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春天,剛剛擔任尚關市委副書記、組織部長的黃慧萍想出國溜達溜達,開開眼界,就以考察西方國家博士站點建設工作的名義成立了出國考察團。時任尚義縣科技副縣長的楊春風和尚關教育學院的兩名女教員,是尚關市僅有的三名博士,他們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博士站點建設考察小組的組員。那時的楊春風剛滿32歲,是尚關地區5個市轄縣中最年輕的副縣長,可謂是風華正茂,勢頭正盛。另兩位組員是去年剛畢業的博士生,都是閨中待嫁的「剩女」。而剛剛從省直機關空降到尚關市的黃慧萍,實際年齡也不過才38歲。考察小組中,黃慧萍的年齡雖然最大,但她人長得白淨漂亮,細皮女敕肉的,加之身材修長窈窕,婀娜多姿,穿衣又極為講究,所以她看上去竟然比那兩位未婚女博士還要顯得年輕。黃慧萍原本是省級機關的一枝花,據傳她是省里派下來「鍍金」鍛煉的,不久可能會被重用。尚關官場上下對黃慧萍極為看好,不敢小視之。
楊春風能夠參加這樣的一男三女出國組合,讓官場同僚們羨慕死了,說這哪里是出國考察,簡直是到極樂世界逍遙自在去的啊。
15天的異國他鄉生活,逍遙自在與否,楊春風自己心里最清楚,反正回來後他整個人瘦了一圈,疲憊得一塌糊涂。
考察團每到一地,參觀考察任務完成之後,楊春風就成了美女領導的貼身保鏢外加采購員、勤務兵。
走出國門的黃慧萍特別興奮,又特別敬業,精力也特別旺盛,一天的行程結束後,她還堅持要去「考察」外國人的夜生活,每個城市的咖啡店、酒吧、舞廳她總要光顧,並且還要親身體驗一番。那兩位從未走出過「象牙塔」的女博士倒很省心,每晚一進賓館,就關上房門上網或者看電視,第二天早上不喊她們出來吃早飯,她們是絕不會露面的。沒辦法,身在官場的楊春風只好寸步不離地陪在帶隊領導的左右,怕她出了什麼閃失,回國後不好交代呀。
陪領導逛街、購物、跳舞、喝酒,這對英俊瀟灑、年輕體壯的楊春風來說都不在話下,讓他為難的是到了午夜時分,美女領導半醉半醒、借酒裝醉,要他攙扶,要他寬衣,要他按摩,要他留下來陪夜……
楊春風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窘迫和無所適從。那時候的楊春風不但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男人,而且還非常厭惡婚外偷情的食*女。他的內心深處有自己的底線,他時刻提醒自己要堅持操守,不要去做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別人的事。這一點,與他忠不忠于愛情無關,更談不上是對妻子的忠貞,因為他和妻子早些時候就已經矛盾重重,貌合神離的婚姻實質上已經病入膏肓。他的堅守,只是為了自己的心!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現實世界里,他只想為自己保留最後一方淨土。
眼下他陷入了兩難的絕境。因為他面對的絕非一般女性,眼前這個眼楮迷離、開始*的女人可是決定全市大多數干部前途命運的市委領導啊,他怎麼敢生硬拒絕?他害怕惹惱了她,所以他猶豫不決,他徘徊在恪守內心操守和服從服務于領導的矛盾抉擇中痛苦掙扎。
「春風,來啊,我需要春風拂面,來替我揉揉……」
楊春風的雙手被黃慧萍牽引著,在她的突兀柔滑處摩挲著,盤旋著,他渾身燥熱,口干舌燥,額頭冒汗,想抽手又下不了決心。
「春風,來呀,用點勁,記住,做任何工作都要用心的,用心才能做到位嘛。對了,這就對嘍……來,我不但要春風拂面,我還要春雨滋潤……」黃慧萍就勢摟住楊春風,把他拽倒在柔軟的雙人床上。
楊春風本能地想站起身來,他不敢再造次下去,他不知道此時的領導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時失控,還是根本沒醉,只是裝作醉了來考驗他的定力?抑或是她真心渴望得到他的服務?
楊春風那讀過博士的大腦在快速地分析著、思考著每一種情況下的對策,以及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後果……
「春……你快點上呀,咱們好不容易離家千萬里,再不擔心有眼楮盯著,你就放開些,可憐可憐我,從了小女子了吧。」黃慧萍風情萬種,浪態畢露,嗲聲嗲氣地調戲著傻愣著的小帥哥。
「黃書記,我不能……也不敢……也不該……」楊春風語無倫次,慌亂得不知說什麼是好了。
「春,我的小傻瓜,在這浪漫迷人的巴黎午夜,怎麼還會有書記呢?這里只有迷死你的茶花女和多情的小仲馬,只有放-蕩和銷-魂……」黃慧萍一邊說著,一邊月兌掉裹在她那火熱性-感胴-體上的睡袍。
「小傻瓜,看看我的身材,是不是比茶花女還有誘惑力?看過我的男人都說我比夢露還性感呢,難道你不動心嗎?」黃慧萍在寬闊柔軟的雙人床上做了一個迷人的pose,然後猛地躍起,三下兩下撕下來了楊春風身上的衣服。
楊春風傻傻地跪在床的中央,沒了遮攔,身子一覽無余地暴露在女領導面前,他尷尬又不知所措,臉像燃燒的火炭似的……
「哈哈,硬了!還是它懂禮貌!既然小弟弟已經撐不住了,那你就別再為難自己了,上來吧,就算替公家省了兩份夜宵費的錢,你舒服我滿足,有何害處呢?你就要了小女子了吧……」
就算為縣財政獻身了,楊春風內心復雜而矛盾地閉上了眼楮……
楊春風最後一方淨土被這個婬-蕩的女上司的風-騷給湮沒了。
那一夜,楊春風充分領教了領導放松後的活力。領導就是領導,做什麼都熱情奔放,干勁十足,水平就是不一般啊!
踏出這一只腳去,楊春風就再也別想輕易走回頭了。
國外考察回來後,分管干部工作的黃慧萍對楊春風十分欣賞,多次在討論年輕干部配備的會議上力薦他,使得楊春風在不到三年的時間里完成了兩次官場飛躍︰從普通的科技副縣長成為縣委副書記、常務副縣長;再從常務副縣長晉升為縣長。這兩次飛躍,給楊春風的官路歷程至少節省了五到八年的時間。對于一位沒有什麼資歷和後台的貧民出身的從政者來說,這兩次飛躍可是千金難買的啊!
當然,楊春風在官場上春風得意是有代價的。
五年來,在尚關市霓虹大酒店包房獨居的黃慧萍一直沒有放過這位俊朗彪悍的小男生,她寂寞空虛的夜晚總要把楊春風叫過去給她填補,有的時候貪婪成性的黃慧萍幾乎夜夜打電話呼叫楊春風,她摟著楊春風撒嬌地說,「我的前世肯定是一只饞嘴貓,每天夜里都要叫春。」
楊春風很不情願被叫、被召、被「潛」,但是他又有所顧忌,為了前程和名聲,他不敢和她鬧僵,總是在心里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委屈自己了,下次說什麼也不能去了。可是,午夜叫春的電話一響,他又給自己說,唉!沒辦法呀,就再堅持去最後一次,總不能現在就惹怒她吧?他這樣自我安慰一番過後,就又去了黃慧萍那里。事畢,這位傻博士又會以服務領導算不上犯錯誤為理由原諒自己。
就這樣,楊春風隔三差五就要到霓虹大酒店住上一宿,努力完成女上司交辦的那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一長,楊春風經常去霓虹大酒店過夜的傳聞在尚關不脛而走,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楊春風包養了情人,經常和情人到酒店開房過夜;有的說楊春風喜歡嫖娼,尋求刺激;還有的說他和老婆不和,老吵架,經常被趕出家門;更有甚者,說楊春風的老婆經常紅杏出牆,他這是報復她,屋內損失屋外找補……
午夜響起的電話,也讓楊春風的妻子莫鳳雲斷定自己的男人外面一定有人了。
結婚以來,這對風雲組合總是呈現一邊倒的局面︰風的強勁得勢,雲的被動壓抑。在溫文爾雅潔身自好的楊春風面前,莫鳳雲從來就沒有舒展開來。午夜叫春的電話和楊春風的夜不歸宿,雖不足于給莫鳳雲帶來抬起頭的勇氣,但是,這至少可以給她找補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他倆夫妻關系長期不和,且不斷惡化的原因,不僅僅是自己不優秀不賢惠不忠貞不討男人歡心,而是外面叫春的「小三」成了潛伏在他們婚姻體內的癌變腫瘤!那個午夜打電話勾引楊春風的女人就是禍害她婚姻的元凶!
一定要查出那個午夜叫春的小三來!
盡管早已知道自己的婚姻已經無藥可救,但是莫鳳雲有自己的小算盤︰找出「惡瘤」不但可以給自己找回了面子,而且還會把過錯和罵名全部留給了對方,最為重要的一點,也是貪圖小利的莫鳳雲最看重最想達到的一點,離婚的時候房產和財物就都會判給自己了,忘恩負義的楊春風乖乖地淨身出門吧。莫鳳雲環視一遍這幢位于市中心的裝修豪華的三室兩廳兩衛的大房子,這可是楊春風當上縣長之後才在尚關市區黃金地段購置的新房呀,去年才裝潢好搬進來,有了它和滿屋的家具,今後就不愁自己找不到帶有陽-具的男人。一想到這些,和男人分居多年、很少接受雨露滋潤的莫鳳雲立刻就興奮了起來,好像出嫁前夜的思春少女一般,心跳開始明顯加快,兩頰緋紅滾燙,手心都冒汗了,也潮了一大片。這些看得見模得著的利益誘惑著莫鳳雲,她暗暗下了決心,要想盡千方百計、吃盡千辛萬苦去查尋那個午夜叫春的女人,一定要找到她!這項工作就成了她眼下唯一想做的事。
經過縝密計劃,代號叫「零點獵貓」的行動悄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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