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訣垂下頭,眼楮里落滿繁星,燦爛一笑,捧起夏米握著紐扣的手掌,「夏米小姐,雖然你人懶、也不漂亮,毛病一堆,但是面前這個男人願意請你給他一個機會,來做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你願意嗎?」.
「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已經在多年前娶了我媽。」夏米說道,聲音有些惆悵。
淡淡的桃花眼略有遺憾,轉瞬綴滿星光,「沒關系,我不介意和你生一個最愛你的男人。」
「藍先生,你一個破扣子套媳婦、套女兒、套兒子的交易未免有點異想天開了吧?」夏米清亮明快的聲音覆蓋在靜靜的夜色下廓。
清脆的響聲,藍訣取下腰帶上的鑰匙扣,塞進夏米手心,「房子鑰匙、車鑰匙、辦公室鑰匙,還有打開我心靈的鑰匙。全交給夏米女士了。」
夏米皺了皺眉,「人家求婚有燭光、鮮花、玫瑰、鑽戒,怎麼到我這不是塑料就是破銅爛鐵?」
藍訣挫敗,繼續討好,「這是含金量極高的破銅爛鐵。」
「可是它鐵還是鐵,不能質變成金。」
「但是能升職。」
「好吧。姑且收下吧。」夏米一個漂亮的翻腕,鑰匙落在了自己的兜里杰。
藍訣喜上眉梢,趁熱打鐵從包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等等。」夏米制止住他的動作,藍訣無奈,要不是考慮到這以天為蓋地為席的硬件設施,真想把她就地辦了。
「藍訣同志,在組織批準你之前,我們有幾個嚴肅的問題要考察你。希望你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配合組織上的考驗。」夏米干咳了兩聲,一副管委會大媽的樣子擺正姿態。
「藍訣同志,組織上的考核是嚴肅的事情,不準笑。」話音剛落,不知是誰笑彎了腰。
「老婆說的話……」
夏米還沒說完,藍訣諂媚的接過話茬,「都是對的。老婆和媽媽同時落入水中,先救老婆。」
嘴一咧,心里默念︰我媽當年也曾在省隊待過,哪用得上我救呀。
「虛偽。」夏米眼楮眯成一條縫,像賊眉鼠眼的貓,「老婆,凌晨歸家怎麼辦?」
「給老婆端茶送水,按摩揉背,絕口不問老婆去了哪里。」藍訣的手慢慢圈上夏米的腰。
心里想,我就不讓你有出去的機會。
「信用卡刷爆了怎麼辦?」
「賺錢就是給老婆花的,我賺錢養家,你貌美如花就好。」
「我這個高級打工仔要是被老板炒了魷魚怎麼辦?」
「咱們是株式會社,終身制的。」
「那停職呢?」
「帶薪的。」
「那我業績不好會不會,被人頂替呀?」夏米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
藍訣擰眉。夏米冰涼的指尖透過少了一顆紐扣的襯衣,爬進他滾燙的胸膛,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擰藍訣胸前的肉,「我讓你猶豫,猶豫。你明明剛剛還說是終身制的呢?」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把你送進進修班。」
「我不去。我就是吊絲。你愛娶不娶。」
藍訣歡天喜地的抱去夏米的腰,原地轉了一圈落下。清澈如水的眸子燃燒著火焰直直看進夏米的眸子,手指冰涼,夏米感覺一個戒指套進了無名指。
你這輩子就這麼栽了。夏米嘆了口氣。認命。
藍訣朝夏米飽滿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唇順著她秀氣的鼻梁,長長的睫毛,俏皮的耳郭滑落至唇瓣。
即將覆蓋上時,夏米突然推開他,問︰「我怎麼沒有模到鑽石?藍訣你不會真拿破銅爛鐵忽悠我吧?」
藍訣額頭三根黑線,醞釀中的溫馨爛漫被一盆冷水澆下。
夏米跑到泛著暗光的藤甲在,再三確定後,難以置信的問,「藍訣,你是不是把男款套在我手上了?」
她又擺弄了手指,「不對呀,尺寸剛剛合適。」
「出來這麼久,也該去給許媽媽祝壽了。」藍訣牽起她的手,準備往回走。
「我不會真這麼廉價的把自己賣了吧。」夏米仍然心有余悸。
藍訣走在前面,意味深長的笑。那枚戒指確實便宜,甚至是地攤貨,可是卻是她第一次買個他的禮物。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枚同款的女式戒指。
夏米意興珊的垂下手,「朵兒呢?不會去單挑你的天使小姐了?」
藍訣回身,無奈的揪了揪她的耳朵。這個小腦袋里都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些什麼。
不過原定推波助瀾的朵兒倒是不知所蹤了。
「本來約定好,在我求婚成功後,朵兒出現的。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小鬼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夏米撇嘴,這樣就把她老媽給賣了。
兩人牽著手,夏米一直跟在藍訣身後。靜謐的夜色下,他的背影拉得好長好長。顧忌到夏米的腳傷,藍訣的速度很慢。
夏米提著受傷的腳,兩只手拽住藍訣的掌,像跳房子那樣,玩得不亦樂乎。
前方款款而來一個焦急的身影,夏米抬起頭,「許慕年,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居然是他的同伙。」夏米鼻子皺成一團,憤憤指著藍訣的後腦勺。
「先不說這些。」許慕年在兩人面前站定,一臉凝重,「朵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