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黎家,夏米窩在床上,腿上擺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警匪激戰,場面驚心動魄。只是平日里最愛的動作片也變得索然無味,夏米將手里空了的零食袋拋到床頭櫃,嘆了口氣.
「咯吱」門被推開,夏米以為是蘇琴心,撇了撇嘴,老老實實端起電腦裝蒜刻。
「好香的芒果布丁呀。」姐姐蘇禾端著橙黃色滑溜溜的布丁,杵著腰,踱步而來。
夏米一看是家里的大熊貓駕到,一撒腿將電腦朝半空一拋,趕忙來攙扶著姐姐。
「熊貓,您就安心待產,好端端的溜上來看什麼。」自從懷孕來,她姐就被小心翼翼捧著掌心,姐夫簡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臨近預產期,也把姐姐移到一樓,生怕她踫了摔了。
「夏胖胖你怎麼和姓黎的一個德行。」蘇禾一見夏米打草驚蛇的模樣就來氣,她是懷孕,又不是坐牢,整個家都被黎紹晟弄得***戒備,緊張兮兮的。
「熊貓,我最稀罕你了。」夏米扶著大肚婆在床邊坐下,順手將電腦擺的遠遠的。漾著燦爛的臉湊到蘇禾面前,眼角的余波留戀著蘇禾手里的布丁。
「饞貓。」蘇禾笑著刮了刮夏米秀挺的鼻梁噱。
滑膩膩的布丁入口,夏米吧唧吧唧嘴,發出舒服的喟嘆。
「看你出息的樣。」蘇禾忍不住揶揄,「一天除了睡就是吃,也不怕吃成貓,藍訣不要你。」
提起那個名字!口里香甜的布丁也失了味。夏米耷拉著臉,眉宇間有深深的失落。
「他敢不要我家女兒。我說我家女兒看上他,是那小子前世五百年修來的福分。」清脆的女聲強勢襲來,兩人回首,她們冷艷的媽立在門邊,遺世獨立。
蘇禾笑笑,「親媽,就您這架勢也不怕把我妹夫嚇怕。」
「他要是被嚇跑了,正好驗證了藍訣不可靠。」蘇琴心悄然走近。
蘇禾翻了白眼,「媽,再好的感覺也經不起無聊岳母的折騰。」
「你以為你媽很閑。還不是你們一個兩個不省心的。老媽要嚴守把關。」
「老媽,我們真的很好。」夏米輕輕的淡笑,爬著過來拽著老媽的袖口撒嬌,「媽,昨天朵兒還和我說想爸爸,我帶朵兒去醫院看看,好不好。」夏米眨巴著璀璨的大眼,像只求的狗狗。
「是你想吧?」蘇琴心捧起夏米的臉,拍了拍。
夏米無辜的點了點頭。可憐兮兮的表情足以融化任何一個人。
可是蘇琴心將女兒的樣子看在眼里,一字一句說,「女兒,你就不能傲嬌一下嗎?」
「媽,你好fashion呀!」夏米驚呼。
蘇琴心斜睨她一臉,「你媽好歹是與時俱進的文藝青年。廝混于微博,BBS,,天涯各地。」
夏米努了努鼻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你別不信。我艾特你很多次,你都不搭理我。」蘇琴心突然傷感的撫上夏米的長發,「別嫌棄你媽礙事,媽看多了很多年輕人結婚後分分合合的。婚姻和戀愛不一樣,少了熱度和激情看你們怎麼保質。你又是個一根筋的毒舌,媽要幫你鋪平道理。」
「而且那個勞什子的《新婚姻法》分明就是欺負廣大女性同胞,給小三造福。藍訣這類的人又是愛招蒼蠅的高富帥。」蘇琴心嘆氣。
夏米心尖一暖,雙臂環上媽媽的腰,一滴熱淚滑落眼角,隱匿不見。揚起笑開的梨渦,「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你家藍訣有沒有縫,你說了不算。過了媽的考驗才算。」
蘇禾緩緩起身,看著兩母女的矯情樣,忍不住打趣。手剛抬,肚子一陣劇痛襲來,蘇禾抓緊了夏米的手臂才穩住下滑的身子。
「姐,姐。」夏米驚慌的撫著蘇禾的腰,神色焦急。
「閃開。自己還不是生過孩子的人,瞧你出息的樣。」蘇琴心拍開夏米的手,「還不去開車。」
兩人在蘇琴心臨危不亂的指揮下,在蘇禾高高低低的叫喊聲里,在黎紹晟煙霧繚繞的焦急里,迎來了嬰兒的啼哭。
夏米瞄了一眼如釋重負的姐夫,拍了拍他松弛的肩膀,打趣道︰「姐夫你又不是第一次當爹,還哆嗦。」
黎紹晟聳了聳肩不以為意,「我打賭換了你家藍訣站在這,肯定比我還窩囊。」他揉了揉夏米的頭發,「某的人飽受了一個月的相思之苦還不趁著太後不注意開溜?」
「會不會太不仗義?」夏米為難的眼角一抽。
「你仗義過嗎?」黎紹晟反問。
正巧護士推開手術室的門高聲問,「請問誰是蘇禾的家屬?」
「我是。」蘇琴心和黎紹晟爭先恐後的搶著上前。
「恭喜。是個男孩兒。八斤九兩。」護士欣喜的將孩子遞給眉眼彎彎的蘇琴心。
夏米湊近偷瞄了一眼巴掌大小臉的丑家伙,腳底抹油殺到了藍訣的病房。耳後貌似有她家姐姐委屈的哭泣聲,「怎麼又是個男孩呀?黎紹晟,你去死。」
一路奔波,像個女瘋子一樣,奔到藍訣病房門口。腳步反而像是被釘子釘住一樣,她低著頭,將耳朵湊近門板,靜靜听著里面的聲音。
房間內是男子低沉沙啞的嗓音,大概是在商討事情……夏米也就不顧來往行人怪異的眼神,卯足了勁往上湊。
突然談話聲戛然而止,男子起伏的咳嗽聲就像是小錘子一點一點敲擊在夏米的心頭,她心急的推開了門。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