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桃漫漫的身子搖晃墜下,空虛子趕緊邁步上前將她接到了懷里。心疼的撫了撫她白皙的額頭,有些責備的說道︰「雲子,你未免出手過重了。」
「那難道你打算將魔眼之事告訴她,然後我們在開始嗎?。」空雲子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眉宇間依舊冷若冰霜。
空虛子唇角一動,卻見他說的也是實話,重重的嘆了一聲也不在和他多說什麼,抱著桃漫漫就進了里屋。
半月後……
一襲儒白長袍孤零零的站在大殿前,兩手緊握在身邊,倔強而寂寥的神情讓人覺得心疼。
「師兄,你已經站在這里三天三夜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清雲看了眼那扇已經關閉半月的大門,拍了拍沈逸雲的肩膀。
沈逸雲搖了搖頭,「不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要在這里等漫漫出來。」
「可是師兄,小師妹有師尊他們陪著,不會有事的。」清雲緊蹙著眉頭,白皙的臉上也因為激動慢慢泛紅。
「不用在勸,我心意已決。」
「……那師兄,你要是累了得回去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你們都回去吧。」沈逸雲嘆氣,低垂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那日拜師大會他終于將各個門派的掌門和弟子安頓好之後,就恍然發現桃漫漫不見了。
開始以為她是跑到哪里去玩了,回到房里想等她回來。可是這麼一等,他卻等到深夜。關心則亂的自己也忘了自己會門派的靈力追蹤法,像個茫然失措的孩童一般將她尋了個遍。
前山,後院,他已經找了幾天幾夜卻都沒有她的蹤影。那個時候他的確慌了,一種莫名的愧疚感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些什麼。最後還是師弟們提醒他用靈力去查她的氣息,自己才知道漫漫她是進了這扇大門。
他雖然不知道師尊和師傅他們為什麼會將漫漫帶到這座連他都無法進入的大殿里,可是只要知道她還好,還在山上,自己也就放心了。
只是一日,兩日,三日……時間就如同流水一般匆匆過去。而漫漫卻始終沒有出來,好不容易在三日前,自己將那些來觀禮的人送走。他就實在按耐不住了,才跑到這里等她出來。就算自己這樣的做法,會遭到責罰。
站在原地的清雲看了眼低眸鎖眉的沈逸雲,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拉著身後欲言又止的那些師兄弟們,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些什麼之後,陸陸續續離去。
濃厚的夜色中,讓周圍顯得更加安靜。銀色月光披在沈逸雲的身上,那讓他越發的孤寂。
這時,大殿的門開了。
沈逸雲倏的抬頭,緊忙邁上台階,可是待看清從門里走出來的人之後,頹然的將頭低了下來,失望的感覺充斥全身。
疲憊至極的空靈子也沒有想到在門外會踫見自己的弟子,看著他下顎泛青的樣子,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頭︰「怎麼?逸雲你就這麼不待見師傅?」
空靈子這次叫他逸雲而沒有像平日里玩笑時叫他‘小雲子。’這讓沈逸雲身子怔了怔,茫然的看向他,「沒有。」
「在這待了幾日了?」空靈子心疼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心里很是復雜。
「三日。師傅……」沈逸雲一想起漫漫還沒有出來,猛的抬頭看向空靈子。
空靈子擺了擺手︰「她沒事,只是你師傅我快不行了。」
「……師傅,何出此言?」得知漫漫沒有事,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仔細看了眼空靈子之後,才發現他竟然面露疲憊,頗為不解的問道。
空靈子呵呵一笑,「這個阿,你還得問你的好師尊。要不是他把為師騙來,我會上這個當?」話畢,抬起袖子自顧聞了聞,秀眉也沒了剛剛的舒坦,反而皺到了一起︰「都臭了!逸雲,等那個老家伙出來,你記著要幫為師要三斤的白玉蘭花。為師要好好的泡個澡,除除臭!」
「阿?那個師尊不會給吧?。」白玉蘭花那可是空虛子的寶貝疙瘩,三斤?他要是開口,還不得被他劈成灰了。
「放心,他會給的。而且,會開開心心的送到你手里讓你拿給我的。好了,為師累了,先去休息了。到時候你將白玉蘭花交給清雲就行了,你別也站太久,你這個身體也快抗不住了。」
沈逸雲當然知道空靈子所說的‘抗不住’是什麼意思,這半個月來,自己合眼的時間不超過兩天,甚至滴水未進。如果不是因為用靈力撐著自己,他也早就倒了。
這次師傅能給自己說這麼多,也足以說明師傅是希望他安心而已。
感激的沖空靈子點了點頭,「那弟子就不打擾師傅了。」
空靈子也不再多說什麼,側身離開了。
三炷香的時間過後,空虛子終于從里面走了出來,看了眼站在台階上的沈逸雲道︰「逸雲,你進來吧。」
「是,師尊。」
在跨過門檻的時候,沈逸雲見到了同樣一臉疲憊的空雲子。朝他行了個禮之後才向里屋走去。
這間房子,就算在此生活了二十二年的沈逸雲也是沒有進來過的。嗅了嗅房間內外充斥著的藥香味,剛想問漫漫在哪時,就見空虛子拉過他的手,將他帶到一簾掛著清帳的床榻邊上。
看著沈逸雲一臉驚愕的樣子,空虛子將床簾拉起。而床上躺著的著的女子也正是他日夜擔心的桃漫漫。
可是此時的桃漫漫,臉上也沒了平日里的紅潤,反而出奇的蒼白。眉頭緊皺的樣子,似乎在極力抗拒著什麼。
「師尊,這是?」沈逸雲站在一旁,不敢置信的看著空虛子。
「你隨我到外面來。」空虛子看了眼依舊昏迷不醒的桃漫漫,心中心疼不已。低嘆一聲將簾子輕輕放下,轉身走出房間。
沈逸雲側頭看了眼簾子後的桃漫漫,眉頭不禁蹙的更緊了。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漫漫就來到這里,而且……還變成了這個樣子。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擺在他面前成了種種不解迷惑,讓他實在想不通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