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駕你,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好嗎?」我開始向過往的路人祈求,祈求他們給與我幫助。
但是,沒有人幫我——大家腳步匆匆,趕著去吃午飯。
「求求你,幫我打個電話!」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下面流出,我看也不看,用力抓住走過來的人。
「琴學姐!你怎麼啦?」驚喜而擔憂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是林奕!
「快送我上醫院!我可能要流產了!」說完,我倒在林奕的懷中,大口喘氣。
「琴學姐,你別擔心,我馬上送你上醫院。」林奕把我橫抱起來,快速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一分一秒,月復痛在不斷加劇著;血,越流越多。
林奕握著我的手,不停地說著安慰和鼓勵的話。說著說著,自己卻紅了眼眶。
「放心,姐死不了。」我氣若游絲,這句話說得異常清晰。
「琴學姐,你別說話。留著精神,我們很快到醫院了!」林奕看著越流越多的血,生怕我支撐不住。
我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從懷孕到現在我一直不開心,而且我一直壓抑著自己的不開心。因為,我想把最美的姿態留給沈墨,想喚回他的全心全意。
到達醫院,抬上病床,推入急診室,我一直非常清醒。
血一直涌出,我的意識就漸漸模糊起來。只依稀听見醫生說,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可能還要做子宮摘除手術。
我想告訴他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保住我的子宮,我要為沈墨生一男一女的。
可是,我太累,太疲倦了。頭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醒來,我的床前多了沈墨、韓夏、書菲,林奕站在遠一點的地方。
每個人的表情不一樣,但都包含了擔憂的成分。
「琴兒,你覺得怎麼樣?」沈墨坐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握著我的手。
我動動手,將手抽回來,放進被子里,模向肚子。
「我的孩子呢?」肚子平平坦坦,「醫生!醫生快來呀!我的孩子不見了!」
我掀開被子,瘋狂地按床頭的鈴,歇斯底里。
沈墨站起來,把我的手拿下來,緊緊抱住我︰「琴兒,你流產了,我們的寶寶沒有了!」
「墨,你騙我的,對不對?」我安靜下來,柔和地說話。
「不,是真的。」沈墨的聲音悲涼,「他離開我們了。」
「不會的。寶寶不會不要媽媽的。」我微微一笑,用力掙月兌開沈墨的懷抱,「我要去找我的寶寶。」
「琴兒!」沈墨再次抱緊我,「寶寶已經走了,你找不到他的。」
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感覺寶寶在向我招手,他說他很想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