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花的嫁紗.
笑恩正淡然的守著她的小花店,客氣的為客人介紹著各式鮮花……要買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有些羞澀,不難看出是第一次送女朋友鮮花。也許是第一次,所以十分挑剔,覺得玫瑰太俗氣,百合又太素淨,薰衣草又覺得不夠莊重。
笑恩一直淡雅的笑著,並沒有半分的不耐。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患得患失的,她反而覺得小伙子憨厚的有些可愛。「那就桔梗花吧。」笑恩白皙的指尖指了指花瓶中,開得正盛的紫色花束。
或許是花式太多,他看的有些眼花繚亂,紫色桔梗在萬千奼紫嫣紅中也的確不算打眼。「好像不是很漂亮。」
笑恩有些無奈的輕笑,將花束從水中抽起,去了剪刀自顧修剪著多余的花枝。她並不問小伙子的意見,配了些滿天星包扎成漂亮的花束。「每一朵花都是美麗的,要看你如何欣賞。你知道桔梗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小伙子撓了撓頭,不解的看著她。
「是真摯不變的愛。」她笑著將花束遞到他懷中。「送給你吧,希望你不辜負它的意義。」
小伙子失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老板娘。」他說著,從包中掏出兩張紅色百元大鈔放在桌面上。
笑恩眉心一蹙,「我說過了,送給你。」
「送給女朋友的東西怎麼能接受別人的施舍。言琥濾尖伐」小伙子理直氣壯的說了句,抱著花束走了出去。身後是笑恩無奈的搖頭輕笑廓。
忙忙碌碌中,又是一上午過去了。笑恩有些疲累的在椅子上坐下,按了按發酸的雙腿。隨著寶寶的日漸長大,她越來越覺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白日里犯困的厲害,站不了多久,雙腿就腫痛難耐。都說養兒方子父母恩,她現在是真的懂得了這句話的意義。
桌上的盒飯還是溫熱的,她動作柔緩的打開,用筷子夾了一塊青菜放入口中。門稜上懸掛的風鈴叮當作響,笑恩以為來了客人,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快速起身向門口,當看到是慕允晨時,又放緩了動作,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可真會傷我的心,原來慕小爺我這麼不受待見啊。」慕允晨拉過一把椅子在她身側坐下來,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神情。
笑恩笑,早已看慣了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待見慕少的女人能從A市排到北京城了,你何必非要在我這兒撞軟釘子。」
慕允晨白了他一眼,口中還不忘嘀咕了句「沒心肝的丫頭。」
笑恩也不理會,自顧拿起筷子吃著。慕允晨撇了眼她碗里的青菜豆腐,臉色沉了幾分,將一直拎著的保溫桶稍帶了力道的摔在桌面上。「林笑恩,你怎麼還吃這些東西!杰」
「挺好的啊。」笑恩淡笑,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口。
慕允晨也懶得在和你吵,有些負氣的打開了保溫桶蓋子,用湯勺盛了碗雞湯遞到笑恩面前。又是一股油膩的味道,笑恩蹙眉,強忍著壓下了作嘔的感覺。
「人參雞湯,我讓保姆炖了一上午。快點兒喝了。」他語氣有些不善,卻難掩其中的關切。
笑恩不想撥了他的好意,只好勉強將湯勺握在手中。「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吃不慣這些油膩的東西。」
「又不是給你,是給我兒子吃的。」慕允晨說的理直氣壯。
笑恩沉默不語,低頭喝著碗里的雞湯。她淡漠的態度,讓慕允晨心里更不痛快了。他以為算計了笑恩,沒想到這丫頭也同樣給自己留了後路。她讓自己的孩子認他做干爸,的確是兌現了對他的承諾,卻也定格了他們的關系。
「林笑恩,你有點兒常識行不行!孕婦需要營養,你還整天吃這些白菜豆腐的,你誠心想讓孩子不健康是不是。」
笑恩眨了眨明眸,唇角的笑容有些無奈。「我心里有數的,孩子很健康。你知道的,我定期都在醫院做檢查。」
慕允晨嘆了聲,他真是拿她沒辦法。他說過可以養著她,即便她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也沒關系。只要能看著她,守著她,他就知足了。可笑恩是那麼倔強,偏要靠自己的雙手生活。除了一些吃的喝的,她不接受他任何的幫助。
「都說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從眾星捧月的千金小姐淪落到這種地步,你卻還能淡然處之的吃著青菜豆腐。林笑恩,有時我真是弄不懂,你究竟是怎樣的女子?」
笑恩隨手從紙盒中抽了張紙巾擦拭唇角,動手開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慕允晨,你想說什麼呢?」她淡笑著,側頭看著他,陽光從天窗射下來,在她身後投下一片暗影。她擰眉,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沉默著,從不曾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憂愁。「紙醉金迷,金錢地位我都曾擁有過,也沒覺得有多金貴。」
或許擁有過吧,便不那麼在乎了。她不想活在奢華而沒有感情的世界中,她要的不過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是,那個人教會了她如何去愛,可惜,他不愛她。
她眼中一閃而過落寞的神色,雖然被她極好的掩藏,卻還是被慕允晨撲捉到。他難免有幾分落寞,目光專注的看著她。「笑恩,如果顧希堯對你說他錯了,你會不會回到他身邊?」
笑恩一笑,帶了幾分自嘲。「不是錯了,而是錯過了。覆水難收,‘死人’也不可能會復活。」
她的話讓慕允晨安心了幾分,可他也听得出她話中的決絕和被掩藏極好的傷痛。哀,莫大于心死。他總有一種感覺,雖然笑恩在他身邊,可她的心已經死了,活著的不過是一具沒有心的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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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親們的留言,並不想透露太多劇情,只是希望親親們在相信阿堯一次,他不會再讓大家失望。
兩更完畢,感謝閱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