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起來的時候,白晝已經披上黑夜,夜幕中綴滿繁星點點。
懷孕以來除了偶爾的幾次孕吐,最大的反應就是嗜睡。夏米睜開眼,感受到手心間傳來的溫度,夏米淡淡抿唇一笑。黑暗中即使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在滿室存在著他清潤氣息的房間,感受著手心里渡來的溫暖,內心就會異常充實。大約是懷孕後異常敏感的緣故,只要他在身邊,夏米的心就異常脆弱茆。
「醒了?」男子剛睡醒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在夏米頭頂響起,然後感覺到身邊的床鋪一空,藍訣翻身,擰開了床頭的燈,微弱的光線使他看清夏米臉頰上的兩道淚痕。
藍訣皺眉,手指覆上夏米的臉,「怎麼哭了?」
夏米順勢握住他的手,貼著他的手背,感受著他的肌膚,淡淡問,「你怎麼跑上我的床了?」
藍訣將她抱進自己懷了,故意用冒尖的胡渣蹭著夏米嬌女敕的肌膚,「因為女兒說想要爸爸抱了呀!」
夏米鼻腔里「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這男人自從自己懷孕後整日里將女兒女兒掛在嘴邊,夏米每次說,你這麼重女輕男,小少爺以後不孝敬你。
某男總是不以為意,看著膩歪在自己懷里的朵兒,眉眼彎成一道新月。朵兒就會識趣的從爸爸懷里露出一張花朵般的臉,拿出長姐的架勢,「弟弟不孝敬爸爸,朵兒就打弟弟。蚊」
某男就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朝夏米挑眉。
「對了,現在幾點了?」夏米後知後覺的問。
「現在已經8點了。你肚子餓嗎?我讓柳姨給你熱食物。晚飯都是做好的,看你睡得香,就沒有叫醒你。」藍訣說完,拿起手邊的電話,給樓下的柳姨打了內線電話,吩咐了幾句。
夏米懶洋洋的不想動,依舊賴在他身上不肯起身。冬日里氣溫低,雖說室內暖氣,可夏米還是有冬天就喜歡賴在床上的毛病。
「啊。」夏米突然大叫一聲。
藍訣橫了毛毛躁躁的夏米一眼。
夏米撇嘴。
藍訣立馬換上諂媚的臉,縮回她身邊,柔聲問,「你剛才大叫什麼?也不怕嚇到朵兒妹妹。」
「哼」夏米鼻腔發出冷冷的哼,白了藍訣一眼,撫模著自己的肚子,周身散發出屬于母親的光環,淡淡說,「朵兒弟弟才不怕呢。再說現在小家伙肯定在睡覺呢。」
「哪有?」藍訣望著她,「妹妹剛剛睡醒說要吃飯了。讓爸爸催促媽媽懶鬼下床吃飯了。」說著,藍訣就一手摟住夏米的腰,就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夏米驚呼一聲,下意識伸出手護住自己小月復,雖然心下知道他必定有分寸,可還是心有余悸。
此時,臥室的房門正好被人從外面推開,柳姨端著托盤從外面進來。看見藍訣抱著夏米,柳姨眉心閃過一絲慌張,趕忙招呼著藍訣,「小訣,快把人放下。摔了閃了就不好了。」
夏米看著柳姨手里端著的托盤,雙頰泛起嬌羞的酡紅,將臉朝藍訣的前襟埋了埋。
「柳姨,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哪有那麼嬌貴。」藍訣雖然嘴上這樣說,還是將夏米乖乖放到了地上。
柳姨放下托盤後,急忙上前來查看夏米的身子,夏米也覺得自從她回國來,柳姨過來伺候她,天天好吃好喝伺候著,她都快趕上老佛爺了。
「知道你睡起來了懶得動,我就把飯菜端上樓了,趁熱快吃。嘴饞什麼告訴阿姨。」柳姨拉著夏米來到小方桌面前坐下。
夏米略微紅了臉,盯住柳姨笑意吟吟的臉,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柳姨,不用了,這些菜就夠了。」
柳姨只當夏米臉皮子薄,又叮囑了藍訣幾句,就退出了房間。
柳姨走後,夏米拿起調羹大口大口喝著湯,藍訣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樣子,出聲提醒,「慢點,沒人和你搶。」
「你不吃嗎?」夏米一邊往嘴里塞東西,含糊著問。
「我等你吃完。」藍訣寵溺的看著她。
夏米也不在意,自顧自挑著喜歡的東西吃,尤其是腌制小黃瓜,自從懷孕後,就和醋成了親戚。常言說,酸兒辣女。
嗯,肚子里的肯定是個小潮男。
想到這,夏米笑了笑,將一盤小黃瓜掃蕩一空。
「對了,秦子寧呢?」夏米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下午陪著朵兒玩了之後,就回去了。」藍訣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繼續往夏米碗里夾菜,夏米面前的小碗堆成了一堆小山。
「哦。他今天來找我商量成立工作室的事。不過看見我如今的樣子,他就自動放棄我這個合伙人了。」夏米小心翼翼觀察著藍訣的表情,說。
「嗯。」藍訣看見她放了碗筷,問,「不吃了嗎?」
夏米模了模自己圓鼓鼓的肚皮,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搖了搖頭。藍訣就著她用過的碗筷,吃了一碗。
夏米一直在旁邊杵著下巴,呆呆看著他。
「你剛剛夢到了什麼嗎?」
听到他的話,夏米眼前仿佛出現了那晚,她從墨爾本醫院里醒過來的藍訣激動的告訴他,「小笨蛋,你哪里是吃壞了東西,你是懷孕了。」
就好像現在這樣她看著他,體會到什麼叫歲月靜好。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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