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72 反被聰明誤,奈何利遜情

作者 ︰ 墨湷

即使知道她在演戲,皂承也不得不心疼,誰知蘇琴轉眼間便托大而無賴地望向那俊雅少年,似有尋求幫助。少年哪里是她的對手,當下便不顧皂承的面子,出口邀請道。

「姑娘若是沒有地方容身的話,暫且到我府上居住如何?」

說完,那少年有些後悔地趕緊轉身看了看皂承,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便自咐這女子不過是皂承眾多紅fen知己中一人,想來是熱情褪去不想留下作罷,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見怪也不怪了。指不定皂承還感激自己幫了他一個大忙,當下心情稍微平復些。

蘇琴馬上感激地對那俊雅少年點了下頭,這才轉身對皂承露出一個冷凝的笑,口形無聲了說了一句你等著,皂承好笑又好氣地望著她離開,心尖兒上被輕輕地削了一刀,當時卻感覺不到痛楚,卻在蘇琴離開後,汩汩出血痛徹心扉,甚至于輾轉反側難以心安。

也許這樣是自私的,這樣便能保護好自己,可這樣的後果他不是沒有考慮過,眼下時局不明,就連一直與他同心同德的鳳駿同志也變得首鼠兩端莫名其妙,這不是好征兆。

少年邀請蘇琴登上馬車,一路殷勤地介紹普菩和自己,只差剜心掏肺說出他的祖宗十八代,從他那滔滔不絕口沫橫飛的嘴里,蘇琴得知此人名叫劇樂,傳說是劇羊的孫子。

劇羊是誰?那可是那名揚西原的羌國大將,在羌國國都即將被攻破的時候,築起一道銅牆鐵壁,扭轉乾坤的牛B人物,各國國主想盡辦法地去籠絡的人。可惜的是那個只會產糧的平原小國依舊被允國吞並,可惜的是劇羊在羌國覆滅之前就嗝屁了。但是劇羊的孫子卻沒有嗝屁,頭頂著劇羊的光輝,做上了允國的客卿。

听他的那口吻,似乎允惠公對他極為看重,可蘇琴從他對平原君的態度,心中卻是不屑一顧,只听劇樂侃侃而吹,若是不把他吹成天下僅有的牛人,似乎難以折服蘇琴一般,他並不知蘇琴是誰,直到腦袋發熱嘴干舌燥之時,才想起問蘇琴。

「姑娘芳名?年約幾何?」

蘇琴听他那雅士之風,便覺有些做作,十分不快,臉上卻笑盈盈地回道。「妾身蘇小小,受歹人污蔑追殺,這才從昭陽逃到普菩,來投奔昔日的故人,哪知故人嗚……」

說著便掩面啜泣,看的劇樂心生憐憫,忽然才反應過來,張大嘴巴望著蘇琴,吞吞吐吐地問道。「姑娘可是昭陽玓瓅居菊錦園的那位蘇小小姑娘?」

「妾身便是,莫非公子嫌棄小小的出身?」蘇琴悲怨地抬起頭望向劇樂。

劇樂連忙搖頭,面色蒼白,額頭冷汗沁出,倒是默默嘆自己實在是為美色所惑,以至于惹來無盡麻煩,那蘇小小的美色早已傳遍西原,尤其是那把不離身的斷琴更是享譽天下。如今沒看到她身帶斷琴,卻出現在此,一時難與蘇小小本人聯系,這才唐突將她請回家住,如果知道她便是蘇小小,借他上百個膽子也不願請這尊大神回去。

這蘇小小身上可是掛著十億黃金失蹤案的關鍵人物,雖然他也想知道黃金下落,對于自己的能力,卻是再清楚不過,如今這蘇小小跟著自己回家,只怕明日,那家門檻不知要被多少人踏壞。怪不得平原君不敢留下她,瞬時懊惱不已。

眼看離自己的住地越來越近,劇樂更為焦急,如何才能送走這燙手山芋,突然想到這允國的主人,把她送到允惠公那里,一來自己可以因此邀功,二來也可以甩月兌這尊大神,于是便將車夫停下吩咐前往王宮。

蘇琴听到他的吩咐以後,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恰好她也正想見見允惠公,這下是遂願了,卻面色變得惶惶地問道。

「公子可是擔心妾身給您惹禍,故而遣送到大王那里?」

好一個剔透玲瓏心,劇樂有些不舍了,如此聰慧的女子,若是他的姬妾,不知能助自己多少,可眼下不是之時,只得安撫道。

「我不怕禍事,只是我希望小小姑娘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大王定不會虧待你。」

嘴上雖然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可看到蘇琴的臉色蒼白,心中的憐憫與愧疚騰然升起,只得轉過頭不再看蘇琴。

允惠公很有意思,並且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因為他望著蘇小小的第一眼,腦海里浮現的不是黃金更不會是國家的問題,而是這個女人與皂承有關系,而且是非一般的關系,雖然皂承目前沒有收留她,但不意味著皂承就將她放棄。

因為皂承一年之中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昭陽,若要說這個女人和皂承沒有關系,那豬不僅僅會上樹,狗也改掉吃屎的習慣了。

「你就是蘇小小?」允惠公故作威嚴地問道。

蘇琴佯裝惶恐地點頭,似是不敢做聲。于是允惠公很滿意,站在五十步開外的蘇琴,只感覺允惠公和他的父親相似,都有著蒼白的膚色,就連說話都略顯拖拉,跟星基王相比,實在遜色太多。在蘇琴的內心,星絮的父親那強大的壓迫感以及身處強國優越感,帶給蘇琴的震撼太多,以至于每一個君王在無形之間,她都會拿星基王作為模板來對比。

「上前三十步,望寡人看看名揚天下的蘇小小究竟是如何絕色?」

蘇琴戰戰兢兢地走向允惠公。只見允惠公那雙似乎永遠睡不醒的眼楮就這樣毫不掩飾地打量蘇琴,而蘇琴也在偶爾抬頭時,不著痕跡地打量他。不知怎的,她敏銳地從那雙眼中讀出,一種與情無關的,一種殺人的,對象卻不是她,而是透過她看向那飄渺虛無的人,她猜不出這個稍顯稚女敕的君主到底想殺誰,直覺讓她有這樣的念頭。

某種程度上,允惠公長得比較陰柔,不丑也不好看,比起瓊王,似乎他在長相上遜色太多,至于政治手段暫時還看不出來。蘇琴突然想起那被吞並的羌國,按道理眼下允國土地算是廣闊了,可局部小規模的民眾暴動還是時常出現,比起允國公的手段,允惠公實在太女敕。

兩人各懷心思地神游太虛,好一會兒听到劇樂的聲音,才拉回兩人的思緒。

「大王……」

允惠公咳嗽了一下,只听他說道。「既然蘇小小由你帶進宮里,她便暫時先住在你府上,待寡人考量以後再做打算,寡人乏了,你們先下去吧。」

低眉順眼的蘇琴趕緊行禮跟著悶悶不樂的劇樂出了王宮,自作聰明的劇樂有一種得不償失的憋悶,本以為允惠公會將蘇小小留下,哪知竟然讓他帶回府上居住,頻頻瞟望這個女人,心中已然不存美色的念頭,唯有無盡麻煩襲上他的感覺。

與此同時,平原君府上的下人卻是戰戰兢兢,一直以為脾氣尚好的平原君,竟然在府中大發脾氣,模不清原因的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皂承後悔了,不是一般的後悔,怔怔地望著府上柳池里的錦鯉,出神地想起那個女人走時那句話「你等著」。

他不知道蘇琴會做什麼,但絕不是什麼好事,想起昔日她對自己的折騰,不由的脊背有些發涼,原本他打算暗中將蘇琴接進府,誰知劇樂這一攪和,尤其听到這個傻*把蘇琴送進王宮,他更是頭疼不已,在利益的衡量之下,他只能強迫自己將此事拋諸腦後。

「主子,春陽夫人來信了。」一個美少年恭敬地捧著信箋躬身走到他的面前。

皂承的眉頭微微蹙緊,不悅地接過信箋,隨意拆開看了一眼便揉成團扔了出去,只听他冷冷吩咐道。

「把信毀了,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她送信來。只當她沒來過信。」

美少年點了下頭,恭敬地準備退出去,忽然听到皂承叫他稍等。「去查一下婉寧的下落。」

「可是玓瓅居的當家?」

皂承抬眼瞥了他一下,他便哆哆嗦嗦地趕緊退了下去。

劇樂決定說點什麼,雖然王宮離自己的府邸不算太遠,可兩人一路上互不相看也不說話,讓他感覺這時間實在難過,便隨意說道。

「前幾天,大王的一個寵姬的卷毛貓死了,說是要下葬在祖宗陵墓里,蘇姑娘說稀奇不稀奇?」

蘇琴楞了一下,他的突然說話,打斷了她的思緒,正盤算如何用星國兵變裝瓊國兵偷襲允國的軍情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卻不期听到這個荒謬的事情,心中便是明白,劇樂在挽回自己的形象,討她歡心,頓時笑顏逐開。

「確實很稀奇,那卷毛貓下葬了嗎?」。她心不在焉地回問道。

劇樂顯得有些沮喪,好在心中的愧疚吞滅了沮喪的感覺,他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當然沒有,據說平原君入宮對大王說,應該以君王禮葬才能體現對此貓的尊重。大王一听大怒,當下把那寵姬喚來杖責,一時之間平原君又是名聲大噪了。」

「後來呢?」蘇琴稍微有點興趣了。

「後來沒了呀」劇樂楞了一下,蘇琴好笑地解釋道。

「那寵姬……」

劇樂滿不在乎地笑道。「當然是被打死了,一個嬌弱女子,怎麼可能受得住杖責之刑?」

蘇琴埋下頭,嘴角微微上揚,對于那個男人,她的心中卻是有了計較,不由的心情好了起來,仰起頭時對劇樂笑得甚是燦爛,讓他頓時樂得找不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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