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的夏天,我在長江邊第一次遇見沈墨,他正在尋找鵝卵石。」我講述往事。也許,那就是上天給我們安排的一段緣分,而這緣分還得歸功于白畫影。
有時候,人生真是可笑,不是嗎?
「畫影非常喜歡在鵝卵石上作畫。二零零二年,畫影回國探親,與沈墨見了一面。沈墨祈求她留下來,畫影說如果沈墨天黑之前,能在長江邊上找到世界上最美麗的鵝卵石送給她,她可以考慮留下來。」
「于是,沈墨就發了瘋一般到長江邊上尋找鵝卵石。是嗎?」只要有一線希望,沈墨都會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是的。結果沈墨從江邊找來許許多多鵝卵石,卻沒有一塊讓畫影滿意。畫影飄然返回了德國。」韓夏繼續講述,「那次,沈墨終于明白,他的畫影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畫影。時空改變了她,她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然後,沈墨就遇見了你。」
唯有情痴抱恨長。
沈墨也許是放下了,卻在心底留下了一個永久的遺憾。現在這個遺憾有彌補的機會,世間有多少男子能抵擋住這種,讓遺憾重新完美無缺的誘惑呢?
「現在,請你振作起來,讓愛人重回你的懷抱,重振你的家園。」
「嗯。我要依靠自己,從小三手中奪回白畫影。」我說得慷慨激昂。轉念一想,好像有點不對,白畫影應該比我大,不應該是小三,應該是大三。
「對嘛。這才是我們心目中的葉素琴。要做就做打不死的小強!」韓夏的幽默讓我破涕為笑,一掃之前的沉悶和頹廢。
「韓夏,我想出院,回家修養。」
「這個當然。醫院這種地方根本就不適合你。」知我者,韓夏也。
「可是,醫生那邊不會讓出院的,還有沈墨也會反對。」
「放心,一切交給我搞定。不要忘記了,我也是一名醫術高超的醫生哦。」
我微微一笑——昨日種種昨日死,把握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結果,當天下午我就被送回了家,按照韓夏的處方進行調養。
沈墨寸步不離地陪在我身邊,對我關懷備至。我不再從心底上抗拒沈墨,對這一切坦然受之。
我是他的老婆,而且懷孕了,他作為老公照顧一下,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冬去春來,沈墨一直在蘇州陪了我三個多月,和我一起度過了最容易流產的危險階段。看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感受寶寶一天天的成長,確實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