有美酒,也沒有驚動更多人,他倆結為終身伴侶,成為當時最浪漫的事情。多年的情投意合,終成正果。
自從世間出現了兩情相悅,就注定所有人都要被情所累為情所傷!感情從來都是一個雙刃劍,即可傷害別人也可以傷害自己。通常情況它顯現的是光華耀眼的美麗,可有的時候也會有讓人感到錐心刺骨的痛楚。感情非常細致又非常敏感,容不下一點虛假一點欺騙,因為愛到了極至,就是毫無保留。即便是自身曾經多麼堅強的防御,也會心甘情願的為那個人卸下全身的重甲。
其實,誰都知道,一個值得愛的人並不是很容易找到的,有時候窮極一生也未必能夠如願,每個人都在反反復復的重復這個過程。找的歷程充滿了艱辛,會有煩惱,會有憂愁,會有彷徨,會有失落,但千萬不要讓自己和對方受傷。感情的傷害很難痊愈,就算創口愈合也會留下一個醒目的疤,在過後的漫長歲月里,一旦踫到陰風寒雨,心靈深處都會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
晨曦透過窗口,任萌還在夢中笑著,下一步,她們如何選擇?是當前最重要的問題。
兩人默默以對,不知如何辦才好。最後,國霞還是听從了任一民的意見,回M城,探望爸爸,媽媽,听取他們的意見,再定下一步的事情。
當一切問題有了初步答案,任一民真的累了,頭不由自由地倒在椅子上,國霞忙下地,把他扶到床榻上,讓他呼呼睡去。而她卻悄悄地下地,開始為他和孩子準備早餐,盡一個正式妻子的責任。
當她剛走到大門口時,發現劉丫趁早趕了過來,昨天是小夜班,她沒回家,在休息室睡了半夜,心中惦記著國霞,一早就趕過來,還在路上買好了早餐,想讓國霞娘倆早上吃好後,上自己的家去,好好招待她們。看到國霞獨自出來,忙問︰
「國霞,你要去做什麼?」
「劉丫,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想去買早餐。」
「呵呵,我昨天是小夜,早上,怕你們餓著,就給買回來了。」
「啊?太好了,謝謝你呀!」
「來到我的地盤,還客氣什麼。」
劉丫說著,揚手舉了下早餐,滿意地笑了。當國霞告訴她,任一民昨晚歸來的時候,她睜大眼楮,不敢相信,事情是如此巧合。
「是真的,昨晚和我說了大半夜,現在還在睡呢?」
「怪不得你出來買早餐,剛見面,你就慣他睡懶覺?」
「那里啊?不是啦!他真的累壞了。」
「那還讓進去嗎?嘻嘻!」
「你怎麼這樣啊?我敢不讓你進去嗎?劉大夫。」
「呵呵,好,我來了後,我看他還敢再睡覺?」
「好,好,走吧!」
國霞笑著,招呼劉丫進了屋子,卻發現任一民起來了,正在洗漱,見劉丫進屋,笑著說︰「呵呵,歡迎劉大夫前來視察!」
「視察?好啊!看看你是怎麼招待我們姐妹的?」
「請坐!」
國霞拉過辦公桌前的椅子,請劉丫坐下。並把早餐也放在桌子上,然後照顧任萌穿衣服。劉丫看到幸福的一家人,真心為她們祝福。
記得托翁在《復活》一書中有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是有別的。」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這就是幸福與不幸的差別所在!
此時任一民和國霞的相逢,來自于各自的不幸,也讓她們感受到現在的幸福。而劉丫的幸福又在哪里呢?她也曾考慮要交往個男孩子,遺憾的是直到現在還沒有踫到有緣的。她有些苦澀,但還是為她的好朋友能有今天的相逢,感到高興。
她知道,這兩個人相逢有多麼的不容易,等待,對于相愛的人來說,就是痛苦的折磨,她也曾為國霞想過,在任一民被*的日子里,她堅持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當一個自己愛著的人在一夜間,突落谷底,自己能否也如國霞一樣地堅定不移?她不敢想。但她願意為她的朋友著想,不遺余力地幫助她們。讓她們幸福,這就足夠了。
依照任一民和國霞商定,任一民在早餐後,要上報社去辦理請假手續,然後和國霞母女二人去M城探親,听下家人的意見,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方針。
任一民謝過劉丫的早餐,吃了一點,就上報社去了,而國霞和劉丫幫任萌穿衣,洗漱,吃早餐……。
任一民走進記者部,向部長說明情況,填寫好了請假表,部長簽字同意,他走進社長辦公室,準備感謝社長在自己沒在的情況下,安排照顧國霞母女的事情。順便讓社長也簽字,同意自己的假期,再送到人事部門。他輕輕地敲了下社長辦公室的門,听到社長寬宏的聲音︰
「進來」。
他推門進去,見到社長放下筆,笑著說︰
「哈哈,小子,你終于回來了?」
「是,社長,采訪任務沒有完成,對不起!」
「沒有關系,其實這是宣傳部和社里研究的一個考驗你們的一場戲,你表現的不錯,做為記者,能不能在危險到來時,臨危不亂,處理得當?是我們這次考慮到的內容。本來,我們想把你放到第一線去,有些同志有不同看法,于是我們便安排了這場局,看看你們的個人表現。我沒想到的是你是國校長的女婿,盡管還差幾天,我馬上通知讓你回來了,你不怪我吧?呵呵。」
任一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讓自己虛驚一場。忙答道︰
「組織考驗,我怎麼會有意見?社長,我是來請假的。」
「好,去看你的泰山吧?」
「是。」
任一民說著,把請假單遞了過去。社長瞥了一眼,加上幾個字︰「按探親假處理。」並簽上名,還給任一民。
「謝謝社長。」
社長對他點點頭,任一民退出了辦公室。
任一民輕松地辦好手續後,欲回去,發現在公告欄上有一新的布告,上面寫著,培訓班業已結束,請各學員準備回家的人,三天內前往後勤部訂理車票,過時不候等等。于是,他馬上轉身走向後勤部,預訂了去M城的火車票。
回去後,對國霞說起此事,她點了點頭,認為他安排的還算周到。劉丫也高興地說︰
「你能訂票,就省了我的事啦!要不然,我還得去找人,求人幫忙。」
三人決定利用走之前的時間,好好在此地玩一玩,首先的是要去拜訪下劉丫的家,看望她的父母。並想順便在路上買點禮物,劉丫說什麼也不讓買,說她家什麼也不缺。扯來鬧去,只好隨她,任一民借故上廁所,在旁邊的商店購買了一盒點心和一兜子水果。
劉家在市衛生局的大院,真是氣派不凡。寬敞的院落,屋內是雕梁畫棟,一片古香古色,讓任一民和國霞不得不佩服的咋舌。任萌也是好奇地圍繞著好看的柱子,看來看去,叫著︰
「媽媽,這畫的是什麼鳥啊?」
屋內的擺設更是紅木桌椅,透出一付富貴之氣。劉丫的媽媽也是富態、端莊,見女兒領人進來,笑臉相迎,招呼著︰
「隨便坐,坐!」
並吩咐人擺上香茶、名煙、打火機什麼的。任一民盡管早學會了抽煙,但在國霞嚴厲的目光下,動也不敢動一下。
家中的氣氛,讓人有壓抑感,在劉母的問詢下,任一民和國霞都只是機械地回答了幾句問話,呆坐在椅子上,只有任萌快活地跑來跑去,問這問那。
劉母客套了一番後,就進入內室,劉丫也把他們一家拉入自己的房間。在劉姑娘的香閣內,任一民是不敢亂說亂動的,國霞也感拘束。想不到她的好朋友原來生活在這樣一個空間里。她又能說什麼呢?
她們謝絕了在劉家吃午餐的邀請,在劉丫的相送下,走出了衛生局家屬區的大門。
一路上,任一民和國霞全是沉默寡言,不願多說話,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性格的人,任一民總算明白了劉丫為什麼,有時顯得瘋瘋癲癲的原因。
轉過街角,任一民發現了一家「革命食堂」,是他過去來過的地方,說︰
「我們去吃燴餅,好不好?這里做的不錯!」
「爸爸,什麼叫燴餅啊?」
「走,咱們進去,看看你爸爸說的是什麼好吃的。」
一家人走進去,里面的人還真不少,任一民先安排國霞母女坐好,然後他擠進前去,購買了兩份燴餅。香噴噴地端到她們母女跟前。
菜絲,肉絲真不少,燴餅確實引人食欲,國霞讓一民再拿個空碗,分給任萌一些,任萌長期在江南長大,對面食吃的不多,立即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惹得國霞哭笑不得,她把沒動的那份讓給一民,讓他吃飽些,似乎是她的責任、義務。
任一民卻沒同意她這樣做,說自己吃過多次,這次就讓她們娘倆吃個夠。然後他又去買了兩碗雞蛋湯,坐在她們的對面,看著她倆個吃。說他還不怎麼餓。幾個月的采訪,讓他養成了不吃午餐的習慣。在國霞的勸說下,他才勉勉強強地喝了碗雞蛋湯。燴餅剩下了半碗,他動也沒動。
回到住地,任一民覺得疲憊不堪,對國霞說了一下,就倒床大睡起來。只見他頭冒虛汗,國霞大驚,一模,燙的嚇人,她才知道,一民病了。趕緊找出隨身帶來的藥,給他服下,才見任一民的氣色緩解了好多,伺候他再睡下。
整個下午,一民沒吃一口東西,只是昏睡,國霞眼也不敢合一下,護理著他直到第二天早上。
直到有人給他們送來了車票,任一民也似月兌胎換骨一樣,醒了過來,精神了許多。國霞才放下心來。劉丫又來了,看到一民這樣子,前一天約定要去游玩的計劃,只好放棄。在這里劉丫和國霞,任萌一起玩游戲,述說她們分別後的離情,又哭又笑,同學、好友之間的友誼也是難以忘懷啊!她們照顧著任一民,擦汗,吃藥,看著他安靜入睡的樣子,劉丫笑著說︰
「這家伙,真讓人操碎了心,國霞,你這輩子就交給他啦?」
「我不交給他,交給誰?現在孩子全有了,只好認命嘍!你可要找個好男人喲!」
劉丫搖搖頭說︰
「唉!難啊!」
「還沒有發現合適的?」
「我想合適,家里不同意,家里選擇的,我也不認可。咋辦?哪象你,你的事,能得到家人的支持?」
「你要想清楚,是他和你過這一輩子的,家人的意見,只能參考啊!」
「我的家,可比不了你的家,說這年頭,必須要有錢、有勢的才行。我沒辦法選擇的。」
「你父母,咋這樣啊?」
「他們說,也是為了我好,唉,我真沒話說,真有點羨慕你們了。」
「呵呵,羨慕?我可盼望你能找個比任一民強的,這家伙,一窮二白,有什麼可稀罕的?」
「不稀罕?呵呵,是誰萬里迢迢地跑來,尋找人家的?能不能把他讓給我?」
「好啊,你要喜歡,就拿去。」
「真的?好,萌萌,你媽媽讓我把你爸爸搶走,你同意不?」
任萌看看她,看看笑著的媽媽說︰
「我的爸爸,誰也搶不走的。」
她的回答,讓國霞、劉丫哈哈大笑起來。立刻,屋內充滿了快樂的氣氛……
又是一個清朗的早晨,國霞模了模任一民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心才安定下來,她輕輕地喚醒一民,讓他把被汗浸染的衣服月兌下來,任一民無力地搖頭,因為他發現劉丫還在,只是勉勉強強向劉丫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國霞看出他的心思,嬌怒地說︰
「你都這樣了,還怕劉丫看啊?她可是醫生啊!」
說著,她幫著把任一民的上衣月兌了下來,劉丫看到一民身上的傷疤,驚駭地睜大眼楮,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原來,任一民受到這麼多的苦難啊!任萌用小手撫模著爸爸的傷疤,說︰
「爸爸,你身上怎麼回事啊?」
任一民微笑了一下說道︰
「全是爸爸在過去勞動的痕跡,沒什麼的。」
「不痛嗎?」
「不痛了。只要爸爸見到你和媽媽,就不會痛的。」
「真的嗎?」
任一民點點頭,接過國霞遞過來的衣服,穿上,對她們說︰
「剛才,我做了個大夢,夢見我飛起來了,一直飛啊飛……」
「爸爸,你飛哪里去了?」
任萌睜大眼楮問著任一民,只見他微笑著說︰
「飛到你姥姥、姥爺那里啊!」
眾人一下子全笑了起來,任萌還拍著小手說︰
「爸爸,真棒,你真的能飛到姥爺家嗎?」
國霞看了一眼說謊的任一民說︰
「萌萌,那是爸爸在做夢,知道嗎?明天,我們要一起坐火車,上你姥姥家,好不好?」
「好!」
任萌拍著手,說道。任一民起床,和家人、劉丫一起吃過飯,因考慮到他身體還要恢復,劉丫和他們交談了一會兒,就要告辭,國霞悄悄地告訴劉丫,她和一民正式登記結婚了。劉丫睜大眼楮,驚喜地抱著國霞說︰
「祝福你們,多年修行成正果,你們太不容易了,我真佩服你啊!只是,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哇!」
「呵呵,正因為這樣,你是我的好朋友,才是第一個告訴你的,還不知足?……」
劉丫笑了,好朋友的幸福也是自己的幸福,不禁佩服他倆,還一次次地表示了祝福。
國霞接受了劉丫的一次又一次的祝福,高興極了,一直把劉丫送到汽車站。
她回來時,發現任一民正和任萌玩拍手游戲,看著這對父女高興地玩耍,她不禁笑了,心里甜甜的,暗想道,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第二天,他們收妥好相應物品,攜手向火車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