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不在,我也沒有吃晚飯的心情。
冰箱里有牛女乃、果汁、啤酒、紅酒、可樂,還有隻果、香蕉、火龍果、葡萄。
我拿出牛女乃、香蕉和葡萄,放在常溫下,散掉冷氣。
一向不喜歡冰冷的食物,太過于透心涼,不是腸胃所能承受。
六點整,沈墨沒有歸來。
我吃了香蕉、葡萄,喝了牛女乃。
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看夕陽隱沒,看黃昏來臨,看偶爾的小鳥歸巢。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等待的那個人沒有來,那就一直等待吧。雖然沒有「長存抱柱信」那般堅定執著,卻也能守著一盞燈等著他。
手機時間顯示十一點三十五分的時候,听到輕輕地刷卡開門的聲音,接著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定是沈墨。
「沈墨,是你嗎?」我輕聲問,想要準確確認。
「是的。」沈墨輕柔地回答,「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我在燈下看會書。」我坐在床頭,揚揚手里的書,為等待找一個其他的借口。手里的書只不過些微翻了兩三頁,一直在左顧右盼。
「早點睡,女孩子熬夜對身體不好。」沈墨棲身上前,接過我手里的書。是一本《宋詞三百首》,下午向服務台借閱的。
「嗯,馬上就睡。」說完拉開被子,把自己塞進去,躺到枕頭上。
沈墨放下書,關掉床頭的台燈,轉身輕巧地離開。
剩余昏暗的燈光將沈墨的影子清晰地映射過來,突兀地顯現在我眼前,挺拔而俊朗。
這樣的男子,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女子來匹配?
一夜好眠。
次日醒來,天已經透亮。
看看床頭的手機,顯示七點四十三分,還有條未讀的短信。
打開,閱讀︰阿琴,謝謝你的等待,讓我覺得溫暖而幸福,墨。發送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五十分。
我回復短信︰沒有人等你,是你自作多情了吧?
沈墨回復︰早!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回復︰睡不著。
沈墨回復︰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著了?
我回復︰想你才怪!
沈墨回復一個笑臉,我未再回復。這部手機我用得還不熟練,打字很慢,再說明明一牆之隔還要短信傳送信息也夠麻煩和浪費的。
翻身起床,感覺腳上的傷輕松了許多,膝蓋上的擦傷早已結痂。
沈墨也起床了,我們在走道上不期而遇。
兩個人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仿若有了一個全新的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沈墨異常忙碌,早出晚歸。除了早晨吃早餐和晚上睡覺前能見到他之外,其他時間完全不見蹤影。
韓夏依舊每天下午一點整出現在酒店,一點三十五分準時離開。扭傷的腳掌及五個指甲縫之間,漸漸顯露出了淤血,青紫相間,難看得很。
韓夏卻說這是好轉的好跡象,淤血散出,經絡疏通,經絡通則百病消。
是不是這樣啊?
看著韓夏真誠的態度,認真的治療,一絲不苟地檢查,再加上自己的親身感受,不得不相信他的診斷。
偶爾,我們也會聊聊天,聊沈墨,聊人生,聊大千世界。
韓夏的語調樸實平和,能把很有趣的事情平靜地講出來,也能把一些驚險刺激的事情講得波瀾不驚。
我在一旁听著,時而捧月復大笑,時而心驚肉跳,時而風平浪靜。
這樣的男子,大約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因急切或者驚慌而犯錯誤吧。
與沈墨的急躁、暴戾截然不同。
可是,兩個人都是非常優秀而帥氣的男子——同行天下的絕代雙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