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48 債主築高台,卻遇無良女

作者 ︰ 墨湷

秦霜雪與蘇小小吃了一頓心不在焉的飯,在樓下遇到的那個男子,怎麼看都不像瘋子更不像喝醉的人,反倒是清醒得不得了,拽著蘇小小的眼神簡直叫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咬死她一般,這讓秦霜雪感到好奇,一種致命地好奇。

即使她知道這件事似乎不該好奇更不該去探究,可獵奇的心理讓她不得不煎熬好奇的折磨。人的天性有時是好事,有時卻是致命的危機,尤其是這種明知不該犯的錯,卻為了這一心理上的滿足不得不犯。

當然好奇的不僅是秦霜雪,還有蘇琴。因為蘇琴是認識那個男人的,那人不是陌生人,正是她的舊相識顏洹,說是舊相識似乎還不夠貼切,勉強稱之為債主。

雖說十億黃金不是出自顏洹的手,卻是在他手上丟掉的,罪魁禍首雖說是蘇琴,可惜人已經找不到了,于是顏洹的鑫瑯錢莊遭遇前所未有的災難,五國需要錢的時候都會上他這里來伸手,盡管他多次嚴正地聲明自己沒有得到半點黃金,可惜五國一來人,或多或少地還是要被敲詐。

顏洹那叫一個怒不敢言,言不由衷地思念蘇琴,如今路遇上她,按照他的個性是不會沖上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找茬的,所以蘇琴好奇了,好奇他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完全可以私底下來尋茬的嘛。

就在兩個女人各懷好奇心的情況,秦霜雪著急地告辭了,而蘇琴沉思地往玓瓅居回,卻不期被人攔住。

「蘇姑娘,我家少爺有請,這是平安戲院的戲票。」一個明眸皓齒的靈氣女子帶著滿臉的怨氣站在蘇琴面前,不屑地說道。

不是君悅還能是誰?蘇琴啞笑。接過戲票點了下頭,見那女人轉身就要走,蘇琴起了逗弄之心。「這位***,既然你家少爺有請,為何你不領我前去,難道你家少爺就是這樣管教下人的?」

君悅轉過臉,漲紅難堪羞怒地望著蘇琴,雖然態度稍微恭敬些,那眼中的不屑與濃濃的敵意著實讓蘇琴倍感好笑。

「蘇姑娘請……」

「不敢當,***還是你先請吧,我稍後便會到。」說完便轉身與她相反的方向離開,君悅握了握拳頭,咬了咬下嘴唇,一狠心轉身與蘇琴方向背道而馳。

半路上君悅遇到前來接蘇琴的君怡,詫異地望著她。「人呢?」

「她說她自己會來。」

君怡頓時發火了。「你這不是胡鬧嗎?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少爺都叫你無論如何把人給帶過去了。」

「可她自己都說要過來了,我總不能大街上直接抓她過去吧。」君悅委屈地辯解道。

君怡無奈地嘆口氣,先跟我回去吧,說著也不等君悅反駁,拽著她就往平安戲院去,見了顏洹把事情說完以後,只見顏洹臉色不佳地盯住君悅。

「掌櫃的,若要處罰君悅的話,是我處理不當造成的,你處罰我吧。」君怡惶惶地迎頭說道。

君悅張嘴想辯解卻被君怡捏了捏手,便不敢多言,只得戚戚地望著顏洹,只見顏洹平靜地回道。「君悅,你回鑫瑯去吧,甄逸手下正缺人。」

君怡聞言大驚,趕緊拽著君悅就跪在地上央求道。「少爺,讓我代替她回去吧。」

「就這樣決定了,甄逸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君悅在她身邊能學到不少東西,我身邊不能少人,君怡你帶她下去吧。」

說完也不再看戲台上那些扮相婉約的戲子,直接頭也不回地走出平安戲院,登上馬車直奔玓瓅居,君怡為難地看了看君悅,安慰道。

「夫人這個人雖說鐵面無私,只要你不做錯事不使小性子,她便不會拿你怎樣。」

君悅淚眼迷蒙地望著君怡。「姐,萬一夫人……」

「這還不是你自己作zu 的,平日里少爺太縱容你了,去夫人那里受受管教也是應該的,記得別在夫人面前使小性子,夫人不比少爺。我給你收拾去。」

君怡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思附,這樣對她也不錯,而君悅卻對蘇小小怨恨不已,種下的孽果早晚都會摘取的時候,然而此時的蘇琴正半躺在臥榻上,尋思顏洹要什麼時候找上門,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所樹立的敵人在無形之中開始逐步增加。

說曹操,曹操到,蘇琴卻是想顏洹,他便來,門口一臉賠笑攔住他的*公讓蘇琴倍感好笑,無論他如何使銀子還是威脅,那*公說死也不放他進去,苦了這個*公,不是他不想放他進去,而是他怕菊錦園的那個主子。

那主子平日里笑眯眯的,可整起人來絲毫不含糊,這上上下下得罪菊錦園的人都被整怕了,尤其是他們這些做*公的,引客人上ji子門,本來就是很正常的,偏偏在菊錦園不管用,無論多大架子,都不敢讓他們跟菊錦園作對。

正在兩人相爭不下的時候,果果走了出來。「主子說了,讓顏大掌櫃進來。」

*公這才恭恭敬敬地對顏洹賠著不是,弓著身子讓開道,顏洹這才跟著果果走進菊錦園的拱門,看到菊錦園的景色時,他的臉色更加陰郁了,這園子的風格就跟它的主人一樣古怪,心中更難預測這個古怪的女人下一步要做什麼,見過忘恩負義的還真沒見過這麼忘恩負義的。

顏洹站在藏香樓前踟躕了半晌才踏進去,一眼便看到主位上的蘇琴,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蘇姑娘別來無恙啊。」

「顏大掌櫃客氣了,兩個時辰前咱們才見過面,您就忘了嗎?」。蘇琴的提醒,讓他得意地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脅迫地問道。

「若是被人知道昔日的蘇相沒有死,為了十億黃金詐死不說,還躲到玓瓅居成了名揚天下的蘇小小,你說那十億黃金的主人們該是怎樣的臉色?」

史上最大的詐騙犯站在替罪羊的面前,擺出一副我毫不知情的,你不要冤枉的表情,想必換誰也要怒氣沖天。果然,顏洹一巴掌拍在桌幾上,那上好的普菩茶灑了一桌。

蘇琴可惜地望著灑出的茶水,壓根兒就沒鳥他,更是讓他怒到極點。「蘇琴,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小小不知道您在說什麼,都說你認錯人了。」蘇琴佯裝委屈地望著顏洹說道。

顏洹眯著雙眼,壓下怒氣,冷笑道。「我記得蘇琴有不少黃金存在鑫源錢莊,若是我認錯的話,那就算了。」

「在豐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欺人太甚?」蘇琴撇了撇嘴,笑眯眯地抬起頭問道。

顏洹頓時吃癟,雖說她承認他沒有認錯人,只是這個問題實在是讓人為難,難道說陷他于如此境地,就是為了豐都那件事進行報復?于是一雙眼瞪著蘇琴,大得有些不像話,好比貓比老鼠吃了一般。

「他是奇國王子,我唯一的堂弟,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的。」

「嗯嗯,那是五國的十億黃金,唯一的一次機會,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的。」蘇琴學著他回道。

顏洹無語地望著她好一會兒,才泄氣地開口道。「當初,我想你看著殿下的份上,應該不會計較,誰知道,你給我擺這麼大個局。有你這樣的生意伙伴,這樣的朋友?」

「你那計策很高明,怎麼說都不是下策,我事後才反應過來,哎……」蘇琴答非所問地回道。

接著絲毫不理會顏洹的臉青面黑,循循誘導。「其實,我很後悔。」

一听她這樣說,顏洹愣住了,本欲怒吼啐罵的話語咽了回去,呆呆地望著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也會後悔?

「哎……所以,顏大掌櫃,你回去合計合計,這一年,有哪些人來訛了你,訛了你多少銀子,你給我報個數。」

顏洹張大嘴巴望著她,好似她長了三頭六臂一般,瞬間覺得蘇琴是不是成仙當菩薩了,怎麼會那麼好心?果然,只听她話鋒一轉。

「既然債多不怕,不如你再借我一百萬金如何?」

看著蘇琴煞有其事的模樣,顏洹微微退後一步,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實在是不要臉,當下就要轉身離開,卻听到蘇琴喚道。

「雖說是借,不妨這樣說吧,你的錢在你有生之年,我定會還給你,甚至可以給一個承諾,如何?」

顏洹搖頭苦笑地問道。「你有了十億還不夠?」

「你甭管我夠不夠,只說你借不借,我可以這樣告訴你,你今天借我百萬金,將來我還你一億金,另外承諾保你quan家平安?」

聞言,顏洹又一次愣住了,好大的口氣,保他全家平安?突然對那十億黃金的去向起了好奇,同時也嗅到危機,這種致命的好奇對于顏洹這個生意人來說,是絕對不會踫的,不然他也不會將鑫源錢莊做大今天這個地步。

顏洹在廳堂里來回踱步,平均蘇琴每呷一口茶水,他便好奇地望向她一次,然後低頭又來回踱步,在蘇琴呷第五口茶水的時候,顏洹點了下頭。

「可以不過這次,你必須給立借據。」

蘇琴點了點頭很是爽快地點頭答應,顏洹懷疑地盯住她,又加了一句。「用你的真名寫別什麼蘇小小蘇大大的。按上手印」

蘇琴從身邊馬上取了筆墨紙硯,看的顏洹又一次目瞪口呆,敢情她是早有準備的?心中不禁有些駭然,莫非蘇琴她早已算到了?

就在他打算反口深思熟慮一番時,看到蘇琴已寫好借據,甚至按好手印遞給他,看了又看,覺得應該是沒問題,這才告辭離開。出了玓瓅居的門以後,又覺得不妥,拿出來看了看,頓時大呼道。

「糟了,又上她的當了。」

沮喪地往鑫源錢莊去,心中思附要不要丟棄誠信失言一次?最後咬牙一想,就當豪賭輸了一百萬金,哪里知道回到鑫瑯,甄逸听說之後氣得要命,卻在後來慶幸有這一百萬金做了保,多次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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