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和幾個同學上樓去了。」
恩棟拿著琴來到二樓恩露的臥室門口,听到幾個女孩子的說笑聲由門內傳出來。他用手輕輕地敲了敲門,恩露的聲音傳出來︰「請進!」
恩棟推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恩露的粉旗袍上別著那枚琴形的胸針。同時,他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那位含笑的女孩兒。
恩露看到恩棟盯著她的胸針,就一拉那個女孩子,說︰「這是盈如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漂亮吧!她說是一位英俊瀟灑,且很有風度的男士為我選的。」
恩棟笑著對那位女孩子說︰「謝謝夸獎。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盈如立刻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說︰「再次謝謝你,原來你就是恩露的大哥。我叫林盈如。既然恩露戴上了這枚胸針,那就是我們倆個人的願望都實現了。」
恩露大笑道︰「原來大哥就是讓胸針給盈如的那位男士,我還沒發現大哥你原來是這麼有風度的一位大哥。」
恩棟把琴遞給恩露,說︰「祝你生日快樂!希望你早日學成,好讓我一飽耳福。」
恩露說︰「大哥,我說的會拉琴的同學就是盈如。一會兒,讓她用你買的琴給我們大家拉一曲。」
盈如滿臉通紅地叫道︰「不行。恩露,你不要胡來!」
這時佣人敲門進來,對恩露說︰「小姐,蛋糕準備好了,客人也都到齊了,太太請您和您的朋友們下樓。」
「知道了。我們馬上下去。」
恩棟和幾名女孩子簇擁著恩露走下樓,站到了一個準備好的大蛋糕後面。喬明站在前面臨時準備的一個小台子上,對大家說︰「今天是小女十八歲的生日,謝謝各位賞臉光臨。一會兒,先請各位品嘗小女的生日蛋糕,之後,我在不遠的天福樓為各位訂好了桌子。」
這時,佩雲已點著了蛋糕上的十八支彩色小蠟燭。大家圍在恩露的周圍,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歌聲一落,恩露先閉上了眼楮,然後一口氣吹滅了十八支蠟燭。人群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人們陸續走到恩露身旁,把各式各樣的禮物和祝福送給了恩露。恩露拿起刀子,把那個特大的蛋糕切成數塊,佣人們用小碟子把蛋糕送到客人們手中。
這時,留聲機響起了輕柔的音樂,人們一邊听著音樂,一邊吃著蛋糕。
恩露跑到樓上拿下了恩棟買的那把琴,走到留聲機旁邊把留聲機關掉。然後說︰「留聲機放的音樂沒什麼好听的,我最好的朋友林盈如小姐拉的小提琴曲,那才是世界上最美妙動听的音樂。我們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林小姐為我們奉獻一曲。」
大家響應地鼓起掌來。盈如連連擺手,說︰「不要胡來,恩露。你知道我膽子很小,你這不是要讓我在大家面前丟丑。」說著,直往那幾個女同學的後面躲,齊耳短發下的臉羞得通紅,連耳垂都紅了。
恩露一邊往外拉她,一邊對她說︰「我就是要讓你鍛煉鍛煉你的膽子。盈如,你真的拉得很好,只要你放開拉,你絕對能把這些人全震住。」說著,把琴塞到盈如懷里,把她推到前面。
盈如只得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把琴放到了肩上,看得出,她在極力地穩定自己的情緒。恩棟這時才發現盈如的手指既縴秀細長,又白皙光潔。恩棟知道,這絕對是一雙能拉小提琴的手。琴聲一起,盈如馬上平靜了下來,羞紅的臉也恢復如常了,只見她眼簾微微向下,帶著一臉的恬靜與平和。隨著盈如的手時快,時慢,琴聲也時急,時緩。在悠揚的琴聲中盈如臉上的表情時喜時憂,有時隨著琴聲還用力一點頭,表現得瀟灑自如,與剛才害羞的樣子相比,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恩棟感覺到盈如是用自己的整個身心在拉琴。他雖然不太懂音樂,听不出盈如拉得是什麼曲子,可那確實是一首美妙的曲子,不能不讓人陶醉。人們靜靜地看著盈如,如同在看一道最美麗的風景。恩棟的心更是激動不已,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盈如深深地吸引,他死心塌地地愛上了這個清純美麗的女孩子。
琴聲已停,人們還陶醉在那美妙的音樂中,直到盈如又滿臉通紅,害羞地躲在恩露身後面,人們才發自內心地報以長久的掌聲。恩露自豪地對恩棟說︰「大哥,盈如的琴技是一流的吧!」
恩棟盯著盈如的臉說︰「林小姐的琴聲,是我至今听到過的最美妙的音樂了。謝謝你,讓我們有如此美好的享受。」
此時,喬明的聲音響起來︰「各位來賓,現在讓我們去天福樓吧」。大家陸續走出大廳,向不遠的天福樓走去。
喬恩棟從天福樓回來後,心里總是想著盈如的倩影,每天吃飯不香,睡覺也不香。到診所也是心神不定的,連喬文這粗心的父親都看出兒子有些不對勁了。
一天, 喬文問︰「棟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有心事一定要和爸爸說說。」
「沒有,爸爸。」
喬文笑說︰「看來我的棟兒長大了,開始有了感情上的煩惱了。讓我猜猜這位讓我兒子心亂迷離的姑娘是誰,是不是露兒的同學,那個林盈如?」
喬恩棟臉一紅,說︰「爸爸,您快別瞎猜了。哪兒有的事!」
「瞎猜?那天在你二叔家,你看那個林盈如的那種眼神,還有自從你妹妹生日後你就魂不守舍的。知子莫如父啊!」
橋恩棟不好意思地說︰「我本想忘了她,可不由我自己。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好象我的思緒不受我自己大腦的支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