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殿外響起了一個聲音,听語氣有些敬畏又有些憂慮。
「外面何事吵鬧不休啊?」黃飛虎的氣勢十足。
「回大帝的話,鐘馗大神的兩個兄弟對冥王……不敬,現已下令,全力通緝,殺無赦」外面的聲音在談到「不敬」時,有些猶豫,因為那些畢竟是傳言,冥王並沒有說明原因
「知道了,你退下吧」黃飛虎冷哼一聲,外面再沒了聲響。
「你想殺我們領獎?」鐘馗的兩個兄弟握緊了手里的武器,拿陰陽傘的含煙隨時準備放出陽火,而拿著利劍的富曲隨時準備刺出。
「可否告知,究竟是何緣由?」黃飛虎看著自己副手有些心急的模樣,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是何緣由?哼你們冥府的沆瀣一氣,沒一個好東西虧得我兄弟三人為你們勞心費力的,結果你們的頭子倒好,暗害了我們大哥,連個……連個尸骨都沒見著」拿著陰陽傘的是排行老2的含煙。
「二哥,別跟這廝廢話,要打便打,殺一個陰間頭子也算是告慰大哥的……」富曲說著說著就雙眼泛紅,最後竟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三弟,莫要傷心咱三兄弟結拜之時就說好的,生不能同日,死卻定要同時若不是為了給大哥報仇,我們也不用讓大哥孤單這許多日子」含煙恨恨的看著黃飛虎,眼里泛著淚花,「卻不知道大哥是否還有在天之靈」
「兩位莫不是誤會了吧?」黃飛虎陪著笑,好心的提醒著,「切莫被一些傳言給混淆了視听啊」
「混淆個屁啊若大哥無事安好,又怎會許久都不見蹤跡?大哥絕不會如此的」富曲紅通通的雙眼,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
「那也不能斷定就是冥王所為啊冥王她與鐘馗素來交好……」黃飛虎勸解著。
「放屁她從來只把我大哥當奴僕差使,交好個屁啊不就是個上古神籍嗎?我呸」富曲粗著脖子吼道。
「若非冥王,有誰能偷襲我大哥導致他杳無命息?若我大哥有事,觀音娘娘絕不會袖手旁觀的,但若下毒手的是上古大神……」含煙緊握陰陽傘的手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起來,「不是她還會是誰?況且大哥出事之前是被她叫走的」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黃飛虎搖頭嘆息起來,一副惋惜同情的模樣。
「大帝,冥王可是冥界之主,你莫要……」黃飛虎的副手急忙提醒著。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說」富曲手中的利劍泛著詭異的紅光,劍光直指黃飛虎的眉心。
「你且去看好殿門」黃飛虎沖副手示意,然後轉頭面對著鐘馗的兩個兄弟,隨手布下結界,才說道,「二位放心,我對鐘馗的為人向來敬仰,又怎會對他的兩位兄弟落井下石呢?說來也怪我,若我早些提醒他的話,也不會……唉∼」
「提醒什麼?」含煙一副戒備的神情,「你將那人遣去殿外,莫不是你現在拖時間好讓他去告密吧?」
「二哥,我們跟他拼了」富曲拎著劍就要沖黃飛虎刺來,卻被黃飛虎一個掐訣給定住,無法動彈。
「二位切莫誤會了」黃飛虎一臉的真誠,「若我對二位有所異心的話,你們早就被擒下送給冥王處置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含煙挺身站在富曲的身前,緊握著陰陽傘不敢掉以輕心。
「古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君不平,眾推之」黃飛虎悲淒的語調,讓人想起了恨鐵不成鋼這個成語。
「你想……」含煙驚悚的閉上了嘴。
「她雖是上古大神,不過是賴以女媧的庇護,否則又有何能耐在此興風作浪,混亂冥界?用人間的話說,她這種靠裙帶關系上位的,不過是走後門而已」黃飛虎一臉的鄙夷,「若真論本事,她除了惹事,還有何作為?且不說她還每隔千年便去凡間游玩上一遭,這次更是玩了二十年,可我們呢?每年也不過半月的年假而已,還不能去凡間」
「就是就是她一去玩,所有的事情就交給我大哥,我們兩人連帶著也忙活個不停,並且還要時時留意她在凡間轉世的安危」富曲義憤填膺的附和著。
「大帝不知有何計謀?大哥不在了,我兄弟二人苟活于世,也只為有朝一日能為大哥報仇而已,卻不想冥王終究還是厲害的緊,我們……」含煙抬眼,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只要能讓我兄弟二人手刃仇人,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哪怕要了我富曲的小命都行」富曲也大義凜然的放出豪言。
「好就讓我為鐘馗兄盡這最後一力吧」黃飛虎點頭,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狡黠得意的光芒。
「唔……」花美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了知覺,不再是那種像夢境一般的飄渺感覺,而是真切的透過皮膚感到被褥里的溫暖,以及被棉被壓蓋的痛苦。
「姐姐,你醒了?」朵朵擠出一個笑容,臉頰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朵朵……」花美美覺得自己說話都很費力,因為哪怕是呼吸都覺得會產生劇痛的感覺,更別說開口說話了。
「姐姐,你摔傷了,所以……」朵朵的眼淚吧嗒一下的落了下來,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抑制眼淚,「你可能要這樣……休息幾天」朵朵硬是把蹦到嘴邊的「躺」改為「休息」,不想讓她猜出什麼。
「龍……夕……」花美美有些擔心龍夕,自己是被偷襲才摔了下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傷著。
「龍夕他……他沒事,他很好」朵朵強顏歡笑,心里直打鼓,現在除了知道龍夕沒有性命之憂,誰也無法得知他落到了那些家伙的手里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繞……指……柔……」花美美艱難的說著。
「繞指柔?怎麼了?」朵朵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