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帝二年,百年未露蹤跡的神秘雲國,也就是是眾人口中的魂國,以一種特別的方式登場戰國江湖的舞台。一上台就和星老大干上,擺明是要拆台,拆誰的台當然是星光帝的台子,正當眾人心戚戚地翹首以盼,事態來了一個急轉彎,轉得眾人大跌眼水。
大家都愛看兩強相遇的激烈火拼奮起力博,可惜兩個超級大國沒給眾人繼續意yin的機會,仿佛歌唱到高音部分被人掐住脖子發不出聲的悲哀,猶如昂奮的關鍵時刻卻發現陽痿的哀嚎。于是華麗開場的故事以一種扼腕的結局給收尾。
原以為就此結束,哪里知道這不過是開胃菜,後續出乎意料的精彩讓人目不暇接跌沓起伏、就算直呼心髒不好也來不及猝死,便目瞪口呆地隨著自己的出局悲嘆一聲命運不公幸運不眷顧。
雲國退兵以後,星絮難得去到如姬那里,這個安靜本分的女人,雖然得不到他的歡心至少能讓他感到平和舒服,相對那一個個花枝招展如狼似虎的女子等著爬上他的床然後夢想成為夫人的美人們,星絮寧願呆在這兒。
春陽夫人秦霜雪再是咬牙切齒也只得無奈對鏡貼花黃,哭花的臉也沒人看到或心疼,默默地詛咒那些佔居星絮的女人們,她的心眼太小,做夫人確實是難為她了。歷史上她也沒得幾句好評,全是關于她嫉妒的事例,不管真假已無人會來探望惦記她。
自從智若帶出四十萬大軍以後,魂國的邊境變得清晰可見,駐在雲國邊境的士兵數量讓眾人膽寒,各國開始派出使者帶著禮物訪問東都,而東都的態度讓人很是琢磨不透,這些使者被送到驛館招待所以後,就杳無音訊了。
前去打听問話的人,得到的回復是,雲孝王抱恙讓各位再等幾天。然而沒有人知道,那個在魚川受辱的女人回到東都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改革,她的回歸帶來了雲國的恐慌卻帶來了雲國的強盛。
「祭祠的人都安妥了?」蘇琴一邊穿著墨青色的飛鳳朝服一邊對身邊的智若問道。
智若點了點頭,略顯遲疑的模樣讓蘇琴不得不中止宮女的伺候。「說?」
「那些叛亂的祭司一定要斬首?」智若不得不憂心地問道。
蘇琴冷哼一聲。「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不等智若說話,蘇琴又提醒了一句。「我要中央集權,你懂吧?」
智若不得不提醒道。「主上,你該自稱寡人。」
「我喜歡說我,孤家寡人不適合我。你依舊喊蘇琴,為何還要改口?」蘇琴癟嘴撒嬌道。
智若羞愧地別開臉。「臣不配,如果不是臣信預言,主上就不會……」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你對那些人的去處有什麼好的建議?」蘇琴打了個哈欠地問道。
「主上沒睡好?」智若不答反問。
蘇琴理了理衣襟,整了整頭上的王冠,起身端起普菩茶呷了一口,神情愉悅地說道。「那些人殺無赦,得了,你也該去看看祭祠里的那些人,另外招貼榜文,凡有才能者入宮覲見,不管是什麼才能均可以。高手在民間啊……」
智若淡淡地笑意下有一絲苦楚,不由地出聲提點道。「那些人都是秦老的至交好友。」
「那又如何?妨礙雲國改變的人,一個不留。」
蘇琴漫不經心地說道。智若無奈地退下去,對于這個女子,他越來越不懂了。忽然听到她從里屋喊道。
「去把蘇大給我請過來。」
伺候她的宮女趕緊跑了出去,路過智若身邊時,對他嫵媚地笑了笑,蘇琴看在眼里頓覺有些淒涼,想起那個不知在何處等候智若消息的痴情女人,她就有些說不清的同情,她算是看透了,智若此生都不會與婉寧有什麼。
婉寧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換成她是智若她也不願意找這樣的女人做老婆,蘇琴不是一次提醒婉寧,可婉寧始終堅持,她便不好再多言,加上智若在落城對她的表白,婉寧與他之間更是沒指望了。
好在蘇琴回到東都以後,與智若兩人仿佛沒發生那些事情,依舊如同從前一般親密來往,眾人也不會猜忌什麼,至少蘇琴是知道的,她和他之間是回不到最初那樣親密了。她是不知道他對她會怎樣,但是她知道一點,防備智若。
「主上……」蘇大的聲音打斷了蘇琴的思緒。
蘇琴點了點頭,對他笑道。「回來一直沒找你們,就如此生分了?果果還好吧?」
「謝主上關心,果果很好,已有兩個月的身孕。」蘇大臉色微紅,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蘇琴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問道。
「蘇二……」
蘇大連忙回道。「弟弟很滿足,得知主上的身份以後,嚇得幾天睡不著覺,如今就是思戀他逃掉的妻子,我們給他介紹的其他女子他都不要,臣也沒想到他會對婉澄那麼痴情。主上可知婉澄的下落?」
蘇琴咯 一下,除了懸靈與她知道婉澄死在昭陽的宮里,其他人都沒有婉澄的消息,懸靈不是一個多嘴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沉默的女人,所以她便佯裝不知地回道。
「我也不知道。」
說著就轉開話題。「以前你是管一個府邸的賬,現在可是管一個國家,有沒有信心做好?」
蘇大嘿嘿地笑了下,也沒作答,蘇琴跟著笑了笑。蘇大的理財天賦還是在她掛配五國相印的時候,被發掘出來,曾經的管家成了雲國的大司馬,不可不謂人生際遇,與蘇大商榷以後,蘇琴對如今的國庫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蘇大剛走,只見一個侍衛慌忙地跑進來對蘇琴說道。「主上,各國使者都聚集在外山下嚷著要見主上。」
「那就讓他們來見識一下雲山與他們王宮的區別。」
從蘇琴身後走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男子,身穿大紅綢衫,手拿竹扇,在這初春時節顯得很是另類,長得是劍眉長鼻,一雙炯炯有神的媚眼仿佛要將人吸入其中,侍衛看著他呆滯了好一會兒,直到蘇琴咳嗽,才喚回侍衛的神思。
蘇琴微微蹙了下眉。「八叔,你怎麼還是這樣扎眼?」
「小琴琴,不要這樣說人家,人家好不容易舍棄那些美麗的衣裳和發飾,你卻……」
「如果你再繼續惡心我的話,我不介意把祖屋剩余的那些書都給滅了。你考慮一下吧。」蘇琴笑眯眯地回道。
朱瀾一癟嘴不敢再吭聲,當初得知東都的雲山上有驚世的藏書,而智若在尋蘇琴之前,一怒之下燒得所剩無幾,朱瀾還是眼巴巴地跟來,看到還有一間屋子的奇書,故而痴迷起來。
只听蘇琴問道。「你過來做什麼?老頭也嫌你煩了?」
「哎……別提了,你有那麼多金子,就是舍不得給我建個園子,真是偏心,當初在昭陽你給他造個毒窩,在雲山你還給他建毒窩,而我一個窩都沒有,到處尋地兒窩身,枉我一身才華就被你給埋沒了。」
蘇琴擺了擺手。「得了八叔,我是怕你了,給你在城中建了府邸是你自個兒不去住,如今跑雲山上來要園子,你也不覺得害臊,請你幫我教授一批風水布陣高手,你卻以他們天資不夠拒絕,隔三差五找我要這樣要那樣?做人要識趣一點。我現在很忙,你要是閑得沒事,你幫我去看看那批人有沒有被處斬。」
朱瀾悻悻地點了下頭,扭捏著腰肢往外走去,看得侍衛目瞪口呆,這會兒蘇琴才說道。「把那幫不識好歹的混蛋都請上山,記得讓他們走上來,誰要敢給他們坐轎子,後果自己掂量。」
侍衛這才囁嚅著是退了下去,智若又返回來,見蘇琴正欲出門,趕緊問道。「你讓須谷尋將?」
「是。有問題?」蘇琴腳步不停地朝外走去。
智若跟在她的身後進諫道。「雲國的大將讓你不滿意?」
蘇琴停住腳轉身對他冷笑道。「沒有上過戰場的將士何為將?」
「可你也不該找須谷。」智若略顯焦急地說道。
蘇琴盯著他,半晌沒說話,一甩袖子地走開。智若望著她的背影,越發模不透這個從小與他親密的女子,須谷這個人,原本是跟他一起選為祭司,卻為了一個祭司不能娶妻的條例拒絕,這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而後須谷卻對蘇琴進言說的話,連作為大祭司的秦老也搖頭悲嘆。
如今他還記得須谷說,天下不止雲國,封閉之下早晚崩塌,若主上有朝一日用得上須谷,須谷願肝腦涂地助主上成就大業,雖主上是女子,但主上的智謀與手段是須谷至今見過最拔萃的人。
當時蘇琴嘻嘻哈哈地回問他,為何他不取而代之,哪知須谷甚是豪爽地回道如主上不仁不智的那天,須谷必將取而代之。蘇琴便不屑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不除智若你難取之,當時的須谷便跪下直言他要富貴。
這樣一個有野心的男人,蘇琴怎能起用他?智若不明白蘇琴到底做的什麼打算。在蘇琴離開東都七八年的時間里,須谷沒有叛亂已經算不錯了,秦老去世,而蘇琴失蹤之時,他稍微有些動作無非是訓練軍隊,也沒有奪取雲山,種種跡象已讓人無法信任,可蘇琴她……
只是當蘇琴回到東都這般大刀闊斧地更換中心人物,設立官爵之位,拜須谷為上大夫,封蘇大為大司馬,廢祭祠,自立為雲孝王,集權于中心,大批新鮮的血液被注入雲國政壇上,他哪里不懂她想干什麼?
每當她靜下立在雲山絕崖上遠眺雲海時,那眼神中的怨恨讓智若也不由地膽寒,如今的蘇琴已經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