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16 城破宏璜歿,雙喜迎進門

作者 ︰ 墨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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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帝二年深秋,顏奎的死早已在西原傳開了,奇國更亂了,原本存有希望的宏璜,在滿目瘡痍國禍中弄不明白自己守護鑫瑯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顏家除顏洹一脈其他全部死亡,難道他還要逆轉乾坤自立為王重建奇國?

宏璜明白自己的斤兩,更明白局勢已經一邊倒,路已經走到頭了。就算宏璜是戰神在世也無力狂瀾,更何況他不是戰神,他最多是戰神的祭品,在風雨搖曳的戰國時代里留下自己最為壯麗的時刻。因為秦文讓人把顏奎的尸體送到城門口了。

顏奎死在東都,作為一個王者的逝世,蘇琴和智若還是很大度地讓人把他送回故土埋葬,當然他們心里的小九九誰都明白,秦文更是洞悉徹底,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帶人去迎接顏奎的尸體,一個死人還能這番折騰,不知是顏奎的不幸還是他的幸福?

蘇琴留下的那些雛鷹們在無數次失敗的攻城戰中,終于成長起來,不經歷風雨哪里見彩虹,而彩虹即將出現。秦文這一下激將,便讓宏璜帶著剩余的兩萬士兵對其發出決一死戰的戰書,攻城損失上萬人馬的秦文,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圍城到至今,他早已焦頭爛額。

若不是顏奎的死刺激了宏璜,只怕他還會跟自己耗下去,還不知牛年馬月才能返回東都,並且在這里呆得時間越久變數就會越多。奇國一些愛國人士,自行組織了民間軍隊,對雲國兵發起了攻擊,雖然這些非正規軍的攻擊如同隔靴搔癢,但也給雲國軍隊帶了不少麻煩。

雲國的斥候帶回消息,奇國西部有一群規模比較大的綠林好漢集結的民兵,約莫人數七八千,正朝著鑫瑯前來,若是不盡快拿下鑫瑯,只怕變數更多。秦文與秦武商量之後,決定夜襲鑫瑯,一改往昔白日的叫陣,對于宏璜的堅守,不少將士雖背地罵慫樣,但不得不承認宏璜慫得很有計謀慫得很得人心。

據說那天夜里,西北風吹得那叫一個 里啪啦,直竄人的頸窩,凍得人哆哆嗦嗦。雲國三千精銳悄然潛入城中,第一眼也被駭了一跳,這哪里還像一個國都?比起鬼城也不遑多讓。隨著沖天的火光,那叫喊的廝殺聲把疲憊不堪的奇兵從睡夢中驚醒,每個人的臉上掛著迷茫與微笑,似乎等候這一天已經許久了。

如此士氣低落,自然潰敗。歷史上記載,奇將宏璜抱奇王悲號痛泣,訐雲孝王無義,率二萬欲死戰,于星光帝二年立冬歿于王宮。

而那二萬士兵活下來也不足一萬,全部被驅散四處,不管是戰敗的俘虜還是奇國的百姓算是對雲孝王感恩戴德,秦文遵循蘇琴的禁令,拿下鑫瑯以後,只派兵鎮守,隨後帶著其余十萬大軍反撲奇國的民兵,哪知那些民兵早早得到消息,隱匿山野之中,對奇國地形不甚熟悉的雲國大軍折了幾千人數,也不敢再輕易尋查。

東都獲悉鑫瑯被攻陷,舉國同慶載歌載舞,眾人對戰爭掠奪的財富是很開心的。雲孝王命令眾將班師回朝,秦文秦武這次算是立大功了,回去一番封賞是免不了。只是蘇琴看著秦文名字時,眼中依舊帶著一絲寒意。

「這個人得罪你了?」皂承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蘇琴不悅地蹙了蹙眉頭。「平原君,你越禮了。」

「在蘇琴的眼里,什麼是禮?」皂承輕笑道。

這些日子,皂承對蘇琴這個女人算是越來越陌生了。是懷孕改變了她,還是那個人改變了她?皂承不知道,也不得而知。

「誰放你進來的?」

皂承從懷里模出一錠金元寶給蘇琴看了看,蘇琴哭笑不得,自然明白為什麼他能自由出入自己的議事殿,對于宮人們這種貪金好銀,蘇琴不悅了,當下讓人叫來懸靈,開始對宮人們進行大清洗,誰也沒料到皂承這一舉動的意義為何。

至少蘇琴是明白的,無意中受了一次他的人情,心中甚是有些憋悶,卻听到皂承笑道。「雲孝王果然名不虛傳。」

蘇琴冷笑。「無事獻殷勤必定有求于人,說說看,看看孤能不能滿足你的願望。」

話音剛落,皂承望著她的肚子眉頭又一次蹙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嘆息地嘟囔一句,蘇琴心中駭然卻佯裝听不見。

「再也回不去了,如果可以,我寧願帶著你隱居山野什麼都不過問。」

歷歷在目的情分如同遠古的鐘聲敲擊在心窩上,蘇琴閉上眼想了想,岔開話題問道。「允惠公也快了,你的仇也算是報了,不然你也不會丟開那些事情到東都來,不如你過一次三生橋吧?」

皂承睜大眼楮瞪著她,不可置信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哪里不明白過三生橋意味著什麼,難道她就這樣希望自己忘卻兩人之間的情分?正不知該說什麼來回絕她的提議,就見她眉頭蹙緊,口吐申吟地叫了起來,他可不認為此時蘇琴在發春,

看著她裙褲下緩緩流出的血,皂承再看了看她的肚子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當下連忙喚人來幫忙,不一會兒的時間,西書也趕來了,看到皂承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先離開,皂承明白地抬腳就走到門外,神情復雜地回望屋內的屏風,那屏風後面傳來陣陣細小的申吟。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觸,焦急不安地在議事殿前面走來走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步輦也來了,他便看到蘇琴被抬上步輦,仿佛送上案板的大魚一樣,他的腦海里莫名地出現那剖肚爬出來的嬰兒,一陣嫌惡甩去腦海中的幻象,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握著她的手輕聲地安慰道。

「放心,會沒事的。有神醫老先生在。如果還疼的話,就想想好的事情……」

蘇琴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給他,轉眼又疼得蹙緊眉頭,又听聞他勸慰道。「第一次生孩子就是這樣的,慢慢就好了。」

這時,蘇琴哭笑不得地望了他一眼,嘴里上氣不接下氣地戲謔道。「你這麼了解?難道你生過孩子?」

皂承的臉比吃了屎還難堪,喃語一聲。「你這個壞丫頭……」

蘇琴又蹙眉申吟叫了起來,產前的陣痛實在讓她難以忍受,皂承著急地轉頭問西書。「她是不是馬上要生了?」

「哪能那麼快?母雞下蛋也沒那麼快。」西書捻了捻胡須,步伐不慢地跟著步輦。

西書的調侃讓蘇琴笑得呲牙咧嘴,痛苦不堪地求饒道。「兩個大爺還是饒了小女子吧,我都疼了不行了,你們還在打趣。」

宮人們哪里見過大王這番模樣,當下好笑地憋著,只是步子越發快了起來,幾盞茶的時間便將蘇琴送回寢宮里,一路上顛簸得蘇琴差點要吐出來,皂承緊張地握著拳頭,站在屋外不停地搓手來回走動。

之前蘇琴曾下嫁與他,兩人肯定是有點什麼的。雖然蘇琴後來被擄走,不知其中有什麼變故,而他的表情讓人不得不猜測蘇琴月復中的孩子跟他關系,再者智若一直以一種局外人的態度看待此事,這會兒蘇琴要生子,他也沒有出現,有心人看在眼里,自然謠言又起了。

「她要生了?」智若一手拿著書一手放在桌案上,頭也未抬地地問道。

一個白色長袍,頭戴布冠祭司打扮的男子恭敬地彎著腰點頭說是,眼神中分明還有三分揣測,見智若平平靜靜地反問這麼一句,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去準備一下祭祀的物什,為孩子祈福。」

吩咐完了以後,那祭司領命離開,轉身便朝雲霧宮大門前去,叫來其中一個侍衛,暗中遞了張條子,那侍衛明白地點下頭,漠然地轉身離開。

自始自終智若的眼楮和手都沒離開那本書,他的心里也翻騰起來了,蘇琴快生了,生下她與星光帝的孩子,如果這個孩子是男孩的話,抬眼間,眼神中冷意乍起。

听到平原君徘徊在她寢宮前,智若拂去心里的不適,煩躁地把書扔回桌上,正欲起身去看看,瞧見往日去議事殿送竹簡的官員急急忙忙地朝他這里奔來。

「大祭司,秦文秦武折損四萬七千拿下奇國都城鑫瑯,駐守鑫瑯及奇國其他各城約莫七萬人,率兵不足十萬趕回東都,這是中大夫秦文的筆信。」

說著便遞去一張亞黃色的絲絹,智若接在手中以後,漫不經心地問道。「大人可是從議事殿過來的?」

那官員的點了下頭,智若又不甚在意地問道。「大王可生了?生的是男是女?」

「還未生,臣是受之前大王吩咐,一旦她生產,所有事由交予大祭司處理。」送折子的官員解釋道。

智若點了下頭,起身帶著此人朝雲霧宮走去,一路上便看到不少大臣都已經上山來了,只怕都是為了等候蘇琴產子以後,第一時間去朝賀。

守候一整天的眾臣依舊沒等來蘇琴生產的消息,逐漸有人已經下山回家了,夜幕降臨後,唯有須谷一人還在宮門前等候,正當他猶豫是否要回去時,智若帶著扈從及一大筐竹簡折子朝雲霧宮走來,看到他時,出乎意料地說了一句。

「去宮里等。」

說完也不等須谷,率先帶著扈從和竹簡折子前往議事殿,而須谷只敢跟在其後到乾天殿靜靜等候,又是一夜未安睡,終于傳來消息了。

清晨,朝陽破開黑夜的第一縷陽光出現時,蘇琴終于誕下一個男孩。坐于議事殿忙活一夜的智若,眼中的寒意更甚了,而乾天殿等候一天一夜的須谷,松了一口氣,心算是平靜地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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