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瘋子!」男人嫌惡地掰開我的手,「我不管你了,你自求多福!。」
「呵呵,我告訴你哦,十二點多宿舍早關門了。我進不去,你也進不去。」我揉揉被掰疼的手,得意洋洋。
想要偷我們的寶貝石頭,門都沒有!
「我見過發酒瘋的,沒見過像你瘋得這麼離譜的!」男人忍著怒氣,「誰要你的破石頭啊?」
「你不要?」我用食指點一下他的額頭,「你不要那天就不會一直要求我們給你了。那是不要的表現嗎?」
「我只是那天要,時間過了就不要了。」男人說著似乎有點惋惜,「有些東西,過了特定的時間就沒有價值了。」
「你以為什麼都是用金錢衡量的啊?」我嘲諷,「有些東西可以穿越時空,恆久遠!」
「什麼東西?那些破石頭嗎?」男人不屑。
「對于你這樣滿身銅臭的人來說,那些當然是破石頭!」我望著他,非常認真,「可是,對有些人來說那卻是無價之寶!」
「滿身銅臭有滿身銅臭的好處。比如說現在,接近凌晨一點,某些沒有銅臭的人就變得無處可宿可憐巴巴!」
「你是說我嗎?我有錢的啊!」我趕緊伸手往口袋里掏,口袋空空如也,錢包好像也放在書菲的包包里了。
「書菲,你在哪里?」我對著空曠的街道喊,沒有人回應。
書菲真的沒有和我走在一起,我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麼深的夜色里游蕩呢?
我好像有點喝醉了,然後去了衛生間,然後回來在沙發上趴了一會,然後然後不知怎麼就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了。
真的是這樣嗎?
「我可以在大街上漫步!」沒錢不輸陣,我向前走了幾步,回頭揮揮手,「我散步去了,拜拜!」
夜風微涼,腳踩浮雲,走了幾步頓覺毛骨悚然。平常喧鬧嘈雜的街道,此刻安靜得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響。
拐角處,一條漆黑的狗突然竄出來,我嚇得撒腿往回跑。
「哎呀!」該死的高跟鞋跟,不偏不巧卡在下水道蓋子的洞里,我旋即跌了個狗吃屎。
膝蓋破了,流出血來;腳扭了,紅腫起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好像是畢業吃散伙飯的日子。難道沒有人看黃歷嗎?亂撞的一個日子?
怎麼霉運都讓我一個人撞上了啊?
現在連散步也不行了,只能在坐在這里等待黎明。也不知道要不要等到地老天荒?
「你怎麼樣?」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我沒事。」我咬著牙,拉拉裙子企圖遮住流血的膝蓋,裝作一臉輕松。非親非故,半夜三更,也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豈能輕易顯露自己的困境呢?萬一對方落井下石怎麼辦?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男人蹲下來,拿紙巾按住我膝蓋上的傷口,「我吃虧點,帶你回酒店!」說著拉住我的手,欲把我拉起來。
「你干什麼?放手!」我生氣地甩開他的手,「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幫忙。」
「沒見過你這麼倔強的女人!」男人再次抓住我的手,使勁一拉。
「哎呀,我的腳!」我站起來,膝蓋不疼,紅腫的腳卻帶來錐心的疼痛——不知道有沒有扭斷?
「你這個蠢女人!竟然還扭到了腳!」男人又氣又火地咒罵著,「才跑幾步路啊!你沒有長眼楮嗎?」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是我什麼人啊?」我也不甘示弱——誰想這麼倒霉來著。
咬著牙,眼淚卻不爭氣地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