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六個多月的寶寶怎麼會說離開就離開呢?這一定是寶寶在和我玩藏貓貓游戲。
現在他不是叫我去陪他嗎?
「寶寶,你等著,媽媽很快就來陪你!」我在心底大聲地對寶寶承諾著。
然後,我就閉口,不再和他們說話。我要留著話語去和寶寶說,我要唱最動听的歌給他听,我要講最有趣的故事給他听,我還要畫最美的畫給他看。
「墨,我想看看寶寶。」許久,我說出一句話,一個要求。
「琴兒,寶寶已經去了。看,只會讓你更傷心。」沈墨輕聲拒絕我的要求。
「墨,你讓我看看他吧。」我抓住沈墨的手,使勁搖晃。
「墨,讓她看看寶寶吧。不然,她會更不安心的。」韓夏同意我的要求。
「就看看吧,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書菲也同意。
無奈,沈墨只好讓醫生把已經離開的寶寶抱過來,給我看。
寶寶被包裹在潔白的布里,安詳地閉著眼楮。小巧的鼻子,柔軟的小唇,細致的小臉,可愛的小耳朵,圓潤光滑的小腦袋——這就是在我身體里成長六個多月的寶寶嗎?
我小心翼翼地將包裹的白布打開,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寶貝。
粉白的小手、小胳膊、小胸脯、小肚子、小*、小腿、小腳展現在我眼前。我伸手輕撫,溫潤而柔軟,還帶著濃濃的生命氣息。
我目不轉楮地盯著寶寶看,他好像在對我微笑——他還活著!
「墨,快叫醫生啊!寶寶在對我笑,他還活著!快叫醫生來!」我欣喜若狂地對著沈墨大聲吼叫。
「琴兒,你冷靜點。」沈墨緊緊擁我入懷,「寶寶已經去了。」
「明明沒有,你為什麼騙我?」我試圖掙月兌開沈墨的懷抱,「你是壞人,你說謊騙人!」
「琴兒!一切都是我不好,請你不要這樣。對不起!」沈墨向我道歉,感覺無比難過。
是嗎?一切都是沈墨的錯嗎?
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為什麼要那麼在意沈墨的外遇?我為什麼要和小三斤斤計較?我為什麼不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好好孕育寶寶?我為什麼不能拼盡全力去保護寶寶?我為什麼這麼脆弱而不堪一擊?
寶寶的離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與他人無關,不是嗎?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我應該下地獄!我應該去黃泉路上陪著寶寶——他還那麼小,離不開媽媽的呵護與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