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92 欲回閻羅台,半路遇截殺

作者 ︰ 墨湷

鳳駿是一個謹慎的人,謹慎到做所有事情都要謀劃一番考慮後果。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居然就這樣跑了?據說救她的是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子。他一直在想是不是那個黑衣女子趁蘇琴彈琴時,放了什麼藥,或者是什麼高深莫測的巫術,不然他怎會動彈不得?

不管怎樣,在他第一次釋放出自己內心想法以後,肯定是容不得這兩人存在的。稍作考慮以後,他便帶人往西趕。此時,蘇琴與懸靈已經決定先回閻羅再說,最終要回東都還是上魚川都等蘇琴心情平復再說。

一路上兩人緊繃著神經,穿過荒原翻過山丘,就在離鬼林子約莫四十里的時候,竟撞上了鳳駿帶的一隊人馬,數量上不少于百人,此時蘇琴無語了,望向懸靈,只見她緊握劍柄。蘇琴好奇地問道。

「之前你那銀色的鞭子去哪里了?怎麼沒用了?」

懸靈冷漠的臉上有一絲笑意。「那樣的利器不便露面,一旦露面不知要惹來多少風波。雖然屬下擅用鞭子,眼下這麼多人,用劍的話,殺得便要輕松。」

蘇琴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很是無賴地說道。「就算你是女戰神,我想這麼多人殺下來,你也差不多了。我們朝西跑,我就不信他們還要追到大海上去。」

說完也不等懸靈反應,撒開腳丫子一溜煙就催促馬兒跑了好遠,懸靈一馬鞭抽到馬兒身上,馬兒刺痛地狂奔起來。鳳駿很郁悶,之前他才看好蘇琴,覺得好歹也算是一英雌,可是怎麼剛踫面,都沒過招就狼狽地逃跑了?

枉費他準備了一大堆說詞,這會兒卻一點用場都派不上。雖然鳳駿下令追擊,最終還是失去了蘇琴與懸靈的蹤影。鳳駿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做不成功,自然還有其他人會去做。

果然趕上他的金口,蘇琴與懸靈繞回鬼林子,踫到十幾個殺手,均是蒙面,看到兩人出現,只見領頭的一個男人從懷中取出畫絹看了一眼,就對眾人一揮手。剎那間,十幾個殺手同時朝蘇琴與懸靈逼近,兩人措手不及,扭頭就跑。

刀劍未到,就听到耳邊咻咻幾聲,轉身望去,那箭簇如雨一般朝自己與懸靈射來,眼看就要扎在背上,蘇琴急忙趴在馬背上,只能默默祈禱馬兒千萬別有事,幾聲金屬踫撞的聲響從耳邊傳過,側頭瞥到懸靈的劍如流水一般旋轉在手上,那氣勢甚是壯麗。

懸靈的嘴角越拉越緊,面色上浮現疑惑的神色,只听她對蘇琴大吼道。「不好,主上,這些殺手都不是閻羅台的,想來是專門伏擊主上,讓屬下為你斷後。」

蘇琴搖頭,指了指身上的斷琴,懸靈頓時領悟,兩人在狂奔的馬背上,各自施展本領,蘇琴被急速狂奔的馬兒快抖得內髒都吐出來,卻不敢含糊,顛簸中小心翼翼地取下背上的琴盒,剛打開琴盒,勒住馬兒,卻見到那些放箭的刺客就吆喝馬匹停住,遠遠地望著兩人,也不敢靠近。

兩人見狀,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為何這些人知道斷琴的厲害,到底是誰把她出賣了?眼下蘇琴的內心里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卻不敢相信,應該說無法相信,揮去這個人的身影以後,蘇琴對懸靈吩咐道。

「你先走,待會我再去尋你,他們的目標是我。」

懸靈搖頭,眼中伴有淚珠,蘇琴無奈地笑了笑。「那好吧,咱們倆人一起跑,能跑多遠算多遠。」

只听懸靈吭了一聲,蘇琴心中哀嘆了一句。奇怪的是那些殺手刺客沒人敢上前追擊,揣測他們也許是忌憚蘇琴的那把斷琴,雖然兩人逃出了眾人的視線,這問題來了,為什麼這些人都守在閻羅台附近?

難道早就預測她要返回閻羅台?這不是沒有可能。麻煩出現了,這閻羅台是回不去了,原本她是已經打定主意,回到閻羅台就修信一封與星絮,讓他兌現黃金的事情,隨後她便返回東都,由閻羅台幫忙接手。

可閻羅台回不去,那東都一行更是難上加難。蘇琴最終選擇還是先返回東都再說,如今看來,要麼原路返回要麼走海路。眼下卻只能由水路到瀧國再由落城回去。看了一眼懸靈,她心中雖然疑慮頗多,但還是把她帶在身邊。

思考出合適的方案以後,蘇琴的心情有一種悲從中來的苦澀,自己從雲國出來的時候雖然吃了一些小苦頭,卻沒如此狼狽,落到處處被人追殺的地步。一股怨氣自然全部放在三個男人身上,若不是顏奎,自己還不至于這般田地,要不是皂承,自己也不會危機四伏,歸根結底最讓人氣憤就是那個剛登基的家伙,居然逼得她無路可走。

話說這大半日趕路,兩人來到西明江畔,把馬匹販賣以後,租了一艘漁船喬裝打扮一番,這才朝落城前去。一路上兩人相看無語,對未來都有著無法把握的惶惶。

尤其是懸靈,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這個狼狽的女人,難道就因為大伯蘇倪的要求,讓她保護主上的安全?雖然自己是個死心眼的女人,可面對這麼多突變,她是真有些迷惑了,心中也質疑自己跟著蘇琴到底對不對?

「懸靈,等我到了落城以後,你是打算跟我回東都還是準備回閻羅台?」

懸靈的思緒被打斷了,無聲地望著蘇琴,她眼中的猶豫還是沒逃過蘇琴那雙銳利的眼楮,只听她嘆息一聲,就不再說話了,此時掌船的漁夫跑來問蘇琴。

「姑娘,前方河道狹窄,時有大鱷出沒,風向吹往北方,逆水行舟頗為吃力。我們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走?」

蘇琴楞了一下,這還真是應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看了看懸靈,見她也是一籌莫展的模樣,只得對那漁夫點了點頭,這才讓船朝岸邊靠去,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可別再出什麼事情了。

此時此刻,普菩出現突變,多日不得蘇琴消息的平原君,一早便等候在長源君的府邸,得來卻是長源君出遠門還未歸來,感到事有變化,他又心急火燎地進了王宮,壓根兒就沒有蘇琴入宮的事,這時他便知道壞了,也不清楚此事與允惠公有沒有關系。

于是,皂承不得不把計劃提前。這個時代,一個什麼什麼君的公子,手下少說也養了上千的食客,把那些精英召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家商量之下,通通把靶心放在允惠公身上。這幫玩嘴皮子的政客們,哪里不明白平原君與允惠公之間的恩怨糾葛?

煽動慫恿之下,皂承一拍桌案而起,對手下人吩咐道。「去把守城的左庶長賀東華、駐扎王宮的右庶長張楓給我叫來。」

話落以後,又派人探听長源君去向以及所帶多少人馬,三日後得知鳳駿沒帶多少人,他手下大多數人都戍守邊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到普菩,于是平原君皂承怒由心頭起惡向膽邊地向允惠公伸出了雙手,以一種掐殺的方式進行緊鑼密鼓的布置。

正當鳳駿帶著人馬一臉疲憊地往普菩回時,消息終于傳來了,平原君帶兵佔領普菩,沖進王宮,挾持了允惠公。

「敢問大王,我夫人哪里去了?」平原君手持利劍地朝王座上的允惠公步步逼近。

允惠公那叫一個後悔不已。他以為蘇琴之于皂承是無足輕重的,最多就是一個聰慧美麗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皂承絕不會為了這種女人犯險。可恰恰皂承就是為了這個女人犯險了,而且犯得正大光明,好在他自以聰明地沒把蘇琴接進宮。

「寡人不知平原君在說什麼,你夫人與寡人有何相干。平原君,你以下犯上不說,如今手持利劍是要殺寡人嗎?」。允惠公故作威嚴地斥責道。

于是,精彩的一幕出現了,皂承劍指允惠公笑道。「殺不殺又如何?今天你不把我夫人交出來,我便讓你整個允國為她陪葬。」

允惠公微微蹙了下眉頭,他想過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原來除不除蘇琴,對這個狠心的男人來說都無所謂,他要的是一個誘因一個可以激發他正當逼宮的誘因,而自己卻蠢蠢地撞到槍口上。

「你夫人是長源君帶走的,與寡人毫無干系。」允惠公低聲說道。

皂承嘴角上揚。「是嗎?沒有你的吩咐,他敢帶走我夫人?」

允惠公還想狡辯卻被皂承揮手打斷了,因為皂承手上的劍可不能亂舞,一不小心割破喉嚨,管你大王小王全嗝屁去見閻王。于是允惠公很識相地保持沉默,至于他所說的話能不能成為呈堂證供,那是由歷史評論。

然後鳳駿與顏奎被允惠公徹徹底底地賣了,顏奎春江水暖鴨先知地跑了,在他對允惠公說出實話的第二天就跑了,他不知道蘇琴會不會報復他,但是他了解皂承的性子,這個隨心所欲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的男人,可不會管你是奇國王子還是星國王子,一刀下去命就沒了。

別說他與皂承的交情,那點交情算不得什麼,都是為自身利益而設定的,何來交情,那蘇琴可是人家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能不跑嗎?

西原歷史上一件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鳳駿帶著半肚子憋屈外加半肚子怒氣地殺回普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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