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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瀧國成為雲國一部分的那天,平原君府邸的十二個美少年以一種難看的模樣集體死在房間里,場面那叫一個惡心,衣冠不整,**歡去。如果這死去的十二個美少年不是雲國人,或者不是雲國送給平原君的禮物,也許也掀不起大風波,可恰恰這十二人就是雲國送給平原君的禮物。
于是,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到了東都,眾臣以平原君對雲孝王大不敬之罪,希望雲孝王對其進行討伐。而雲孝王的不置可否讓眾臣難以揣測,以致此事再度鬧得沸沸揚揚,一時間雲國的民族情緒高漲到不得不宣泄的地步。
瀧國之戰讓官員和百姓都嘗到了甜頭,被勝利沖昏的眾人在反對聲中給允國扣上了一頂蔑視雲國的大帽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是往往發出的箭不一定是中在靶心上,有可能是掉進了茅坑里。
此時,神勇大將軍智遠早已卸甲歸田,哪里管得了戰國江湖里的紛爭,答應蘇琴的事情完成以後,他便絲毫不留戀地離開雲國回到那個隱藏在邊境上的閻羅台里,做回他訓練殺手那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哪怕智若的懇求,蘇琴的利誘仍是阻止不了智遠逐漸遠走的腳步。
大家都在叫喊著滅掉允國,可誰來帶兵成了眾人爭相競奪的香餑餑,所有人都以為只要帶上二十萬士兵便能把允國拿下。于是星光帝二年的秋天,剛剛班師回朝的大軍又要準備出征了,蘇琴依舊不置可否,智若焦急地一次又一次的進諫,卻被拉著吃飯喝茶半點沒法探出蘇琴的想法。
最後,挺著六個多月大肚子的蘇琴,給奇國王子顏奎洋洋灑灑寫了一封憶往昔兄妹情誼的家書寄去,顏奎那叫一個淚花閃爍心花怒放,當即便應下信中所言之事。
然而,得知消息的星絮坐于龍案前,面色鐵青地望向他的謀臣張祿。「愛卿所言,攻破瀧國至少于兩年,這百日稍多的時間怎麼就做到了兩年以後的事情?」
張祿誠惶誠恐地解釋道。「陛下,那掛帥的將軍是世間少有的奇將,據臣探知,掛帥將軍名為智遠,乃閻羅台的殺神,如果臣記得不錯的話,陛下的護衛也是出自智老將軍旗下,據臣所知,智老將軍訓練殺手與士兵與他人不同,行事極為詭異,此事陛下可向戮大人求證。
再者,若是換其他將帥,恐怕兩年也未必拿下瀧國,也不知雲孝王與智老將軍達成了什麼協議,自瀧國一戰以後,智老將軍便離開了雲國,若是此次要攻打允國,依臣之見,恐怕不易,只是雲孝王這個人乃絕世奇才,她的行事風格迥異難以估測。但在統軍出征這件事上,雲孝王也要傷腦筋了。」
星絮不悅地蹙了蹙眉頭,提醒道。「昔日雲國祭司帶兵四十萬壓近朕的大星國,張祿你莫非忘記此人是智遠的佷兒?」
「智若不會帶兵出征。」張祿自信滿滿地回道。
見星絮沉默不語,他趕緊解釋道。「智若乃雲國第一大祭司,地位超然,甚至可以與雲孝王平起平坐,雲孝王與他之間矛盾頗深,雖然傳言雲孝王月復中孩子與他有莫大關系,依臣之見,此乃雲孝王的障眼法,那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說到這時,星絮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倒是沒引起張祿的注意,只听張祿繼續侃侃而談。「依臣之見,唯恐雲孝王會御駕親征……」
星光帝盛怒之下拍桌而起,吼道。「胡鬧,她簡直是胡鬧,月復中孩子已有六月,哪里容得她這樣撒野?難道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張祿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星光帝是為那孩子憐憫擔憂,急切地解說道。「那孩子將來會繼承雲國大統,想來雲孝王是不會容許意外發生,陛下不必為孩子憐憂。」
星絮不語,看了一眼張祿,揮了揮手疲累地讓他下去。與此同時,平原君皂承看著手中的傳來的消息那叫一個感慨萬千,蘇琴啊蘇琴你連你的結拜兄長也不放過,雲孝王才是你是真正的面目,同床數載竟到如今還不識你,枉他人贊我皂承聰慧一世,罷了,你要的便是你的,也算是我欠你的。
眼角的淚珠順著臉頰滾到泥土里,悄然無聲讓人淒惶。當然唯一心生雀躍的便是顏奎,天真的顏奎認為蘇琴還惦記彼此的結拜之情,而肖大夫與宏璜皆是疑惑重重,雙人齊心向奇王稟奏。
「大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蘇琴已不再是殿下義妹那麼簡單了,她的身份是雲國的雲孝王,若是答應此事,萬一雲國趁機佔領奇國,那可如何是好?雲國能吞下瀧國,也自然有本事兼並奇國,請大王三思。」
兩人雙雙跪地懇求,老邁的奇王已經病入膏肓,死神對他在招手,唯一讓他寵愛的兒子在他心底的分量自然是這兩個忠臣比不上的,于是奇王咳嗽著不耐地揮了揮手。
「此事由奎兒做主,他已可以擔當了,你們都下去吧。」
說著便昏睡過去,醫師們又急急忙忙地被召見。宏璜大將軍與肖大夫是沒能說服奇王,幾日後奇王薨去,王子殿下顏奎即位,發喪之後便急忙準備給雲國大軍商討借道的路線,為了見昔日的心上人一面,顏奎執意要將路線安排于路過鑫瑯,遭到大臣們的反對。
此時蘇琴已經坐在輦車上緩慢地由東都出發朝奇國駛來,她的身後跟著二十萬大軍,眾臣皆為他們的雲孝王捏了一把汗,懷著孩子竟敢親征,這個女人越發讓人不可理喻了。
待蘇琴到達鑫瑯的時候,顏奎率眾臣親自出城相迎,唯一沒有來的便是肖大夫,而宏璜一臉不悅地站在顏奎的身後,看到輦車後方壯觀的士兵隊伍,眾人傻眼了,怎麼看也不想來借道的。頓時,蘇琴一聲令下,二十萬大軍等候在城外,讓人心神不寧惴惴不安。
隨後蘇琴笑眯眯地從輦車上走下去,對顏奎笑道。「哥哥安好。」
「琴兒,你……」顏奎的眼神落到她的肚子上,苦澀地點了點頭,示意她跟他進城,只見蘇琴搖頭嘆道。
「奇王發喪,哥哥要節哀,你這新王登基,妹妹倒是身份有異不便入城,若是可行,我率領大軍退居鑫瑯二十里外安營扎寨,哥哥若是方便,倒是來營中探望妹妹,咱倆好好敘敘舊,有些日子沒見,之前太多事情讓人生了罅隙,趁此良機,你我便能解開心中疑惑,你看如何?」
蘇琴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人情具在,顏奎與眾臣也不好反駁,倒是宏璜心生不妙,二十萬大軍安營扎寨于鑫瑯二十里外,這是要借道還是要攻城?
隨後又听蘇琴解釋道。「妹妹只能在鑫瑯停留數日便離去,平原君犯了我大雲民族的尊嚴,此事若是不做個了斷,只怕妹妹難向百姓交代了,今日能看到哥哥,也心滿意足了,若是這幾日哥哥沒事,可偕同嫂嫂一起過來,上次嫂嫂有些誤會……」
話還未說完,顏奎的臉色有些青黑。「琴兒莫再提那個女人,你先去吧,現在你的身子不似從前,需要多加休息,也真是難為你了。」
蘇琴倩然一笑,顏奎呆呆地望著她,半晌回不了神,他的失態引來了朱瀾的笑聲,刺耳的聲音讓蘇琴不由地蹙眉罵道。
「騷犢子。」
顏奎臉色有些尷尬以為蘇琴是在笑罵他,別開臉時,才發現自作多情了,忽然悲戚地想起曾經的種種似乎都是自作多情,心情有些低落。蘇琴敏感地發現他的心情失落,便上前拍他的肩說道。
「哥哥來日方長,我還會在鑫瑯呆上幾天。」
顏奎笑著點頭,這才痴痴地望著她登上輦車朝鑫瑯二十里外行去,一路上百姓觀看,好不熱鬧。只是眾人做夢也沒想到,雲國的士兵給百姓帶來了恐懼,即使官方的安撫依舊改不了百姓的懼怕,那如狼似虎的隊伍,落地一致的步伐聲讓人實在不寒而栗。
翌日,顏奎攜夫人王娟隨從侍衛百名朝蘇琴所駐扎的營地前去,這一去便不再返回,直到夕陽西下也未見人回來,眾臣恐慌派人前去查看,得知顏奎一行人被扣留于營帳中,蘇琴派出使者勸降,眾人皆怒,宏璜帶兵守城堅決抵抗,百姓流亡。
一路上流民逃竄,好在雲國兵不阻攔也不斬殺百姓,倒是讓奇國百姓稍微安心,只是那些逃跑的官兒個個都被抓了起來。肖大夫不由地斥罵蘇琴反復無常無情無義,當然蘇琴是听不到,她正喝著西書為她煎的安胎藥,考慮著如何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整個奇國。
如今奇國唯一的新王正被秘密地送回東都,顏奎來拜訪她的那天,她沒有出現,但她不是沒有听到王娟聲嘶力竭地叫罵聲,顏奎的沉默讓她倍感無力,戰爭與利益就是如此無情,如果顏奎他不是奇國新王,至少她可以放他一馬,可惜命運便是如此之巧。
「大王,外面有一個自稱顏洹的男人求見,要不要把他也抓起來?」一個侍衛進帳問道。
蘇琴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點了下頭讓他進來,哪知顏洹進門的第一句話不是為他的堂兄顏奎而來,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