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93 單挑與群挑,智若歉然來

作者 ︰ 墨湷

鳳駿做人的唯一目標就是跟皂承好好地干上一架。當他臨近目標的時候,他發現環境和時間有些不太合適,甚至說是非常不合適。但他還是很興奮,終于可以一見高下,一個小白臉是比不過他這個戰功赫赫的長源君。

你是君人家也是君,並且比你好看,然後有趣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鳳駿帶著將士站在普菩城外要求皂承出來與他單挑,若是他不出來的話,那就說明他是個孬種。

有著十足信心的鳳駿遭遇有生以來最大的打擊,點燃了他那畸形扭曲的陰暗心理的小宇宙, 里啪啦地燃上了火花,做人真的不能太無恥。

皂承站在城門上大聲地回應道。「長源君,你我二人相識已久,這樣只怕是不合適吧?傷了和氣怎麼行?我願承擔孬種,以為長源君的君子之風頌揚贊道。」

鳳駿氣得牙齒咯咯作響,手下一名將士大喊說道。「平原君,你若不是孬種的話,就莫要以什麼交情作虛,如今你挾持大王,以下犯上,霸佔普菩,封城阻攔長源君,而長源君光明磊落,讓你比試一場,他若輸了就行離去,而你輸了必須大開城門讓我等入城,釋放大王。」

「那長源君,你先告訴我,我夫人如今怎樣?怎不見她身影,而後我再考慮是否與你兵戎相見,我實在不願我們之間的交情受到這樣的毀滅。」皂承內力十足地喊了出去,而後佯裝嗓子疼痛地咳嗽幾下,伸手接過士兵遞來的茶水,趕緊喝上好幾口。

不等對方再說,他又急忙喊道。「長源君,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挾持大王,我只是擔憂夫人安危,故而出此下策,你強擄我夫人,怎會做出這種讓天下人不恥之事。」

「一個ji子也值得你勞師動眾?你到底敢不敢與我一戰?」鳳駿不屑地喊道。

皂承仿佛為難地看了看四周,擔憂地說道。「我的夫人雖然出身玓瓅居,但你不該這樣說你弟妹,太過分了。為了我夫人我同意了。但是,我們要先說好,就是比輸贏,前提是不能打臉,你要把我的臉給傷了,該有多少人傷心啊。」

鳳駿無奈地翻了翻眼皮,他終于發現這對夫婦的臉皮都夠厚的。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隨著城門就在眼前發生了。

皂承帶了上千士兵踏出城門,擺出陣型,哪里像要與他單挑的架勢,純粹是要開戰。鳳駿遲疑了,他原本是打算拖延時間等候援兵的到來,可皂承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光明磊落,果然是個無恥的人,做人真的真的不能太無恥了。

于是,皂承的一聲號令準備就要攻擊過來,鳳駿的一個副將跳起來怒吼道。「平原君,你這個孬種,將軍對你大仁大義,願與你一戰定乾坤,你卻如此毫無風度,你這下到底是何意?」

皂承嘻嘻哈哈地笑問道。「長源君,你可是說要與我一戰?」

鳳駿默不作聲,只听皂承又喊道。「既然一戰,你也沒指定人數,我們一千人打你一個人,不算過分。」

話落作勢就要攻上來,鳳駿一行人傻眼了,見過無恥的真沒見過這樣無恥的。然而神情復雜的鳳駿冷靜地下達指令,帶著百來人灰溜溜地跑了,惹得守城士兵們哈哈大笑,真是狼狽不堪,屈辱如同漲潮的大海一樣慢慢侵佔鳳駿的心靈彼岸。

這下兩人算是真正地反目成仇了,歷史的關鍵人物來了,那個不被眾人看好的牆頭草——劇樂。若說鳳駿的情報怎麼得來的,當然跟這個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劇樂雖然不夠聰明,但是他懂得雞蛋要分別放在不同籃子里。

所以,有什麼風吹草動,鳳駿知道,皂承知道,允惠公也知道。劇樂雖然只有兩只腳,卻站了三個隊伍中。不知該說他聰明過頭還是該說他愚蠢?然而就是他這匪夷所思的行為,才延長了允國幾年的安穩。

在鳳駿跑出皂承的攻擊範圍以後,一個猥瑣的男人拿著一封信來找他,把信親自交到他手中以後,逃命似地跑掉。而鳳駿看著信箋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若說是好事也算是好事,要說是餿主意,還真餿得讓人難以下咽,卻不得不咽。劇樂告訴他,平原君對允惠公是起了殺心了,如果他想救允惠公的話,那麼就對平原君低頭認錯,如果可以負荊請罪也未嘗不可。

鳳駿闔上眼立在馬背上,久久不語。

普菩如火如荼地上演一場場逼宮,挾持,救駕、失敗的等等戲碼,而蘇琴與懸靈算是一路平安地到達了瀧國地界,轉了馬車去到落城時,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似乎她剛到落城的那個時侯,初遇黑起蘇儀等人,與皂承過招歷歷在目。

她就這樣怔怔地望著落城的城東門,半晌回不了神,引來了守城士兵的戒備與關注,懸靈不得不開口喚道。

「主上……」

蘇琴這才回過神,點了下頭,攀上馬車正要往城里去,卻被士兵攔下查問一番,這才放心地讓兩人過了檢查。

兩人進了落城,這才心神安寧了不少,此時懸靈前去聯系閻羅台留守落城的那些情報人員,這個靠海的偏遠小國,在紛紛擾擾的戰國江湖中,一直如同台風下的小草,雖時不時搖擺卻一直堅挺屹立,讓眾多如狼似虎的大國均是結交並未吞並,比起被允國吞並的羌國,應該說好太多了。

關鍵是蘇儀的遠交近攻起了莫大的作用,與星國結為親家的瀧國,自然以抱上星基王的大腿為榮,如今換成星光帝,瀧國國君沒有示好也沒有公開與其他國家聯盟,算是保持中立。當然在這樣血腥的世界里,這樣的做法早晚會換來亡國的下場,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蘇琴獨自朝雲客來前去,有這樣一家各國連鎖的客棧,對蘇琴來說也算心靈的慰藉。突然想起這雲客來和鑫源錢莊在各國國都均有分店,莫非都是顏洹的產業?沒等她好奇心凸起,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眼神復雜地望著她。

那淡漠的眼眸里,除了溫柔以外還帶有疑惑痛苦。她是不知道他痛苦什麼,但是她知道有很多事情需要這個人的回答。

「智若哥?」

智若的眼神頓時恢復疏離,只見他對蘇琴點了點頭,引著她朝他樓上房間走去。蘇琴略微遲疑了一下,不自覺地伸手模了模背上的斷琴,看他已經走到樓梯口,這才趕緊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由于急切,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大廳中有一雙利落的眼楮。

「智若哥,是你讓人追殺我的,對不對?為什麼?還是因為那個預言嗎?」。蘇琴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與她相反,智若卻是目中含情地望著她,那眼角上的苦澀笑意著實讓蘇琴迷惑了。隨後只見智若走到她的身後,把門掩上,轉身容不得蘇琴反應,他便將其抱在懷里,一動不動,仿佛被施加魔法墜入沉睡中的雕塑一樣。

當然他的公主不會來吻醒她,但他的公主此時此刻的只知道驚愕地張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繼而听到智若那宛如泓水的聲調,不緊不慢地流淌,落得蘇琴滿心傷痛,震撼不已。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秦老去了,東都無人能持,你得跟我回去。」

秦老,秦伯伯,那個如父如母,自六歲以後撫養她長大成人的老頭子,活了近一百五十多歲的高齡,在她沒有守到他身邊之際,竟然離開了這個世界,悲戚如天鳴,沉默仿似暴風雨的前奏,不吭不響的蘇琴讓智若感到不安。

接著他便對她懺悔解釋道。「前些日子,夜觀星象,西方白虎星宿熠熠生輝,你便是那白虎星轉世,禍亂人間,所以我不得不對你出手,我知道你會怪我,甚至會恨我。如今你的氣勢已弱,唯有青龍能與你一爭。

我唯恐天下黎明百姓受到迫害,故而出手干預,誰知秦老此去竟給我留了一封信,方才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實在離譜。你若是怨我,要殺我,盡管拿我命去。」

蘇琴一把推開他,冷笑道。「滑天下之大稽,星光距離我們千億萬年,你卻為了這點小事對我動殺機,枉費你我一同長大的情分,我自當你為哥哥一般敬重,你卻如小人一般在身後給我使絆。智若哥,叫你一聲智若哥,你可認為你對得起我?你認為你所作所為是為百姓,而我卻是禍亂天下?」

智若清明的眼神里劃過痛苦,只見他撇過臉解釋道。「自你離開東都,原本稍是安定的各國再起硝煙,守護天下蒼生原就是我祭司一族的任務,我不求你諒解,待你我回到東都,任由你處置。」

「在東都,你是同我一起學習長大的伙伴,如哥哥一般呵護我,在閻羅台,你是指定予我的護衛,你這樣的一個人,我算是看透了,世間之情之于你,不過是過眼雲煙,怪不得你要做祭司,你這個人就是沒心不懂情為何物的怪物。」

智若被震住了,心口上那塊傷疤隱隱作痛,而蘇琴這番話無意又將傷疤揭開的同時還撒了一把鹽,是人都有忍性的底線,他終究也只是個凡人,頓時惱火地吼道。

「對,我是沒心,我是不懂情為何物的怪物。自小只懂得卑微地跟在你身後,一直仰望你到如今,我對你的關心對你的感情,你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你可以跟所有人逢場作戲甚至真心相許,獨獨對我卻那麼殘忍,無數次將我推給別人,明知我此生除了侍奉你以外,其他人都已不能入眼,可你偏偏卻如此待我。」

智若一席言說得蘇琴楞了好一會兒,呆呆地望著她,微微張開的雙唇如同待人品嘗的佳肴,此時已失去理智的智若,哪里把持得住自己,欺身將蘇琴環在門上,低頭便吻上那張火熱的雙唇。

第一次他發現原本蘇琴的雙唇是如此柔軟、濕潤,感覺很美妙,而蘇琴卻突然覺得難受苦澀,尤其是智若的雙唇竟是那樣冰冷,彷如高山上的雪花,絕美淒離的疏遠。

她發現她根本不了解這個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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