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里燃開如血的玫瑰 荒山里燃開如血的玫瑰(54)

作者 ︰ 絲雨

喬文把信遞給孫女,說︰「你真是個小精靈,什麼事情也能被你猜到。今年我們要過個團圓年了。」

喬希看過信後,也非常高興。這些年過春節只有她和爺爺兩個人,總是冷冷清清的,缺少節日里應有的氣氛。今年二叔他們都要回來過春節了,一大家子人一起過春節,那一定非常熱鬧。最讓喬希高興的是自己終于可以看見哥哥了。哥哥離開自己的時候,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這個形象一直印刻在喬希的腦海里。直到這幾年和哥哥有了書信的聯系,哥哥寄來了照片,喬希才發現哥哥已經是一個英俊、瀟灑的高大青年了,與當年的爸爸非常神似。

喬希興奮地爺爺說︰「爺爺,我們得好好準備準備,把所有的房間都打掃干淨,再買一些新的臥具。還得多準備一些吃的東西。」

喬文也說︰「對。我們就讓你二爺他們全都住在家里,一家人開開心心過個團圓的春節。」

周剛和喬文的其他幾個徒弟知道這件事後,都替師傅感到高興。他們幫著喬文把林家小樓徹底打掃了一遍,所有的房間都粉刷一新。宋媽媽把家里所有的窗簾、床單、台布都洗得干干淨淨的。宋媽媽還把房間的每一塊玻璃都擦得縴塵不染,明晃晃的玻璃窗口把充足的陽光撒滿了每一個房間。喬希和爺爺新買了一些被褥、枕頭、床單等必需的臥具,又買了兩個嶄新的雙人床。喬希和爺爺準備好了一切,只等著海外的親人回來團聚了。

喬明他們在春節前的三天抵達了上海機場,喬希和爺爺坐出租車去機場接他們。恩懷和喬華走在最前面,從閘口一走進大廳,就看到了站在過道邊喬文和喬希。喬文和喬希也看到了他們,不停地沖他們揮著手。恩懷他們隨著緩緩走動的人流,走出了過道。恩懷與迎上來的喬文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劇烈的心跳。分別十幾年後的父子相聚,怎麼能讓人不激動呢。喬文用手不停地拍著兒子的背,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喬希看到走出來的喬華,也迎了上去,兄妹倆面對面站在一起,相互打量著對方,兒時分離至今,已過去十多年了,彼此的變化太大了。可那生來的親情、一女乃同胞的摯愛,在兩個人的眼里閃動著。喬華顫聲叫道︰「小妹。」

喬希一下子撲到哥哥身上,激動地哭出聲來︰「哥哥。」兄妹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兩個人都是淚流滿面。

這時,喬明、佩雲、君妮和喬盼也都從過道走了出來,默默地站在一邊。喬文放開兒子,又與喬明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喬明叫了聲︰「大哥。」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激動的淚水止不住流下來,喬文也已是熱淚盈眶。

過了好一會兒,佩雲說︰「大哥,別只顧著你們哥倆親熱了,快來見見您的兒媳和孫女。」

喬文和喬明這才分開。喬文擦了擦淚水,對佩雲說︰「佩雲,你也老了!多謝你對恩懷一家和華兒的照顧。」

佩雲和喬文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佩雲眼楮紅紅地說︰「大哥,您也老了。我們都老了!」

恩懷領著君妮和喬盼走到喬文面前,對喬文說︰「爸爸,這是您的兒媳李君妮。」

君妮沖著喬文深深地鞠了一躬,尊敬地說︰「爸爸,您好!」一看就是一個知情懂理的好媳婦。

「這是您的孫女喬盼。」恩懷接著又對喬文說。

喬盼也沖著喬文鞠了一躬,甜甜地說︰「爺爺,您好!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叫‘二爺’的,從來沒叫過‘爺爺’,今天終于見到您了,叫‘爺爺’的感覺真好。」活潑、開朗的性情自然流露出來。

喬文高興地對一邊的喬希說︰「希兒,快來見見你二嬸和妹妹。」

喬希走過來,先沖著喬明和佩雲鞠了一躬,說︰「二爺、二女乃,好!」又沖著恩懷和君妮鞠躬,說︰「二叔、二嬸,好!」然後對喬盼說︰「盼妹,你好!」

喬盼夸張地說︰「希姐,你太美了!上帝恐怕把所有的美都集中到你身上了。」說得喬希不好意思起來,臉不由地一紅,輕聲說︰「盼妹,你就取笑我。」

喬華和恩懷已從行李的出口取出了行李,並用推車把所有的行李推了過來。恩懷說︰「我們先找好一點的酒店住下。爸爸,上海哪家酒店最好?」

喬文說︰「哪兒也不去,都回家住。我和希兒都準備好了,我們一家人就住在一起。」

喬明說︰「家里有地方住,當然是住家里啦。這才是回家嘛!」說著,大家走出大廳,來到了大廳外的停車場。

立刻,有一個出租車司機走過來,問︰「要車嗎?」

喬文說︰「要。我們人多,一輛車不行。」

司機馬上說︰「老先生,您就放心吧。車有的是。」說完話,就去開車了。

一會兒,三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他們面前,等大家上了車,出租車就依次轉出了停車場,向市區駛去。

宋媽媽一大早就開始忙乎了。宋媽媽來林家小樓好幾年,除了爺孫倆,還沒有一個親人登過門呢。宋媽媽知道,與親人團聚是這爺孫倆盼望多年的事情。宋媽媽的兒子本來打算今年春節要接宋媽媽回去,宋媽媽為了照顧好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前一陣子寫信告訴兒子,今年春節就不回去了。她要留下來,替喬文好好招待從國外回來的親人,以報答喬文多年來對她的信任。

喬文每月給宋媽媽家用,從來不問她是如何用了,總是怕宋媽媽不夠,一再對她說︰「如果家用不夠,你再和我說,我可以再給你的。」宋媽媽以前也在別人家作過保姆,知道能得到這種信任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她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喬文和喬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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