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79 家中便有鬼,納采又納吉

作者 ︰ 墨湷

劇樂很想做一棵城牆下的小草在即來的激情火拼中映照光彩地幸福偷笑。可惜鳳駿沒有給他這樣美好的機會,他帶來平原君的問話,目的只有一個,到底是要站到大王的隊伍里還是平原君的隊伍中?這個時代四處充滿危機與選擇,哪怕是站錯隊伍也會惹來一番腥風血雨。

沒有絲毫猶豫的劇樂選擇了一條看似很好走的路,陽奉陰違。于是鳳駿很是滿意地離開,離開時囑咐這事不要公開不要與平原君探討,因為平原君是他的好兄弟,平原君做這些事情是不願被人提及的。劇樂的內心十分不滿,對這樣當*子立牌坊的行為,只敢在內心深處強烈不滿,而他也僅僅也只是不滿,其他便做不了什麼。

奇跡的是,這枚神奇的牆頭草棋子將會在未來的日子里,起了無足輕重的作用。眼下卻只是風吹兩邊擺做做樣子罷了,不管是皂承、蘇琴還是鳳駿和允惠公,對于這個人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仿若放在犄角上,暫時被眾人遺忘的白子。

與此同時,蘇琴與皂承的關系算是緩和了,對于要殺她的人,皂承只是略知一二,究竟是誰還不得而知。兩人樓上樓下的住在平原君府邸的藏香樓里,下人們對這個即將成為他們女主人的女人也很是恭維,時不時皂承還是對蘇琴進行常識性的男女騷擾。

當然每日清晨看到這個賴在自己床上的男人,蘇琴有著無語望青天的憋悶,似乎還帶著許些竊喜。不久就收到劇樂夫人張氏拜來的帖子,說是來看看蘇琴過得如何,儼然娘家人一般,便讓皂承有了想法。

果然,皂承這個人想到什麼便會做什麼,當天就找了幾個媒婆帶著禮物登門拜訪張氏,頓時讓劇樂受寵若驚的同時有了一絲不安。得知皂承的心思以後,劇樂連忙替張氏應下,哪里顧及得上張氏那笑眯眯的臉色上閃過一絲不悅。

吃完午飯,蘇琴呆滯地望著進進出出的下人,因為這些人送來錦緞麻紗棉布,珍珠黃金瑪瑙,棕色的檀木托盤下閃閃發光,奪人眼球,丫頭們皆用羨慕的眼光掃視這個名揚西原的女人,她們把蘇琴的呆滯理解為受寵若驚。

然而蘇琴的呆滯表情幻化成詭異的冷笑,隨著越來越多的東西堆滿她的房間以後,她開口問了一句,使眾人迷惑不解。

「還有嗎?你們主子有沒有打算把地契房產一類的東西打算轉送予我做嫁妝?」

機靈的月香趕緊接過話,忐忑不安地說道。「回姑娘,大人說了,只要姑娘想要的,大人有的,全憑姑娘高興。只是姑娘的要求,恕奴婢直言,實在有些難為大人了。」

蘇琴順著她的話笑道。「我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不必放在心上。這些東西都擱樓下去吧,放在我這里,實在有些不方便。」

听到蘇琴這樣婉轉的示意,月香楞了一下,只好明言道。「大人說了,姑娘沒有家人,得知姑娘與劇大人的夫人交好,尋了媒人前去保媒,過些日子還需姑娘去告廟算是補上納采這一禮,等姑娘告廟以後,大人再親自與姑娘納吉。」

蘇琴這次是真愣住了,她壓根兒就沒想到皂承會在這樣的時候玩迎娶,到底其中又是有什麼緣由呢?不由地猜度起皂承的心思,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索性不再看那堆寶物,直接下樓朝外走去。

這時一個小丫頭急急忙忙地跑來說是張氏來了,蘇琴微微蹙上眉頭,她對劇樂這個張夫人很是提防,雖然張氏對她很是殷勤周到,卻讓她說不出哪里不對。原本她以為張氏過來,自有皂承阻擋,在她的認知里皂承應該不會讓她多見外人,不管于她或是于他兩人都不是好事。

一個是允惠公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個卻是隱藏暗處的敵人要痛下殺手的對象,能不見外人自然就好。就算眼下兩人的平安依舊讓蘇琴忘不了那個替她而死的妍妍,滿嘴血污地說著不怨不悔的話,讓她實在心中不好受。

即使趙氏被抓起來關進大牢,真正的凶手卻還在劇樂的府邸,此時張氏前來拜見,不知是禍還是福。眼一轉,她心中便有了計策。吩咐完丫頭讓張氏在前廳等候,蘇琴便收拾打扮一番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走到游廊時,眼看四下無人卻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個壓低帽子的小廝,強塞一張紙條到蘇琴的手上,然後頭也不回地急沖沖離開。蘇琴握著紙條四處又望了望,這才打開看了一眼便捏成團扔到游廊外的池塘中。

待到她遠離以後,皂承從游廊左側一棵茁壯茂密的樹後的假山中走了出來,蜻蜓點水一般躍到池中撿起已經被水浸濕的紙條,模糊的字跡實難辨清,唯有看清四個字——「城南藤橋」。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絕色的面容在陽光的照射下賞心悅目,可惜表情顯得不夠暖意。

這家中有內鬼,皂承原本以為這批下人是自己精挑細選,卻發現還是有紕漏,心中甚是不快,好在蘇琴那邊有夠她煩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給自己橫生太多事端,這才稍微緩和了臉色朝前廳走去。

既然納采,不如吉日也趁早選定,看她蘇琴還有什麼借口理由?一想到這,皂承的心情更是良好,不僅僅是可以把這個女人娶回家,最有意義的是在于蘇琴將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自己,他真的很期待。

強娶是個好詞兒啊,要不是蘇琴自己說出來,恐怕自己也沒想到,只是蘇琴是否察覺眼下這樣的強娶,恐怕未必能如她願地拒絕吧?

「妹妹別來無恙,幾日不見越發水靈了,還是在情郎身邊好啊。」張氏一見面便跟蘇琴打趣道,用詞之大膽,與在她家居住時,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唯一沒變的就是她自說自話自娛自樂,絲毫不在意別人的臉色。

好在蘇琴也是有涵養的人,對她的打趣大方地笑道。「一日不見君兮如隔三秋,自然在情郎身邊,吃飯吃得香,睡覺睡得好,當然要水靈起來了,呵呵。」

「彩禮你已收下了吧?因為妹妹的情況特殊,所以有些禮數不周,可能要妹妹海涵,能給妹妹做娘家,真真是我們的福氣。」張氏適時地提及皂承納采之事。

蘇琴思附張氏這麼著急前來,原來是為了納采的事情與她商量,接下來只怕要隨同她一起去告廟吧,只得點頭佯裝嬌羞地低下頭吭了一聲,半點之前的豪邁玩笑的影子也找不到,倒叫張氏有些詫異此女的言行。

好在思及姑娘嫁人都要羞澀也就作罷不想,這才繼續與她商討告廟之事,還未說幾句,就見皂承氣宇軒昂地出現在前廳。張氏是見過皂承的,可皂承卻未見過她,只見她眼光閃亮,如同粉絲見明星一樣壓抑激動地顫抖地自我介紹道。

「劇家張氏見過平原君大人。」

皂承點了下頭,禮貌地問道。「沒打攪你們吧?听說你過來了,我是想來問一下那些禮數上的事情,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還需夫人幫稱。」

「不敢當,妾身盡力而為。」

誰知皂承調侃道。「我也是第一次成親,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再者小小她父母與我父母均不在了,所以很多地方都需要夫人多加擔待了。」

兩人虛以客套之後進入正題探討,細節無非就是選在哪天告廟,什麼時候情人納吉選好日子好時辰,而後接親的問題和蘇琴是否要一直住在皂承府邸,進行口沫橫飛地討論。

依照張氏的觀點,既然蘇琴是出嫁,劇樂府邸作為娘家的話,在告廟以後蘇琴就應該住在劇樂的府上,直到廟見以後才搬到皂承府上,如此才合乎傳統。皂承一听便不樂意了,自己的老婆不在自己家里睡偏偏非得搞這麼多事情以後,才能回來,換哪個男人也不樂意,但是礙于對方是女人,他也不好擺出臉色,只得據理相爭。

拿出兩人均無父母舅姑一類的親戚,可皂承他是何等身份?自然要給蘇琴一個禮儀周全的婚禮,如此才對得起兩人之間的深厚感情,這話說得那叫一個沒臉沒皮,要真實感情深厚的話怎能在人家投奔你之時,拒絕人家入門?可平原君是何等絕色人物,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也算不錯了。所以禮數到便可,其他的能改便改,不能改的放一邊去。

張氏算是見識到皂承的口才,暗中在心底豎起無數根大拇指,只得一步步退讓,最終敲定在親迎的前一天將蘇琴送到劇樂府上,這才堵了張氏的聒噪。

一旁頗為無語的蘇琴差點打起瞌睡,好在她不著痕跡地打量張氏的同時,耳朵里也沒少落下兩人的話,心中的計較越發明晰起來,在她的認知里,她不是不會嫁人,但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嫁人。眼下她疲于開口反駁,也就任由他們折騰,反正不樂意大不了走人便是了。

眼下她心中惦記的唯有三件事情,這一呢,便是懸靈的死活,第二件就是剛給她塞紙條的小廝到底是誰派來的,最後一件就是想殺她的人不小心誤殺妍妍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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