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04 牛酒可殺人,張祿落魚川

作者 ︰ 墨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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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懷才不遇的人,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窮的響叮當的人,如果一個人把兩項全佔了,那他的人生也算到頭了,一輩子還能指望啥?作為屈臣的門下客,張祿算是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到昭陽出使,為他沒指望的人生狠狠地搏一次。

可他卻沒想到這趟回去以後,他被瀧襄王召見了。難掩激動心情的張祿卻不知瀧襄王是憋著一肚子火氣準備朝他噴發。至于瀧襄王為什麼憋了一肚子火氣?想來是跟雲孝王有一定的關系,他的這個龐大的鄰居此時雖然沒對他做出什麼危險行為,可當初將此人綁架送至魚川,還是他親自干的好事。

于是肝火旺盛的瀧襄王,在對自認為無辜的張祿一通咆哮之後,揮手將此事丟給屈臣處理。然後疑心頗重的屈臣把張祿關了起來,打得遍體鱗傷,反復問一個問題。

「張祿,你是不是瓊國派到我國的奸細?」

而張祿反復搖頭說著不是,最終屈臣忍無可忍地提醒道。「既然你總說你不是,那瓊王為何要贈你牛和酒?」

張祿恐慌地解釋道。「瓊王原本想拉我為他效力,可我沒有答應,就是想著自己的國家……」

「你撒謊憑你一個小小的門客,瓊王還會拉你為他效力?他怎麼不找我呢?一定是你通奸瓊國,潛伏落城為瓊國傳遞重要信息。」

張祿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舌頭變得沒用,無論他怎麼解釋,一盆髒水潑在身上,一頂叛國的帽子蓋在頭上已經成了不容辯解的事實。然後被拷打奄奄一息的張祿,最終接到處死的命令,一個人活到這個份上也真是悲哀到極點,簡直算是背到極點的倒霉鬼。

人生的第一個際遇就由此處開始了,是人都想要活著都不想死去,張祿求生的感染要處死他的那個劊子手,作為一個劊子手他是不應該被情緒給感染,可張祿是誰?張祿那根沒有被打爛的舌頭和劊子手說了一通以後,從懷里模出一塊碎銀子,顫顫巍巍地遞到那人的手中。

最終他活了下來,登上去東都的馬車。命運的關鍵時刻就讓一個賊著名的人與張祿在東都相遇了,然而在他們相遇之前總是有太多的錯過,好事多磨也就是這個理兒。

可是為什麼張祿是去東都呢?因為雲國臨近瀧國,而他身上已無多余的盤纏了,去東都是他唯一的選擇。東都也在招賢納士,但是沒有招他,因為須谷親自接見了他。

在三分之一柱香以後,須谷拍板而起,誓言旦旦地對他說道。「張兄驚采絕艷,小弟定會將你推薦與大王,你便安心在驛館住下吧。」

這一住就住了一個多月,而須谷仿佛人間消失一樣,無論如何他求見都見不到,心灰意冷的張祿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驛館,打算離開,這時卻發現自己沒有銀兩結賬買單。

問題來了,張祿在東都無親無故的,誰給他買單,正與驛館的管事糾纏不清之時,蘇儀那胖胖矮矮的身軀出現在他的眼前,從氣勢上便讓張祿和驛館管事自覺地退于一旁,以往不做好事的蘇儀今天不知抽了什麼風,為了張祿停下腳步詢問一番之後,很是大方地把張祿的房錢和飯錢全給解決了。

「謝大人恩惠,他日若有機緣,定當報答,敢問大人名諱?」張祿禮道。

蘇儀擺了擺那白胖的爪子不甚在意地說道。「不用了,當年我也有這樣的境地。」

張祿執意要問他的姓名,蘇儀身邊的隨從怒道。「我家大人的名諱也是你問的?受了好意就趕緊離開。」

說著那隨從就要上去揍張祿,卻被蘇儀拉住了。自從蘇儀得知蘇琴的真正身份以後,他算是收斂了不少。

「我叫蘇儀,還有事嗎?」。

張祿苦笑搖頭,再次行禮謝恩以後背上包袱轉身即走。他要去求見雲孝王,他相信以雲孝王的眼光一定會賞識自己的,對于須谷,他不得不懷疑這個人心思。

然後他遭遇了人生又一次的低谷。雲孝王繁忙,舉薦或是自薦賢能的人去找須谷,他不得不在須谷的府邸徘徊,如同失戀的小青年一樣失魂落魄,仿佛沒了媽**孩子一般驚慌失措。功夫不負有心人的張祿終于等來了須谷。

須谷的馬車剛停在府邸門口,張祿就趕緊迎上去,卑微著腦袋,就差屈膝下跪了,誰知從馬車上下來的卻不是須谷,而是蘇儀,正當張祿失望地準備走開時,須谷從府邸出來朝蘇儀迎了上去,笑意滿滿,如同當初迎接他一樣。

張祿適機地沖上去喊道。「須谷大人……」

蘇儀與須谷兩人同時轉身,須谷一臉鐵青,心中思附這個男人怎麼還沒有離開東都,而蘇儀卻是有些詫異地望著彼此,只听張祿對兩人拜了拜問道。

「須谷大人,張祿前來拜見,你府邸的下人卻不讓我進入,我是來問須谷大人,大王何時能見我一面?」

須谷看了看蘇儀,對張祿笑道。「張祿,你先回去等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可是,大人,我……」張祿想說自己已經無銀兩可以等下去了,但礙于面子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就算他再傻也能看出須谷的敷衍,想來他是看不起自己的才學。

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懷才不遇也就是如張祿一般引不起別人的共鳴?當然這話還為時過早,其實在須谷見過這個男人第一面以後,他便為這個男人驚才絕艷,而雲孝王的身邊只能存在一個須谷,已然容不下另一個張祿了,在考慮自身利益的前提下,須谷做出了屏蔽張祿的行為。

蘇琴不再是整天滾打在底層中層的草根知識分子,她已是歸回到一國之君的坐位上,哪里知道一個叫張祿的男人將會影響西原的政局?此時一臉落魄的張祿游蕩在街頭,找不到他的歸宿,迷茫地望著路的盡頭,似乎他的路也到達了盡頭。

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他的內心充滿了仇恨,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報仇,他以為他可以在雲國一展拳腳,誰知卻迎來如此大的打擊,他不知道他是該留下還是繼續尋找合適他的地方。就他最迷茫的時候,蘇儀那胖胖的身軀如同聖母瑪利亞降臨一樣落在他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祿?」

張祿迷茫地轉過頭望著他,如同行尸走肉地點了點頭,只听蘇儀咳了一聲後才說道。「我記得你說你要報答我?」

張祿又點了點頭,依舊未吭聲,蘇儀好笑地對隨從點了下頭,繼而說道。「我想你現在也沒地方去,不如先跟我回驛館如何?」

張祿還是點了點頭,他自己此刻還處于尋找落腳點,突然反應過來感激涕零地回道。「大人,你實在太客氣了,有朝一日,若是祿尋得功名定當報答。」

蘇儀擺了擺手,目光望向聳入雲霄的雲山,聲音飄渺地說道。「年輕時我也很落魄,跟了一個主子,她是一個了不得的人,就算後來我們敵對了,但她曾對我說過的話,我還記得,當時她問我是幾等士,我沒有回答她,而她卻給了我一本奇書。」

張祿正听得入迷,蘇儀卻戛然而止,帶著他坐上馬車一聲走吧,停止了對過去的回憶。

當夜兩人秉燭夜談,蘇儀與張祿越談越起勁,目光灼灼其華,對這個男人的賞識嗶一下上升到奇才級別。張祿說當今天下為星國大尊,而雲國不知其深,弊端在于雲國封閉許久,就算實力雄厚依舊比不上底蘊頗深的星國,瓊、允、奇稍次之。

想要打破僵持的格局,必以變革為上上之策,如今雲國的須谷上大夫也是一個人物,雲國急于蛻變已著手變法,那雲孝王著實厲害,若是星國奮起而行,自然與雲國在將來會有一爭,如今就是看誰跑得快。

蘇儀拍手稱快,不管是他還是星光帝早已看到這個弊端,只是如何變革卻沒有主見,均是效仿雲國某些政策東一點西一點地做下去,效果不及雲國所實行那麼系統,而張祿一言讓蘇儀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觸。

翌日,張祿這顆奇葩就被蘇儀加急地送回魚川,說是等他在東都辦完事情便回去尋他,雖然張祿有些擔憂,但他除了能抓住這次唯一的曙光再也別無他法,仿佛隨波逐流的浮萍唯有蘇儀這泓清水的推波才能讓他到達權欲的大海。

蘇儀自然有他的考量,作為一個稱職的星國大臣,他為星國引進人才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而這一次能找到張祿這個核武器,純粹是機緣巧合,如此這般他便擔憂雲孝王也就是蘇琴見到張祿以後,不放人可怎麼辦?

于是,他便火燒地將張祿送回魚川,而張祿卻是惴惴不安地上路,生怕一切又是竹籃打水。此時星、瓊、豐、饕四國使者紛至沓來地向雲孝王求親,豐厚的彩禮看得眾大臣祭司們目瞪口呆,心中一直揣測這些使者是打算把王家的女子嫁給雲國的誰?他們的大王是個女人怕是無法消遣這樣的艷福。

哪知眾人知道這些人的意圖以後,呲牙咧嘴地罵這些人是狗東西,算盤打到他們大王的頭上來了。一時間眾說紛紜,各自帶著利益地發言,一部分贊成結親,一部分反對,贊成的代表以祭司為大多數,而反對的便是須谷為首的新貴大臣們。

有一個人很有意思,他便是智若,只有他一言不發,目光清澈地望著蘇琴,而蘇琴也是平靜地望著吵成一鍋粥的眾人以及掛著譏笑的使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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