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73 君無情兩斷,三寸不爛舌

作者 ︰ 墨湷

掀開車簾子,蘇琴不期又看到那家足行天下,轉身指著問劇樂。「這足行天下是專門泡腳沐足的嗎?」。

劇樂點了下頭,得意洋洋地炫耀道。「那是自然,都叫足行天下,還能做別的生意?」

「不知掌櫃的是什麼人,竟然能想出這樣一個妙招,想來是世外高人吧?妾身在昭陽時,也看到有這麼一家店,不知會不會是同個掌櫃……」

劇樂急切地插言道。「當然是同個掌櫃,你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我帶朋友一起去,跟這家掌事的聊了一會兒,那掌事的告訴我,這樓竟然是那膿包公子開的,你說好笑不,真是奇了。」

「膿包公子?」蘇琴壓下心中駭然,佯裝不解地問道。

劇樂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不就是星國九公子,听說他開竅了,實在是匪夷所思,想來我是不信的,一個傻子,怎麼開竅也還是個傻子。」

早該想到是他了,除了他嘗試了浴足,還有誰知道這個創意?蘇琴的心情黯然下去,昔日自己俯身為他洗腳,他卻剽竊了自己的生意,若要自己豁達,目前還真難做到,一想到他把秦霜雪娶進門,心中更是不悅,往常的那張微笑面具竟然在此刻冰裂,就連勉強的笑意也做不到。

看到蘇琴垮下的臉色,劇樂想起曾經听到的風流韻事中便有蘇小小心系膿包公子這件轟動大事,頓時心生疑惑,蘇小小這麼復雜而聰明的女子到底是看上那膿包公子什麼的地方?竟然這段風流事還是真的不成?

「實在對不住,妾身想起了傷心往事,影響了公子心情。」蘇琴連忙地挽救地說道。

這話便勾起了劇樂的好奇,礙于初次見面也不便深問,倒是蘇琴顯得尤為大方地解釋道。「曾經那星九公子對妾身相邀,說是照顧妾身,哪知出爾反爾,提及那個人心中有些不快。妾身出自風塵,自然盼望有個安定日子,哪知遭遇的均非良人。」

說著掩面假裝啜泣難受,看得劇樂頭腦熱到極點,伸出手想要摟她安慰,卻听到車夫說是到家了,這才悻悻作罷。

有趣的是,蘇琴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艷錦緞,頭戴流星釵墜的華麗女子,瓜子臉,一雙大眼迷霧似水,略顯呆滯地望著她,她好奇地轉頭看向劇樂,不期發現劇樂臉色略有不佳,只听劇樂訓斥道。

「誰讓你出來的?」

「奴家估模時間,見夫君還未歸來,所以自作主張出來候了好一會兒了。」女子委屈地解釋,轉身也不理會劇樂的訓斥,便對蘇琴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

「奴家見過蘇姑娘。」

蘇琴有點好奇,她可是從未見過劇樂妻妾,看蘇琴一副茫然的模樣,女子又說道。「奴家張氏乃夫君的第三房夫人,早先在昭陽春秋堂上見過蘇姑娘,當時聞得蘇姑娘的好琴藝,故而便記下了,能有蘇姑娘來與奴家做姐妹也算是幸事。」

听她倒是說得大方,蘇琴卻是不屑地冷笑一下,善于察言觀色的張氏似乎發現自己說錯什麼,求救似地朝自己那花心的夫君望去,只見劇樂得佔便宜的笑回道。

「小小姑娘是大王讓暫住府里。」

蘇琴抿嘴看看到那張氏似乎暗自舒了一口氣,她便對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第一眼不得好感,在劇樂和張氏的引領下住進了東院的一間客房里,張氏也算是識趣體貼,吩咐丫頭們該準備的準備,便把空間留給劇樂和蘇琴。

忽然蘇琴一改之前的態度,不客氣地坐于椅上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面色凝重地望著劇樂,弄得劇樂莫名其妙地望著仿佛變了另外一個人的蘇小小。

「我想和你談筆交易,就是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更不知你有沒有膽子做,若是這筆交易成了,你想要多少美女便有多少,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在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成問題。」

「能比得過平原君?」劇樂兩眼發直地問道。

蘇琴誓言旦旦地回道。「那是自然。」

劇樂搖頭表示不信,蔑笑道。「不是我看輕你,一介青樓女子妄想談什麼交易,還能讓我賽過平原君,莫要說笑話了。」

天方夜譚也是談。蘇琴不理會他的嘲笑,直接斷言道。「不出五日,瓊國將會偷襲普菩,你若不信,待五日後再來尋我也不遲。明**派人到鑫源錢莊以蘇小小的名義支取一百金就當我在你府邸居住的費用。」

劇樂懵了,敢情這女人把自己當開客棧的不成?既然這樣有錢怎麼不去雲客來住,偏偏還裝可憐,死皮賴臉地住進自己家來?可一听到一百金,若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一百金那可是他在朝中五十年的俸祿,頓時眼露貪婪地盯住蘇琴,想起十億黃金的事情,實在難抑激動。

不等他開口威脅,蘇琴又是一笑,極為耀眼讓劇樂起了財色兼收的念頭,只听蘇琴嘆笑道。「這些年攢了不少寶貝,都放在鑫源錢莊,原想從嫁與平原君以後過些安穩日子,哪里知道,唉……」

劇樂適時地說道。「他不懂得珍惜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珍惜你。」

「眼下于奢可是在瓊國尋我,只怕蘇儀和黑起都等著要我命,難道你不害怕嗎?」。蘇琴突然面色嚴肅地問道。

馬上叫劇樂愣住了,于奢是什麼人?就是申陽君,饕國公的叔叔,據說饕成公做什麼都要跟他商量,而他這個人想要什麼沒有說得不到的,為了蘇小小竟然出兵攻打瓊國,那叫一個沖冠一怒為紅顏,還有沖冠一怒沒怒上的傳奇冷面將軍武安君,這兩人都是不好惹的,自己腦袋一時發熱又忘記這個女人是不能隨意踫的。

尤其是提到那個蘇胖子,劇樂就發 ,那蘇儀和武安君旗下的猛將黑起都不是什麼善茬,居然要蘇小小的命,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梁子,但蘇琴這句話真真叫晴天一個霹靂,臘月里的冷水澡讓自己從頭到腳地清醒起來。

從把蘇小小帶來的第一眼,那雙充滿的眼楮終于改變了,無盡的恐懼在里面,還有那麼一些怨恨,倒叫蘇琴省心了不少。

劇樂瞥到蘇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氣不打一處,口氣也不如之前那般殷勤了,有氣無力地問道。「你那交易是什麼?要是冒險的話,就此打住別說了。」

蘇琴冷笑道。「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想要富貴又害怕冒險,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你若不願意,以後別後悔來求我。」

劇樂遲疑了,羌國覆滅,不少忠臣不是以身殉國便是遠走他鄉,卻無人願意出仕允國,而他背負著罵名拜為允國客卿,就是野心所賜,如今有機會卻因為懼怕而丟失,只怕心有不甘,眼下日子過得不錯,若是因為風險太大又會覺得自己得不償失。

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他問道。「那交易是什麼?」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一旦我說出交易,你不做便是死。先去考慮好了再說。」蘇琴拋出誘餌卻不下鉤子地弄起了玄虛,劇樂咬了咬牙一甩衣袖地離開。

奔波逃命的緊繃神經松懈下來,加上旅途的勞累,蘇琴一倒下便是連晚飯也不吃地睡了好幾個時辰,醒來時已是二更天,原本她是打算繼續睡去,可是這床邊站著一個人注視著自己,換誰大半夜也睡不著了。

看清楚這個人的臉,她便轉身不予理會,想假裝依舊睡著的狀態,麻煩的是這個人卻很自覺地鑽進她的被褥中,低聲地喚道。

「親愛的,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既然醒了,我們談談如何?」

蘇琴不語,嘴角掛著冷笑,既然拒之門外卻又偷偷模模,他到底想做什麼?蘇琴不急,因為她的那不算波濤的胸部早已布劃了又一次動蕩西原格局的禍事,而這禍事的端口卻就是枕邊這個不是陌生的情人,還捎帶那無情的郎君。

郎君在黑夜自然要變身為狼人,此狼非凶狠,而是充滿**地進行襲胸行為,讓本欲不理會他的蘇琴在那雙激情魔力的大手下變得燥熱嬌吟,因為她是女人而且是正常的女人,于是一些怨氣在床第之間開始消弭。

身後頂住的堅硬有著yin穢而又難以抗拒的勾引,可一想到白天他對自己的態度,蘇琴又是怒氣騰升,直到那雙善解人衣的手輕彈紅櫻桃,脊背上溫熱潮濕的呼吸以及一路狂奔的情痕,宛如大海中的翻滾,帶著感官上的刺激,沖波在她的世界里。

那雙磨破的腳掌卻在此時繃直,絲毫不願放棄地抵抗著,終究難以抵擋狼君的攻城掠地,于是在蘇琴快要繳械舉白旗的時候,她趕緊趁著未滿過理智地問道。

「既棄之何以自珍之?」

皂承笑了,笑得很是躊躅滿志。「何時有棄?想來自珍哪里會棄,只道是親愛的在生氣。」

蘇琴翻身而起,自己已經是個睜眼說瞎話的主兒,哪里不知道皂承打的什麼主意,當下便怒斥道。「你還真當我是那玓瓅居的女子?任你召之即來會?怕惹禍事上門便將我拒之門外,這下來示好又是為何?難不成你要說你愛上我了?」

皂承沉默了,在朦朧的月光下,望著這個讓他感到頭疼的女人,若說愛那便是愛了,可他卻不願說出口,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只是覺得一旦說出口,這個女人就不會在意了。而他的沉默在蘇琴的眼里就是拒絕,赤luo果的拒絕。

她來普菩就是為了在皂承這里尋得一個答案,一個讓她可以落腳安定的答案,一個讓她願意拱手讓國的愛情結局,結果這個男人的拒絕與沉默讓她的心沉了下去。原來所謂的承諾敵不過一切利益,人趨利避害是本性,卻在感情下放棄昔日的承諾,那麼平原君的大門不為她開,而她的心也將為平原君關上。

最終蘇琴拉好衣裳,很是平靜地對皂承笑道。「你若無情我便休,若是無休我便棄。今日起,你我恩義情兩絕。」

說完只見她走到床欞邊取下一直攜帶防身的蒼龍匕首,嘩啦一聲割掉一只袖袍。皂承怔怔地望著那飄落在地的袖袍,心中很不是滋味,怒氣被激發,原本想來解釋的話語全部咽回月復中。

他陰著臉走到過去撿起袖袍,對蘇琴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笑容。

「好好一個割袍斷情。蘇琴你給我等著,我看你能斷不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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