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我又被沈墨抱到沙發上。
這人,好似抱上癮了一般。
而我,也好似不再抗拒。
有時候,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在不知不覺中將我們的防備土崩瓦解。
「醫生十一點十五分準時過來,看看你的膝蓋和腳。」沈墨說,「你可以先換好衣服,我去處理幾封郵件。」
說完,將衣服擺在我的床頭,自顧走進了內室。
粉色的長裙,瓖了可愛的蕾絲花邊。
粉色的內衣、*,也都有蕾絲花邊。
肉色的齊膝絲襪。
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風格,也只得湊合穿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剛換好衣服,門鈴響了——大約是沈墨口中的醫生來了。
我一拐一跳地想去開門。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沈墨的聲音氣呼呼地從我身後想起,已經換上粉白的條文短袖,黑色的牛仔褲。
他不是在處理郵件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我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听到,難道這家伙會凌波微步?
「我只是想去開門。」我解釋。
「我難道不會去開嗎?」沈墨依然不悅,「腳跛了,還瞎操心。」
「我怎麼瞎操心了?開門而已啊!」我有點惱了。
「你這個蠢女人!」沈墨咒罵一句,「我先去開門。不過我警告你,待會可不要亂說話!我告訴醫生你是我表妹。」
表妹?我何時攀上這等暴戾的表哥了?
朝著沈墨的後背吐吐舌頭,你不許我亂說話我就不亂說了嗎?嘴巴長在我身上呢。
女人的確有做長舌婦的天分——難怪林玉堂先生會感嘆︰「女人只有每年的二月份說話少些!」
正胡思亂想,醫生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飄進來。
「你小子不會是金屋藏嬌,用表妹來蒙我吧?」渾厚、爽朗的聲音。
「多年老朋友了,我犯得著蒙你嗎?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沈墨的聲音低沉。
「呵呵,說得也是!」笑聲中透著一絲豪氣。
感覺不像普通的醫生。
「沒有拖鞋嗎?」醫生壓低聲音問。
「你這個人什麼時候講究起來了?」沈墨回一句,「以前你來不也是直接月兌掉鞋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嗎?」
「現在有女士在,要尊重女士!」醫生強調一句,依然壓低著聲音。
「好啦,知道你的脾氣,這就找給你!」沈墨說。
接著,听到開關抽屜的聲音,大約是在拿拖鞋。
我正襟危坐,不知道來人如何,但總要保持一點自己的氣場。
「這就是我表妹,葉素琴!」沈墨介紹,「這是醫生朋友,韓夏。」
「葉小姐,你好!我是韓夏,韓愈的韓,夏天的夏,職業醫生。」韓夏爽快地說。
「韓醫生,你好!我是沈墨的表妹,葉素琴。樹葉的葉,素雅的素,彈琴的琴。」我客氣地回應。
「冒昧問一句,葉小姐哪里人?」韓夏顯得十分客氣,「听口音好像是四川成都一帶。」
「韓醫生好耳力!」我贊嘆一句,「我祖籍的確是四川成都,後搬遷至湖北武漢。」
「呵呵,哪里哪里!」韓夏爽朗地笑了,「因為我本人生于成都,在成都生活了十年,對成都口音比較敏感而已。」
「韓醫生過謙了!」我說。
「成都是個好地方啊,長江上游。當年不知道被沈墨這臭小子按在水里喝了多少口江水。」
「你每次不是也把我的肚子給灌滿了嗎?」沈墨反駁一句。
「是啊,現在在長江下游,想喝江水也喝不到啦!」韓夏說完,輕嘆一聲。
「不是喝不到,是不敢喝吧?」沈墨說,「到處都污染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