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希堯,差不多得了。你把這孫子弄死了,兄弟我也不好向上面交代。總不能讓我拖著個尸體上刑場挨槍子吧。」.
顧希堯撇了他一眼,總算是停了下來。將錢得斌從地上拖起,順手撈過一旁的茶杯照著他的右手臂砸了下去。
「啊!」隨後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顧希堯記得他就是用這只手踫笑恩的,那他就廢了他這只手。
「走吧。」顧希堯冷漠的,轉身走了出去。他身上的傷也不輕,剛才又動了拳頭,有些傷口又扯裂了,侵出血來瞳。
「我送你。」薛彬抓了車鑰匙便跟了上去。
回到顧家的時候,醫生和護士正在給笑恩做檢查。笑恩很緊張,說什麼都不讓人踫。羅美娟坐在她身旁,笑呵呵的哄著勸著的。
「恩恩,放松些,只是例行的檢查,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事。」
「是啊,顧太太,我們只是做正常的產檢。」護士微笑著,將彩超儀器放在笑恩的身體上,開始她還有些掙扎,羅美娟是好話說盡了,她才乖乖的躺在床上。
「孩子怎麼樣?」羅美娟看向一旁的醫生。
「夫人放心,孩子很健康。」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認真的看著彩超屏幕餒。
「是男孩還是女孩?」羅美娟接著問道。
醫生低笑,「孩子才十三周多一點,還看不出是男孩女孩,夫人您太心急了。」
羅美娟訕訕的笑,「男孩兒女孩兒都好,我這個做女乃女乃的都疼。」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顧希堯推門而入,就見母親堆了一臉的笑。
「在說恩恩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其實啊第一胎無所謂,反正以後還是要再生的。」羅美娟笑眯眯著,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里卻是急著要孫子的。
笑恩臉微微泛紅,急忙坐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顧希堯在她床邊坐下,含笑看著她。
「是不是嚇壞了?」
「還好。」笑恩淡淡的回了句。
起初被錢得斌抓到舊工廠的時候她並沒有害怕什麼,除了像狗一樣將她拴在牆柱上,他們也沒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笑恩想,應該是求財的,拿了錢就會放了她。直到顧希堯出現,直到她眼睜睜看著他為了保護她而挨打不還手。看著他倒在血泊里的時候,她才懂得什麼是害怕,害怕他會像母親一樣,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你的傷怎麼樣了?」笑恩說著,就要去拉扯他身上的襯衫,卻被顧希堯按住了手。他邪魅的眸子瞥了眼屋內的其他人,淺聲低笑,甚至語調中帶了幾絲戲謔的成分。「林笑恩,你可是名門淑女,怎麼能當眾扒男人衣服。」
笑恩微愣,半響才反應過來他的話,臉頰緋紅一片,恨不能找個地洞將自己埋了。她只是擔心他的傷口,哪里想過這麼多。
屋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而曖.昧,羅美娟看出了些門道,急忙招呼著醫生護士都走了出去。
屋內再次安靜下來,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卻是彼此沉默.笑恩一直低著頭,許久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突然顫抖的伸出手去解顧希堯胸口襯衫的紐扣.
她笨拙的樣子十分可愛,又有些可笑.倒是愉悅了顧市長的心情.
紐扣被一顆顆解開,他赤.果的胸膛上是一塊塊青紫的淤痕,看著觸目驚心的.笑恩覺得鼻子有些酸,眼前也變得模糊了.縴細的指尖輕柔的觸踫上他胸口的傷痕.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什麼,他的身體突然一震,下一瞬有力的手臂便擒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小妖精."他嘀咕了句,單手利落的扣上胸前的紐扣.
"什麼?"笑恩一臉的茫然.她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傷口.
"都是外傷,不礙事的.再說我是男人,沒那麼矜貴."
"哦."笑恩小聲的應著.
"下去吃飯吧,這些天你也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錢得斌已經被抓了,以後沒有人會再傷害你."顧希堯伸出雙臂將她抱下床.
"法院會怎麼判錢得斌?"笑恩乖順的在他懷中,突然開口問道.
"綁架勒索,數額巨大,估計是死刑."顧希堯簡單的回了句,並沒有說起剛剛在看守所中的事,也並不打算讓笑恩知道這些。男人都是這樣,在外面耍勇斗狠,甚至是凶狠殘暴.卻希望自己女人的世界是干淨純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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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中,顧家人早已坐在了餐桌旁,卻沒有開動,很顯然是在等顧希堯和笑恩兩個人。
「恩恩啊,看看今天的菜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歡吃,我讓保姆再去做。」
「我不是很餓,媽,別麻煩了。」笑恩淺笑,顧家人總將她當成保護動物一樣,著實讓她有些不習慣。
「笑恩,孕婦就是要多吃才行。」坐在一旁的顧希蘭突然開口,並夾了一塊醬雞腿放在笑恩碗中,「你都不知道你被姓錢的抓去這幾天,希堯差點兒沒把我吃了。」
笑恩笑著,臉頰紅了紅,眸底余光若有似無的瞥了眼身側的顧希堯,他安靜的吃著飯,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希蘭,就你話多,趕緊吃飯。」汪中城嘀咕了妻子一句。
希蘭吐吐舌頭,才低頭扒著碗中的飯。其實她說的也並不夸張,她爹媽對孫子寶貝的要緊,要是笑恩真有個三長兩短,沒等顧希堯發難,她也得被兩個老的從樓上丟下去。
「希堯,這次的事兒也是個教訓,以後在外面凡事收斂點兒。男人的事,別牽連了家里的女人。」顧援朝依舊端著架子,一臉嚴肅的訓斥著兒子。
「恩。」顧希堯應了聲,難得的沒有頂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