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懷中的人也不知為何笑了起來，夜澈戀戀不舍地將身子站直了。揚起漂亮的眉毛，佯裝好奇地問道。「你這是在笑什麼呢？」
桃漫漫抬頭看了眼他，然後搖了搖頭，繼續嘿嘿直笑。
夜澈挑眉調侃道︰「這麼快就學會和我耍關子了？」
「虧你教的快而已。」桃漫漫佯裝正式地雙手一握，向他拜了拜。
夜澈沒想到她會給自己來這一招，稍稍呆滯了那麼一下，然後用指尖沒好氣地點了下她的額頭。口氣里有些責備，可是看著桃漫漫的雙眸中卻滿滿都是別樣的寵溺。「你阿~」
「我怎麼了？」桃漫漫挺了挺腰板，強迫自己不要栽進他的眼眸中。
夜澈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她不語。
可是，就在她為自己這種無措地舉動得意時。夜澈又重新將她抱進了懷里，壓抑而溫柔地話語一句又一句地鑽入已經完全愣神的桃漫漫耳中。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讓我沒有一點辦法。」
听到他這句話的桃漫漫，完全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睜大自己的眼楮，一種妙不可言地感覺突然在她的心上冒出花。
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給這樣的夜澈；有些不知道自己的雙手，該放在哪里。
就這樣，保持著僵硬的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的待在他的懷里。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心跳意味著什麼。她也不想否認自己的感覺，不想否認自己剛剛為他這句話，心里產生的那一抹心動。
可是，想起了沈逸雲之前的那些事。桃漫漫的心里還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前一秒自己才覺得她喜歡的人是沈逸雲，可是後一秒自己又在為夜澈心動。這，這到底算什麼？別看她成天一副無所謂的事情，可是這種別扭，錯亂的感情一直都是她無法接受的。
以前是，現在也是
她以前覺得這樣的女人很無恥，糾纏在兩個男人身邊。可是，現在自己卻產生了這種感覺。
她說︰桃漫漫你不是一向喜歡干脆嗎？沈逸雲從來都沒有向你表示過什麼。你對他的感情，你就不怕是單方面的愚蠢暗戀？
她說︰桃漫漫你不能這樣，你不是一向希望找個溫柔的男人陪著你嗎？沈逸雲難道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以前你認不清自己的心，難道在他舍身保護你的時候你還認不清嗎？你，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又去貪戀別的？
腦袋里有兩個不同的她在一直一直的辯解，一直一直的吵鬧。同樣，也讓待在夜澈懷中的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她承認，她一直都是相信夜澈的。或許這種相信，還沒有產生在沈逸雲身上。她也承認她對這樣溫柔的夜澈，有些心動。
可是，桃漫漫側頭看了眼夜澈。這個男人，自己一無所知。她，不能就因為這一點心動就將沈逸雲為她做的所有事情全部模清。
只不過，為什麼在準備推開他的時候。自己的心里會有一種奇怪的失落感？
桃漫漫站直了身子，將頭轉向一旁。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她之所以會心動是因為她虛榮。她是個女人，她喜歡听到這些話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夜澈看著這樣的桃漫漫，心里同樣復雜。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抬手伸向桃漫漫。
只不過她這次的反應比以往都要劇烈，並不是跳開。而是，當夜澈的手伸向她的胳膊上時，她下意識地將身體縮了一下。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夜澈的心突然疼了那麼一下。
「別怕，我只是想拉你坐下而已。」夜澈看著瞳孔里寫滿驚慌地道歉的桃漫漫，淺淺地一笑。
「……嗯。」桃漫漫咬著下唇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和他坐到樹枝上。
因為這片密不透光的樹林，桃漫漫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偷偷瞟了眼坐在身邊同樣看向遠方的夜澈，不知道該怎麼打破橫在他們二人中間的沉靜。
剛剛，自己並不是想要那樣對待他的。雖然，雖然夜澈他什麼都沒有向自己說。可是桃漫漫卻清晰的看到他淺笑時，雙眼中染上的那抹苦澀。
她該說些什麼呢？說‘剛剛我只是自然反應而已？’這似乎也不太好。說‘對不起，我讓你生氣了？’人家又沒有說什麼，自己干嘛要這樣說？
想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開場白地桃漫漫煩躁地用手摳了摳腦袋，然後將頭頹敗地垂了下去。整個人就像個被打蔫地韭菜，華麗的敗了。
因為桃漫漫光顧著想這些事了，所以她才沒看到夜澈嘴角彎起的弧度。無聲地嘆了一聲，夜澈將懷中的金色面具拿了出來。
黑夜中，瓖著金邊的馬面具顯得閃閃發亮。夜澈的手沿著邊沿慢慢地摩擦，良久後他才開口說道︰「漫漫，喜歡這個面具嗎？」不跳字。
「阿？」桃漫漫看了眼那面具，如實地點了點頭。「喜歡。」
「因為它是金子做的對嗎？」不跳字。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坦白？」桃漫漫不好意思撇了撇嘴角。
夜澈笑了笑，也不去接她的話，反而將話鋒轉到一旁。像似回憶什麼一樣，一邊看著手中的面具說道︰「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去靈雲的時候，我就是帶著這個面具。那次，也算我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面吧？不少字」
「……是的。」雖然桃漫漫在拜師大會上曾和帶著人皮面具的夜澈撞過那麼一次，但是那個時候很匆忙。
「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想的是什麼嗎？」不跳字。
「還能想什麼，還不是我身體里那個魔眼唄。」同樣沉溺在以前桃漫漫臉上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些不自然，反而很是無奈地朝他聳了聳肩。
夜澈笑著點了點頭。「是，當時只是我也只是覺得好玩。想著看看你這個丫頭會怎麼面對這個事實，不過我還真沒想到空虛子他們真的能將魔眼封印在你身體里。」
「所以那次你是故意的？」明知道魔眼被封印了，還跑來要人。這不是故意找茬是什麼？
「當然，你要知道魔眼對于魔界來說是個多麼重要的東西。雖然我沒有想過要殺了你，不過當時還真想過把你拐到魔界去當標本。畢竟空虛子他們有能力封印，我也有能力讓它重新蘇醒。」
「……」桃漫漫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當初沒有按好心。
夜澈似乎沒有在意到她這個明顯的反應，很悠哉看著遠方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再想，你的結果是被空虛子交出來呢？還是你很不負責的已經跑掉了？只不過可惜的是當我還沒想到要怎麼折磨你的時候，你卻出現了。就像個好笑地小女兒一樣，明明雙腿在不停的顫抖，還要倔強站在所有人面前。看著你對著空虛子說出那些話，看著你佯裝害怕走不動的騙魂天道過去。然後……看著他被你像凍大冰塊一樣，凍在了原地。漫漫，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不跳字。
桃漫漫想起自己那個時候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向遠方然後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幾千年了，我見慣了很多硬氣的修真之人。可是就在那一刻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你很不一樣。或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對你的看法就已經開始改變了。要不然我又怎麼可能再看到魂天道從背後偷襲你的時候，我一向平靜的心會出現那麼一絲細微的慌張呢？」夜澈側過頭，看著桃漫漫。「不過也就是因為那一絲陌生的感覺，讓我突然很想保護你。」
「那你回去之後有沒有狠狠抽魂天道那丫的？」桃漫漫無法面對這樣的夜澈，逃避似的晃了晃自己的拳頭。
「沒有，只不過我讓他更加難受了而已。」
「什麼意思？」
「魂天道的事情，你知道嗎？」不跳字。
桃漫漫一愣，沒想到夜澈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知道，听沈……听師兄說過。」
「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跟在我父親身邊了。雖然現在是跟著我，但是他怎麼也算得上一個元老。所以責罰他是不行的。我能做的，也只是讓他不再踏出魔界半步。」
「你醒來的時候？」桃漫漫有些沒听明白他的意思，只不過……「這和魂天道有什麼關系嗎？」不跳字。
夜澈點了點頭，「幾千年前，我就已經活在這這里了。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記憶只有一半，可是我並不排斥這些黑暗的感覺。當時我的父親說過，他是同幾位元老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將我救醒的。只不過在我昏迷的時候，有幾位元老已經死去了。現在唯一剩下救過我的人，就是他和魂天道了。所以他對我來說，不管怎樣都有救命之恩的。雖然——這話說起來有點肉麻。」
桃漫漫嘆了口氣，就算她不知道夜澈的過去。但是心里在听到他這樣的一番話之後，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自己也不知道該和此時這樣的他說些什麼，只能安靜的坐在一旁，就這樣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