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70 仇人狹路逢,屬僕舍身救

作者 ︰ 墨湷

蘇琴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身後,還是全速趕著馬兒向前奔跑,直到看到有山脈時才讓馬兒放慢腳步,直到停在山路前,蘇琴猶豫了一會,問到車廂里的懸靈。

「你現在可不可以騎馬?」

懸靈從車里鑽出來點了下頭,望著連綿起伏的山脈,得知應該是到了允國邊界,只是這山峰陡峭山路崎嶇,馬車極難行走,若是騎馬便要好很多,原本兩人可以走平坦的大路,卻擔憂遇到麻煩事,因此選擇小路不僅可以減少行程節約時間,更能避開禍事。

「已經到了蕭山,說起蕭山還有個典故,也很是有意思。」蘇琴望著蕭山,心情算是輕松地提及道,看懸靈一臉茫然的模樣,便繼續解說道。

「我曾經在書中看過,說這蕭山原本不叫蕭山,而是叫環山,因為山多環抱,故而得名環山,後因一個姓蕭的瓊國女子愛上一個戍守邊疆的允國士兵,而那士兵家中已有妻室,于是蕭女便每天登山去瞭望那守在城牆上的士兵,後來慢慢的女子的年華老去,依舊登山觀望,而那士兵也已垂暮,最後女子老死于環山上,那士兵卻回到家鄉。周圍的百姓為了紀念蕭女的痴情,故而改名為蕭山。」

听完蘇琴的講訴,懸靈怔怔地望著蕭山半天回不了神,如此年輕的女殺手也有感情地希冀,蘇琴卻有些微酸,不是為那蕭女卻是為這個把閻羅台當做家的懸靈感到難受,不知她是否也有過心悸情動的時候,礙于兩人不是關系深密,她也只敢在心中酸澀罷了。

暗暗發誓一旦大業成就,便讓這幫年輕的男女各自去尋找另一半,就在她傷情感懷之時,突然發現懸靈一臉凝重地望向樹林深處,小聲地問道。

「有什麼不對勁嗎?」。

懸靈點了下頭。「此處樹林密集,唯有一條人為踩出來的路子,而這路子卻像是這幾天才開闢出來的,只怕林子深處有不少人,看起來不像是百姓。」

蘇琴對這些不了解,她相信懸靈的生存危機感,如果有不少人,一般不是官兵賊匪便是商隊,可商隊卻會走這麼崎嶇的山路,依照懸靈的推測十有八九是官兵賊匪一類的,只見懸靈四下查看了一下,臉色越發凝重了。

「主上,從痕跡看來,很有組織紀律,也不知是哪國的士兵。」

蘇琴駭然。「士兵進入樹林子,肯定不是好事,只怕是哪國的士兵來偷襲允國,而能干這樣的事情,不是瓊國就是星國。」

「星國應該不會,那平原君的胞妹才嫁過去。」懸靈表示不贊同的搖頭。

蘇琴但笑不語,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肯定的事情,尤其是這樣的看似牢靠的聯盟恰恰也是最不可靠的,就在懸靈看蘇琴不屑的模樣,想說服她的時候,卻听到林子深處有說話聲傳來,臉色忽然變了,轉身望著蘇琴說道。

「主上英明,的確是星國兵,林子里說話的聲音是星國的方言。」

蘇琴的眉頭蹙緊,四下望了望。顯得略有些著急,哪知蘇琴的馬兒打了個噴鼻,引來前方大喊聲。「誰在哪里?」

懸靈趕緊騎馬帶引著蘇琴躲進灌木叢中,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四五個士兵揮著銳利的大刀,劈開密密麻麻的樹枝,朝兩人藏身的方向行來,其中一個士兵說道。

「別找了,深山老林的,誰會來?」

另一個矮個兒的士兵回道。「這可不一定,你沒听將軍說?那玓瓅居的蘇小小也許會出現在這里,讓咱們注意點,要是找到她,嘿嘿,先便宜咱們哥兒幾個,老子還沒嘗過這麼貴的女人。」

「你就做夢吧,黑將軍說了,要是找到了,誰都不能踫她,這話你還不明白?」

那矮個兒士兵呸了一口,罵道。「扯那求蛋,你不說我不說,誰他**地知道咱們那個……」

說著只見他對另外幾個擠眉弄眼,哪知一只沒有開口的一個士兵嘲笑道。「人都沒有找到,你就做起了白日夢,這麼想女人的話,還不趕緊回家讓你老娘給你娶個媳婦兒。」。

大伙頓時都笑了起來,見這些人越走越遠,蘇琴和懸靈這稍稍舒了一口氣,卻見懸靈奇怪地問道。「口音是星國人,怎麼那衣服卻是瓊國兵的?」

「少管那些事情,咱們趕緊趕路吧。」

說著兩人牽著馬兒就朝另一個方向走,約莫一個時辰後,听到有水流的聲音,兩人猜測應該離那些官兵距離甚遠,便放心大膽地朝水流逼近,懸靈把馬匹栓在樹干上,取下皮袋裝滿水,順手抽出寶劍刺了幾條肥肥草魚。

轉身時,看到蘇琴一臉驚愕的望著河對岸,順著蘇琴的視線,她也看了過去,看到一個陌生方臉高個兒的男子,再次疑惑地轉頭望向蘇琴,只見蘇琴焦急地對她揮手,她也明白了,只怕是遇到麻煩了,三兩下回到蘇琴身邊,兩人就要牽馬逃離。

兩人跑到樹干邊,不期撞見一排明晃晃的刀鋒在下午的烈日中,閃著耀眼的光芒,炫得人頭暈目眩。只听對岸那個男人大聲喊道。

「蘇琴,你逃不掉了,快快束手就擒,免去皮肉之苦。」

見此,蘇琴反沉下心,不再急切地逃跑,轉頭對那人喊道。「黑起,別來無恙,好久沒見,你是越發精神了。」

黑起不理會蘇琴,咬牙切齒地對那些圍住蘇琴和懸靈的士兵喊道。「活捉二人。」

懸靈再次抽出寶劍,似要拼殺出一條血路,卻被蘇琴用手按住了,只听蘇琴輕聲說道。「稍安勿躁,暫時他不會拿我們怎樣。」

說到這,她便苦笑道。「婉寧算是徹底把我們給賣了,只怕她今生都要在躲躲藏藏中過日子了。但願智若也能被她收買。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她這樣的女人瘋狂起來也太恐怖了。」

「為何是婉寧?」懸靈不解地問道。

兩人一邊被人捆綁,一邊交談,只听蘇琴笑道。「唯有婉寧能估測出我會逃離,甚至逃離的方向,也只有她能猜出來。是我太放心她了。」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那就是她認為智若能完整的牽制住婉寧,可沒想到智若卻是一顆導火線,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兩人被押到黑起的帳篷里,只見黑起一人坐北朝南地望著五花大綁的蘇琴,沒有預想的狂笑也沒有預想的難堪,反而靜得讓人心神不寧,直到黑起端起茶壺倒了幾大口水下肚以後,才開口問道。

「蘇琴,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蘇琴見他雖然沒露出得意,可眼神中的痛快卻是無法掩飾的。黑起玩著茶碗,如同蛇盯青蛙一樣盯住蘇琴,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反倒是蘇琴一臉無謂,絲毫不掙扎,那緊捆的繩索深深地勒在肉上的疼痛似乎與她毫不相干一般。

從進帳篷開始,黑起一眼也沒瞧過懸靈,對于他來說,這個不相干的人早晚也會是蘇琴的陪葬,突然听到蘇琴的道歉,他閃過一絲不屑。

「對于玨嫚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我沒覺得什麼對不起你的,若是玨嫚不願意,自然我也不會送她去,是她自己的選擇。」

听完她的解釋,黑起拍板而起怒斥道。「你放屁玨嫚說是你逼迫她的。」

蘇琴冷笑道。「是嗎?她這樣告訴你的?既然你都這樣說,那我無話可說,要怎樣悉隨尊便了。」

看到蘇琴這樣的態度,黑起很是不悅,鷹隼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有一種似乎要剝光她衣服的感覺,蘇琴不適地蹙緊眉頭,忽然懸靈挺身擋在蘇琴的面前,豈料黑起起身上前一把便將懸靈推到一邊,黑起鉗住蘇琴的下顎冷笑道。

「他們都說你是個女人,我怎麼都無法相信,但在玨嫚這件事情上,我相信了,因為你嫉妒她比你漂亮,我沒想到你蘇琴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我原本想讓你生不如死,念在昔日之恩,留你活著便罷,可蘇儀卻說你是個女人,我怎麼也無法相信,如今看來還是我們都被你騙了。你這個女人如此惡毒,死不足惜……」

那雙濃濃恨意的眼楮里,有著無法自拔的痛苦,奪妻之恨的侮辱讓黑起早已不念及昔日的知遇之恩,如此重感情的男人,是玨嫚之幸卻是蘇琴的噩夢。曾經他也掙扎在恩與情之間徘徊,可得知蘇琴是女人以後,被欺騙以及奪妻之仇便是讓他恨到心底去。

蘇琴見罷得知今日難逃一劫,便給懸靈使了個眼色,論及武力,懸靈一人自保尚可,若是帶上蘇琴只怕難以顧及,只听蘇琴在黑起的鉗制下淡淡地說了一句,就讓黑起方寸大亂。

「玨嫚未入宮以前就已經被人污去清白,所以她自願去的。你若不信我也無法。」

「休要污蔑她的清白,這不過是你的伎倆……」黑起雖然勃然大怒地喝斥,眼中難掩的疼痛,有一種自責正在折磨著他。

就在他恍惚之時,懸靈早已掙月兌繩索抓起案幾上那把屬于她的寶劍朝黑起刺去,黑起反射性地躲開舉起案幾抵擋,誰知懸靈一個閃身跳到蘇琴身邊,一劍劃開蘇琴的繩索,拽住她殺出帳外,奔向早已鎖定柵欄後方的馬廄,兩人跨上馬匹便沖出營地。

黑起怒從中來,破口大罵道。「婦人之心難以度之,蘇琴你狠毒的ji子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只見他也翻身跳上士兵牽來的馬兒,追著兩人出了營地,身後帶著一隊士兵,眼看即將追到,他便從身後模出箭簇拉弓要射蘇琴。

懸靈敏銳地察覺到,急忙對蘇琴說道。「主上,你自行先離去吧,讓屬下為您拖住他們,若是屬下無事,自會到普菩尋你。」

話落,懸靈一鞭子抽到蘇琴的馬兒上,馬兒刺痛地嘶叫更加賣力地跑了起來。這時懸靈一個閃身拔劍砍去那射來的箭簇。蘇琴急忙回頭查看,卷起的落葉塵土模糊了她的視線。

頓時她悲從中來,默默地祈禱懸靈沒有事,在叢林里一路狂奔,也容易躲開敵人的追擊,只是不知懸靈是否平安,牽著馬兒飲水吃草後,她如同喪家犬一般,騎著馬兒惶惶地朝東奔跑,疲乏不堪、饑餓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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