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恩接到謝嫣然打來的電話,說是特意趕來北京看她,已經在機場了.
機場旁的咖啡廳。
笑恩與嫣然對面而坐,落地窗外是薄霧中的北京城。嫣然點了一杯現磨的法國拿鐵,而笑恩只要了一杯純牛女乃。隨著肚子里孩子的日漸成長,她已經不能再為所欲為的放任自己。
「听子祈說你被綁架了,我嚇得魂都要丟了,現在看到你好端端的,我一顆心才放在肚子里。」嫣然端著咖啡,精致的銀色小勺在褐色咖啡也中來回的搖動著瞳。
笑恩淡然一笑,眸中都是含情脈脈的。「我沒事,是顧希堯受了些傷。」
「他受傷也是活該。還不都是他招惹的事。」嫣然沒好氣的嘀咕了句,端起咖啡灌了一大口,就好像泄憤一樣。
「也不能都怪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笑恩搖頭失笑,目光迷離的看向窗外。想起那一日他躺倒在血泊中,卻依舊含笑望著她的情景,心中突然一暖,嘴角無意識的溢出淡淡笑靨。
嫣然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窗外,路上車水馬龍,除了車就是人,並沒有什麼值得一笑的事情。
「恩恩,你竟然在幫顧希堯開月兌,真是難得。」她隨意的一笑。
笑恩無奈的搖搖頭,「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的確是他救了我,他也是為我才受了傷。餒」
嫣然從方子祈那里已經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顧希堯為了笑恩打不還手。她看著她,笑得有些賊兮兮,「恩恩,是不是很感動啊!」
「……」笑恩沉默。又何止是感動,分明就是心動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A市?林爺爺都問了我幾次了,我又不敢告訴她你被綁架的事。」
笑恩低頭沉默,好在爺爺不知道她被綁架,不然又要徒增煩惱,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怎麼受得起刺激。「希堯還沒說什麼時候回去,不過我想應該快了吧。」
嫣然愣了愣,怎麼又是顧希堯。「你干嘛要听他的,明天就和我一起走。」
笑恩搖頭失笑,嫣然的性子就是這樣的,雷厲風行,想一出就是一出。
正巧有一家三口從她們身邊經過,小小的孩童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一蹦一跳著。這樣的場景任隨看了都會覺得溫馨吧。
嫣然看著他們走過,隨意一笑。而笑恩卻是久久回不過神,手掌無意識的覆在依舊平坦的小月復上。
「恩恩,恩恩。」她喚了她兩聲,而笑恩依舊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嫣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笑恩看著那一家三口時艷羨的目光和提到顧希堯時,眸中不停閃爍的光蘊,和她當初迷戀方子祈時的模樣如出一轍。興奮而忐忑,明知兩家人有過節卻偏偏不肯卻步,明知道不能愛,卻偏偏愛上。
「笑恩,你是不是愛上顧希堯了?」她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嘆了聲。看來真被方子祈說中了,先婚後愛,只可惜,先愛上的那個人不是顧希堯,而是笑恩。
在愛情的世界里,先愛上的那個,總要付出的更多。
「什麼?」笑恩錯愕的看著她。
「恩恩,我說你愛上顧希堯了。」這一次,嫣然說的是肯定句。
從她們見面開始,笑恩的話題一直未曾離開過顧希堯,她為他開月兌,對他順從,甚至為他著迷。
片刻的呆愣,笑恩無措的搖頭。「嫣然,你想太多了。你知道的,我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
「恩恩。」她突然開口打斷她。「我知道你的口才很好,完全可以編一個完美的理由給我。你可以騙過我,不過,你真的能騙得了自己的心嗎?」
嫣然緩緩的拉起她的手放在她跳動的心口處,「愛,或者不愛。它真實的聲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笑恩一向淡然如水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慌亂的神情,那種對于顧希堯特殊的情感,被他人突然冠上愛的名義,她真的不敢接受。
「怎麼會呢?我不需要愛情的,和天騏哥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
「恩恩。」嫣然拉著她的手,借此安撫她不安的心緒。「陸天騏沒有讓你動心,並不是說明你沒有愛的能力,而是你沒有遇見那個讓你心動的男人。而現在,你遇見了。」
笑恩將頭壓得很低,似在思索,又好似做錯事的孩子,想要逃避大人的懲罰。
她一直沉默,很努力的在想究竟為何要愛上顧希堯,難道就是因為她平白的為自己挨打嗎!思緒由凌亂到清晰,再由清晰變凌亂,她腦海里才浮現出一個理由。
總覺得自己是孤獨的,要學會勇敢堅強才能生存。而有了他,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他可以給她依靠,再難的事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不用再一個人堅強的面對。
經年之後,笑恩才懂得,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當愛一個人的時候,他會無條件的對你好。可反過來,對一個人好,卻並不一定是因為愛。
「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確定你的平安,順便把這個給你。」嫣然從包中掏出一張做工精致的請柬。「下周日,我的生日宴,你一定要參加啊。」
「恩。」笑恩接過請柬,淡淡的點頭。
這是嫣然婚後的第一個生日,一定是很隆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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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祈將嫣然視若珍寶,笑恩想過這一次的生日宴會格外隆重,卻沒想過會隆重到這種地步。與婚宴的時候相比竟然毫不遜色。
包下了A市最豪華的商業酒樓,邀請的賓客也都是商政名流,有頭有臉的人物。
化妝間中嫣然忙的不亦樂乎,上下其手的指導化妝師為笑恩重新補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