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里燃開如血的玫瑰 荒山里燃開如血的玫瑰(56)

作者 ︰ 絲雨

喬明被喬文說得有些心動,說︰「等等看吧,如果過兩年,中國的形勢還像現在這樣好,我和佩雲就回來定居。」

喬華本想二爺會勸通爺爺去英國,沒想到卻是二爺被爺爺說得心動了。他對爺爺說︰「爺爺,真想不通這個貧窮、落後、愚昧的國家有什麼讓您留戀的地方,去英國後,您和妹妹的生活比留在國內不知道強多少倍!」

喬文听了孫子這話,心里一陣酸楚,孫子對祖國的成見太深了。這也難怪孫子,在他幼小的心靈上,那個非常年代給他烙上了太多、太重的傷害。他對孫子語重心長地說︰「每個國家的發展歷史都會經歷一段非常時期,給這個國家的人民帶來一定的災難。你不過是趕上了中國的這段非常歷史時期,給你的生活和心靈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你不應該因此而誤解你自己的祖國。你是炎黃子孫,這是你根本無法改變的事實,不管你在國外生活了多久,事業上有多大的發展,你都不可能真正變成一個外國人。即使是你加入了英國國籍,你也只是個英籍華人,因為你的黃皮膚、黑頭發永遠也不可能改變,它們決定你永遠只能是個中國人。只有中國才是你真正的祖國,不管她多麼貧窮、多麼落後,她都是我們真正的根。只有中國發展得繁榮強大了,我們這些華夏兒女才能在世界上真正揚眉吐氣。」

喬文的一番話說得喬華低下了頭,他雖然不能被爺爺說通,可爺爺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恩懷本來也想勸勸父親,可從父親的談話里他已經清楚地明白,父親根本不可能改變主意。他就問坐在一旁的喬希︰「希兒,你想不想去英國念書?如果你願意,二叔就帶你去英國,世界頂級的大學就在英國。」

喬希想都沒想,就說︰「謝謝二叔,我目前還沒有這種想法。」

喬恩懷問︰「為什麼?」

「我從來沒有去過英國,英國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世界,它對我沒有絲毫的吸引力。爺爺的年紀大了,我更不可能離開爺爺去那麼遠的地方。」

一旁的喬華說︰「小妹,眼看著你就要高中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

「考大學呀。我要考個好的醫科大學,接爺爺和爸爸的班。我和爸爸在內蒙古生活了好幾年,雖然那里偏僻、落後,可那里的人給了我和爸爸最真摯的感情。爸爸在那里治好了很多人的病,深受當地老百姓的愛戴。爸爸也對那里的老百姓有著很深的感情,他把自己的整個生命都奉獻給了那里的老百姓。爸爸和媽媽都留在了那片土地上,那是讓我魂牽夢繞的地方,我一直都渴望著再回到那里,看看爸爸和媽媽、看看那些真誠善良的人們、看看那帶給我無窮快樂的大山和草木。」喬希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神往,下窪村確實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夢境中又回到了那個小山村。

新年的鐘聲敲響了,喬華、喬希和喬盼都跑到院子里放鞭炮、放煙花,其他人都在門口看,火樹煙花撒滿了整個院子,頃刻間鞭炮聲和整個上海市的鞭炮聲連成了一片。在大紅燈籠的映照下,人們的臉上都綻開了歡樂的笑容,與五彩繽紛的煙花相映成輝,一陣陣的歡笑聲和熱鬧的鞭炮聲融會在了一起,節日的氣氛已達到了高潮。又是新的一年開始了,這將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新年。

活潑開朗的喬盼對上海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她嚷著要全家一起出去拍照,她要好好看看大上海的全貌。一家人出來,先去了上海的外灘,這里和三十多年前比起來,已經大不一樣了。喬明和佩雲還是從這熱鬧的外灘找到了一些舊時的影子,一些三十多年前就已存在的建築,如今依然還屹立在外灘。一家人站在黃浦江的護欄前合影,身後江中往來的輪船盡收入了鏡頭中。

還沒有把整個的外灘走完,上了歲數的喬文和喬明老倆口就感到累了,恩懷為他們叫了輛出租車,把三個老人送回了家。可喬盼卻不肯回家,還要到上海的大街上轉轉。

一行人步行走入了一條大街,街頭商店的門口都掛著大紅燈籠、門兩邊貼著寬幅的大號春聯、店門口撒滿了鞭炮的紙屑,雖然正是新春佳節之際,這條街的商店都還在開門營業。喬華看著依然熱鬧的大街,說︰「看來國內現在的情況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每逢春節的頭幾天,所有的商店都關門休息,整個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一直到正月初六以後,商店才會陸續開門營業。」

說話間,走到了一家時裝商店的門口,這家商店從外面看起來就很吸引人,商店的門口像其它商店一樣掛著燈籠、貼著春聯,同時又在門口拉了兩條五顏六色的小彩旗、大大的櫥窗里擺著兩個穿著漂亮時裝的模特。喬盼看到櫥窗里的模特穿著一套沙紅套裝,說︰「希姐,這套衣服你穿上一定好看,你身材高挑苗條,皮膚又白淨,這個款式和顏色都適合你。我們進去看看。」

喬希忙說︰「這顏色太鮮艷了,我可穿不了。我們別進去看了。」

喬盼把喬希拉進了商店。恩懷也對喬希說︰「希兒,你才不到二十歲,衣服穿得就像是個老太婆,你二嬸穿的衣服都比你鮮亮。你就應該穿鮮艷亮麗的衣服,就買這套衣服吧。」

商店的售貨員也說︰「這位姑娘長得這麼漂亮,這套衣服就像是為你訂做的一樣。你可以先試試,不買也沒關系的。」

喬盼硬拉著喬希進了試衣間,把那套衣服幫她穿上。等喬希從試衣間里出來,大家都覺得眼前一亮,這套衣服確實非常適合她,衣服的款式很好地把她優美的身材體現了出來,衣服的顏色與她白皙的皮膚很相稱。喬盼沖著喬華說︰「大哥,男人欣賞女人的眼光是最準確的。你看希姐穿這套衣服是不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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