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63 妍妍述真言,時局愈迷亂

作者 ︰ 墨湷

妍妍進門看到蘇琴的模樣就是那又喜又悲的樣子,她忽然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她的心上人似乎有了思念的對象,心中甚是不快,便悄然離開,倒是蘇琴從思春中回到現實里,模了模胸口的信箋,聯想今早發生的事情,她便朝逐月閣走去。

哪知還未踏進逐月閣的大門,就被桃兒攔住,說是婉寧不在,蘇琴疑惑地望著桃兒,往常桃兒是不敢這樣做,能讓她這樣做的人除了婉寧還拿能有誰?婉寧既然不在便算了,為何還要桃兒攔住她?蘇琴心中的疑惑愈發深了。

「那你告訴她,我找她有事。」

蘇琴留下這句話以後,轉身離開,走出桃兒的視線範圍以後,她便繞到逐月閣的後院,打算翻牆進去看看,卻無意撞見一身黑衣的婉寧一臉疲憊地出現在後院門口,四下望了望,看到蘇琴時,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這麼巧啊?」蘇琴笑眯眯地跟她打起招呼,毫不掩飾的打量讓婉寧極為尷尬,只是對她略微一笑,回道。

「是很巧啊。」

「早上就出去鍛煉身體,真是精神不錯,這身衣服有些扎眼,路上沒人圍觀你嗎?」。

婉寧嘴角抽搐,看來是不說清楚沒法了,嘆了一口氣。「今早天明時,平原君與秦霜雪兩人離開昭陽了。」

蘇琴從懷里抽出兩封信遞給婉寧,冷笑道。「這事恐怕要問問你的好佷女。」

婉寧皺起眉頭,接過信箋,大致看完以後,眉頭越發凝重了,對蘇琴承諾道。「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著婉寧微微踟躕一下,提到近日星國發生的大事。「前些日子,星國九公子與允國平原君胞妹訂了親,原本決定明年立夏迎娶,听說九公子因為一直沒有夫人,顯得急切,而星基王對其態度改善不少,所以訂在下月便將那女子迎娶進門,奇怪的是,從未听七叔說起他還有個妹妹。」

提到老七徐錚,兩人面色變得沉悶,有些人雖然已經逝去,但在朋友的心里依舊念念難忘。兩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相視笑了起來,趁著氣氛和諧,婉寧咬了咬唇角,對蘇琴請求道。

「婉澄年紀尚小,我也疏于管教,還望主上不要再記恨她。」

蘇琴笑著搖頭。「不是我記恨她,而是她記恨我。」

婉寧尷尬地賠笑著,小心地問道。「那主上……」

「此事便罷了,我給你承諾,只要婉澄不再尋我的不是,我自然不會為難她。」

聞言,婉寧欣喜點頭,才落下提了一夜的心,這忙活了大半夜總算沒白費。接著又听她說道。「今日玓瓅居門前不少來拜帖,此事我已知曉,只怕這些人均是為黃金而來。我在外面打听到,從王宮里傳出來的消息,說想知道黃金的線索,就到玓瓅居尋那菊錦園的主人。」

蘇琴眉頭蹙緊,正和心里猜的不相上下,本以為這事兒跟秦霜雪婉澄兩人相關,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瓊王那里傳出去的,到底王鐐那小子想干什麼?飛鳥未盡,狡兔未死,那良弓就要藏?走狗便要宰?

婉寧看著蘇琴凝思的模樣,得知這事也很是棘手,只好先對她勸慰道。「這事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怕是玓瓅居要熱鬧了。」

「那你不趁機多撈些銀子,似乎對不起這樣的熱鬧吧?」

就在兩人互相戲笑之時,一個小丫頭找過來,看到蘇琴激動萬分,對兩人行禮以後趕緊說道。「蘇姑娘快回去,果果姐正派人到處尋你呢。」

蘇琴點了下頭,與婉寧相視而笑便離開,留下一臉惆悵的婉寧,好些日子沒見到智若了……

待蘇琴回到藏香樓時,只瞧見果果一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好奇地問道。「沒找到人?」

果果頹然點頭。「不說那掌櫃,就連管事的也不在,真是奇了怪了。」

蘇琴嘴巴一撇,奚落道。「既然如此,咱們也不需要再去請了,人家不願搭理,何必拿熱臉貼了人家的冷?」

果果為難地點了下頭,突然听蘇琴話題一轉。「你包袱已經收拾好了吧?過幾天便讓智若帶你過去。」

果果嬌羞地點了點頭,不由地問道。「那玉娟……」

「教導一番,還是可以用,你走之前,都不必讓她來見我,不晾晾她,她倒認為我好欺負了。」

听到蘇琴的吩咐,果果乖順地埋頭稱是,行禮以後轉身離開,這會兒智若卻走了進來,雖說兩人住得近,卻很少見面,大多是有事才見面,不知是智若刻意躲避還是蘇琴實在太忙,見僅蘇琴一人,智若調笑道。

「你身邊終于清淨了。」

蘇琴古怪地回道。「若哥哥,你的意思是之前,我身邊就不清淨了?」

「那是當然,狂蜂浪蝶一大堆,有事也不好跟你說。」智若理所當然地回話使蘇琴哭笑不得。

正瞧睹見她胸口掉出的兩封信,智若遲疑了一下提醒她,她便大方地把信遞給智若。智若也不客氣地瀏覽一番,眉頭蹙緊。

「秦霜雪月兌離妙仙樓了?」

蘇琴冷笑道。「婉寧今天早晨撞見皂承和秦霜雪兩人一同離開昭陽,這算是月兌離妙仙樓嗎?弄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有什麼勾當了。」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早上門口那些人……」

蘇琴伸手打住。「你不是為了門口那些人才來的吧?」

「覺得怪異。」智若簡短地回道。

兩人沉默了,智若這才拆開皂承的信,看完以後不屑地說道。「平原君,不可小覷。只望你不會為了此人的美色所迷惑,誤了東都的事。」

蘇琴冷哼一聲,不理會智若,突然看到在門前探頭探腦的妍妍,蘇琴眼咕嚕一轉,便出聲喚道。「妍兒,進來吧,沒外人,若哥哥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是婉寧的朋友,在我這里做客,不礙事。」

「那奴婢進來了。」妍妍怯怯地望了一眼智若,按捺不下心中的思念,趕緊朝蘇琴走去,立在她的身邊,輕輕地給她敲打肩膀,趁智若不注意,低下頭在蘇琴的耳邊說道。

「十公子給奴婢來信了。」

蘇琴調侃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十公子對你的眷戀吧?」

妍妍頓時臉紅地埋著頭,聲若細蚊地說道。「奴婢只對小小一人……」

哪知蘇琴風馬牛不相及地回道。「智若不是外人,有什麼便直言,不必擔憂。」

妍妍望了望智若,瞧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也安下心,想來這個男人也不是碎嘴的人,便輕聲說道。

「十公子要奴婢上魚川。」

兩人均不動聲色地等候妍妍的下文,只見她咬了咬唇,似是豁出去一般地說道。「十公子要奴婢哄騙小小與奴婢一同去魚川。還說……還說……」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蘇琴的鼓勵讓她有了勇氣。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他說邀請小小前去參加九公子的、的、的……」

「我明白了,你要替我好好謝謝十公子,只是今天你也看到了,這拜帖的人不少,想來我這幾個月只怕忙得不行,這九公子成親,你便代表我前去即可。」

妍妍馬上慌亂起來,趕緊跪在她的面前。「小小,奴婢一直都沒敢給您坦白,那十公子是霜雪姐介紹來的,只說幫奴婢找個靠山,以免被人欺負,說總好過被太多男人糟蹋,哪知會有那麼多事情,就連媛媛、蕪茜那鐲子的事兒,奴婢也是逼于無奈。」

「我都說我不怪你了。」蘇琴無奈地回道,伸手便要拉起她,誰知她執拗跪于地上,接著哭泣道。

「奴婢怎知霜雪已和九公子交往許久,關系曖昧甚密,後來听說小小與九公子兩情相悅,只道那霜雪不被放在九公子眼中,誰知此次霜雪離開,便是以平原君胞妹的身份嫁予九公子做夫人,奴婢對不起小小,對不起您對奴婢的恩惠,您如此胸懷寬大,接受奴婢帶著不倫念想隨伺您身邊,奴婢有罪。」

蘇琴的雙手凝固在空氣中,定格伸出的這一刻,楞楞地望著妍妍,對這個知道內情太多的女人,有了一絲復雜的情緒,智若雖是淡淡一眼,卻無形之中透露的殺意,讓蘇琴不寒而栗,心生憐憫。

「妍妍,你先去休息,至于要不要去魚川,待我們商量以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蘇琴柔聲地勸道。

妍妍狐疑地來回看了下兩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朝樓上她的房間走去。見她離開後,智若的臉色有些古怪。

「你還專門給她在藏香樓留了房?」

蘇琴不理會他的擔心,轉開話題地問道。「你怎麼看這幾件事?」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現在馬上收拾東西跟我回東都。」智若閉上眼,也知趣不再多問,淡淡地說出自己的建議以後,雙手抱胸緊靠在椅背上養神。

「不好了,主子,玓瓅居門口有兩個男人為你打起來了」

看到咋咋呼呼跑進來的玉娟,蘇琴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眼下正事要緊,也許對于其他女子來說,有男人為她們打架是一件炫耀的幸事,但對蘇琴來說,卻透露一種不尋常的氣味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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