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準備的婉寧在看到蘇琴的那一刻,還是呆住了,確切地說是看到智若呆住了。蘇琴帶著揶揄地瞥了一眼智若,然後對婉寧笑道。
「驚訝嗎?。」
婉寧雙頰頓時紅霞飛起,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智若。「若哥你怎麼來了。」
「帶她回去,你也找個時間月兌身嫁人了吧,都好些年了,女人老的快。」智若好心地勸道。
誰知蘇琴插言一句,讓婉寧頓時臉燒到耳朵。「婉寧姐不是等你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找個時間我給你們做主婚人,把這事兒就給辦了,然後你就帶著婉寧姐回東都得了。」
智若眉頭微微皺了下,冷笑道。「以後就沒人管你了?蘇琴你的算盤打得還真是精明。」
「嘿嘿,哪里哪里。我這不是為你和婉寧姐好嗎?郎有情妾有意,正巧配一對。」蘇琴伸出兩食指比劃比劃,讓智若差點氣背過去。
「你沒事還是擔心你自己,別亂點鴛鴦譜。」
瞧見智若的臉色不好,蘇琴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什麼,而婉寧眼中的期待慢慢地沉下去變成失望,蘇琴無奈地撇了下嘴,只好轉開話題地問道。
「婉寧,我會在玓瓅居呆上很長一段時間,你給我準備好住的地方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可就要佔了你的逐月閣。」
沒等婉寧開口,智若便怒道。「胡鬧,你留在玓瓅居干什麼?你得跟我回雲國回東都。」
蘇琴睜大眼楮佯裝迷糊地問道。「若哥哥,哪里是雲國?我只听過允國沒听過雲國。」
「你才出來幾年,就連自己的祖國也不認識了?你就給我裝吧。」智若好氣又好笑地回道。
「哎呀,人家外面人都喊魂國,若哥哥要入鄉隨俗。」蘇琴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讓智若的臉色更不好了。
「你不要把話扯遠了,今晚你就休息,明晚上你就得跟我出發回東都。」
蘇琴眉頭微微蹙了下,收斂臉色。「若是我不回呢?你是連同師傅罷黜我還是將我永久驅逐?」
「你……」智若臉色大變。
一旁听得不甚明白的婉寧,突然發現蘇琴這個女人的身份似乎不僅僅是閻羅台主上那麼簡單,帶著疑惑地望向兩人,卻听到智若冷若冰霜的吩咐道。
「婉寧,我希望你回避一下。」
婉寧乖巧地點了下頭,按下心中的好奇,一步三回頭地看了看智若,眼中的迷戀讓蘇琴心中打起了餿主意。
「我就猜到婉寧跟你有一腿,不然不會多次有意無意地打听你的下落,看來你也算是禍害一枚了。」蘇琴吹起口哨調侃道。
「你身份高貴,不能失了禮儀。」智若痛心疾首的模樣對著蘇琴說教,讓她實在頭疼地別過臉。一肚子憤懣。
智若見她這樣,只好嘆氣,松口道。「如果你給我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我同意你多玩些日子在回去。」
蘇琴一听頓時大喜,抱著智若吧唧一口。「我就知道若哥哥最好的。」
智若尷尬地別開臉,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意,只是一見蘇琴那咕嚕咕嚕直轉的眼珠子,他的笑意馬上褪去。「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別怪我。」
「好嘛好嘛。我在等我的另外兩億黃金。」
智若驚得站起來,蘇琴嘀咕道。「听到十億的時候都沒那麼激動,怎麼兩億就讓你失態了。」
「你又從哪里弄了兩億黃金?」智若坐回椅子上,面色凝重想起兩個人之間的賭約,心情不免低落了,有些自責。
「總之,十億黃金我弄到手了,另外兩億也是我自己的本事,至于我怎麼弄來的,你就甭管了,反正你的輸了。」
智若的臉色有些凝重,嚴肅地問道。「你當真要那樣做?」
「是。」
「好好好真是預言里說的絲毫不差。」智若臉色蒼白。
蘇琴怒道。「你別給我提什麼預言,好歹你和我都是從祖屋書籍里學出來的。還信什麼狗屁胡話。」
「難道不是?我看你就是那顆下凡的白虎星,唯恐天下不亂。」
「智若,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再亂說,我真生氣了。」蘇琴咬牙恨道。
智若垂下頭。「白虎凶星起,天下必大亂,青龍威四方,苦盡甘來到。」
蘇琴驚愕地望著智若,按下心中的怒氣,等他把那天兩人在蘇府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只听智若繼續悲嘆道。
「于是三百年前終于有個先知揣測其中的寓意留給師傅代代相傳到如今。」
「留下了什麼?」蘇琴雖然臉色不好,好奇心不改。
「西方白虎落人間,秘國巧出嬌女娃,一手遮擋西原地,半權掌控潤手絹。斷琴不亂情懷亂,情琴一曲琴瑟合,青龍共譜人間戀,倒是乾坤初開時。」
「什麼意思?」蘇琴茫然地望著智若。
「字面上的意思。」智若閉上眼,按住心中的激動,淡然地回道。
蘇琴點了下頭。「你當那人說胡話,壓根沒有科學根據。」
「科學根據?」智若疑惑地問道。
「這是老爸的口頭禪,一切都要以科學作為根據。」蘇琴哈哈大笑,突然收聲有些落寞。
她對父親的記憶依舊只能留在六歲以前,甩了下頭,對智若笑了笑。「好歹你也是和我一起在祖屋學習那麼多年的人,反應天下各種現象的本質與規律就是科學。所以預言一類的東西是沒有科學根據的。」
接著她又說道。「世上一切都有一定的規律,出現、發展、鼎盛、衰落、消失。一片土地上的所有動植物都是這樣繁衍生息,國家也不例外。所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不能用片面之詞來阻攔我,我也只是應時代需要。」
「強詞奪理。」智若嗤笑道。
蘇琴勃然大怒。「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主上……」
听到婉寧那悅耳的聲音,蘇琴按下火氣,讓她進來後,見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她便對智若橫了一眼,率先走出去,哪知婉寧也跟著走了出來。
「主上,能借一步說話嗎?主上的房間已經安排妥當了。」
說著給侍女桃兒一個眼色,桃兒便走進逐月閣拿起蘇琴的包袱率先朝逐月閣的後院走去,蘇琴便讓婉寧等一下,抱起斷琴走出門,智若怔怔地望著地上,也不知想些什麼。
「好了,去我房里說吧。」
婉寧點了下頭,上前引路,蘇琴打量這個絕子,為她的暗戀以及智若的遲鈍感到頭疼,只是婉寧說出的話讓她更為頭疼。
「主上可還記得答應過婉寧的事?」
蘇琴一挑眉。「你說。」
「那婉寧便不客氣了,婉寧想找主上要一個人的自由。」
「如果你想月兌離閻羅台的話,我可能插手不了,雖然我對閻羅台有絕對控制權,但其中的事務卻是由普拓這個當家人處理,恐怕我是無能為力了。」
婉寧笑了笑,給蘇琴跪在地上。「主上憂慮了,主上不用推托,婉寧不求自身自由,是為智若哥哥。」
「智若?」蘇琴楞了下。
婉寧點頭。「昔日婉寧助主上,只為今天這件事情,智若哥哥雖然名義上屬于閻羅台,但不受閻羅台所控,甚至可以說智若哥哥凌駕于閻羅台也不為過。」
「說下去。」蘇琴收斂臉色。
「所以,婉寧懇求主上放智若哥哥自由,讓他不再受限制。」
蘇琴冷笑。「你可知道智若的身份?」
婉寧茫然,無助地搖頭,蘇琴見狀也不好博她的面,嘆了一口氣。「我準了,你去問他吧,如果他願意離開雲國離開東都,願意從此與你隱匿逍遙,我真心祝福,不強留他在身邊。」
「好。請主上與婉寧同去。」婉寧是個極聰慧的女人,當著蘇琴的面,她想智若不會推搪,而她也不容蘇琴反悔。
蘇琴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點頭說好,把斷琴放進屋內後,她便和婉寧再次回到逐月閣前廳。智若已經恢復平靜,正端著桃兒送來的茶水喝得十分愜意。
對桃兒來說,這個公子是常客,也沒什麼大驚小怪,只是對灰頭土臉的蘇琴有一絲詫異,也沒多話,見婉寧對蘇琴恭敬有禮,有眼色的自然明白這個人非同小可。
看到婉寧的臉色,桃兒懂事地給蘇琴送上一杯茶水後,將門關好,留給三人空間離開。蘇琴呷了一口茶水,也不開口,婉寧暗暗心中罵了一句小狐狸,硬著頭皮開口道。
「是這樣的。智若哥哥,主上願意放你自由,你可願意跟婉寧一起離開閻羅台?」
「你可以離開閻羅台了嗎?。」智若沒回答婉寧的問題,而是蹙眉問道。
蘇琴依舊茶香留口地回味,壓根兒兩人的事情與她無關一般。婉寧極為執拗地問道。「智若哥哥你到底願不願意?你知道的,我沒有陪過客人。」
「蘇琴,你又給她許諾了什麼?」智若還是沒有回答婉寧的問題,而是轉頭對向蘇琴開火。
蘇琴聳了聳肩,一撇嘴。「我沒許諾什麼,我跟婉寧只有交易,我答應過她,幫她做一件事,她的要求就是放你自由。我準了,只是她似乎不知道你的自由不是我決定的。」
婉寧驚訝地睜大眼,不滿地看了一眼蘇琴以後,帶著期望地等待智若的答案,誰知智若惱火地一拍桌子。「婉寧,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想給你留有余地。如今我只能告訴你,我不可能離開蘇琴,除非我死了。」
「這話什麼意思?智若哥哥,你和她不會……」
「她是你我的主子,說話要有分寸。」智若寒下臉,讓婉寧到嘴的話又噎住了。
蘇琴嘆了口氣,來了一句極為煞風景的話。「何必呢……」
說完揚長而去,婉寧目瞪口呆,智若無奈地撫額頭痛。「我住的那個房間收拾好沒有?最好離她近些,保護好她的安全。」
婉寧酸溜溜地回道。「安排離你不遠,你這麼為這個丫頭,她何時領情了?」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她是你我的主子,說話要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