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21 奇土暴民亂,孝王又親征

作者 ︰ 墨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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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撤兵撤得迅速快捷,快得連允惠公都跟著驚瞪牛眼,模不清頭腦,十萬大軍圍困普菩,這跟一群狼圍困羊圈沒什麼區別,匪夷所思的卻是圍著羊圈嚎了幾天的餓狼們走了,走得不帶一片雲彩的灑月兌。此等灑月兌在戰國江湖的歷史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屬罕見之極。

然後正當允惠公帶著遲疑長長吁出一口氣之時,瓊國的大軍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出現了,剛走了狼群,卻來了老虎。倒霉的允惠公無比翹盼長源君那短小精悍的身影快快出現在眼界,當然希望歸希望,現實還是很實在滴。

鳳駿沒有翅膀,剩余的不足六萬的允國兵也沒有翅膀,蝴蝶飛不過滄海是因為對面沒有等待他們的人,就算對面有允惠公,鳳駿率領的允國兵還是飛不起來。所以,瓊武王非常感謝是秦文,是秦文給了他一個完美掩飾的時機,給了他拓開疆土的重大的機遇。

在這場眾人角逐的游戲中,贏家還沒來,輸家還未出局,一切都是和樂融融地等候最後的那把肉刀子地割拉,可惜的是肉刀子是鈍的,割起肉來無比痛。

原本蘇琴留了張祿在東都過完火把節再走,可武安君率兵攻打饕國以後,張祿便提出了辭行。蘇琴自然明白張祿留在東都的意義,此時星國並未攻打雲國,他也沒必要繼續留下,盡管須谷假惺惺地一留再留還是讓張祿笑眯眯地離開。

只是登上馬車之前,張祿湊到須谷的耳邊說道。「須大人,昔日逐門攔祿之事,張某深記心中,今後請小心張某來偷城。」

這番話看似威脅卻顯示張祿的自信與勢在必得,須谷大駭不知該回什麼話,呆呆地望著張祿登上馬車絕塵而去。他知道自己對這個叫張祿的男人是愧的,甚至可以說對雲國對雲孝王都是有愧,如果不是他的自私,也不會把這樣一個男人趕到星國去。

「須大人……」身邊有人輕聲地呼喚道。

須谷這才轉身看去,不期看見侍衛圈子後面一個風塵僕僕,滿身泥土的士兵焦急地站在那里,頻頻地對他張望,不時地低聲問身邊人,雖說不知他問什麼,至少須谷從他身上的裝束倒是看出這人應該是傳令兵,馬上大手一揮,就讓人把此人領到身前。

「大人,小的是鎮守鑫瑯城的一名傳令官,守城的兩千士兵已經陣亡了,唯有小的逃了出來,如今奇國暴*,那些暴民均是出生綠林,眼下正席卷整個奇國,望大人速速告之大王。」

自從蘇琴遭遇信使刺殺以後,外來的官員和士兵皆由須谷先接下,于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須谷的眼角微微抽搐,這個事情可不是小事,當下就帶著這名士兵急急忙忙地跑上雲山,一路上氣喘吁吁讓他對重新修建皇宮的念頭更加執著了。

當天乾天店就召開了緊急會議,一幫大老爺們圍著女王嗡嗡地沒完沒了,可惜就沒人拿出一個像樣的方案,奇國暴*不在他們的預測之內,因為瀧國的降服。

「眾位安靜。」內侍尖細的嗓音壓過眾人的議論,蘇琴煩躁地掃了一眼眾人,又瞅了瞅內侍,這才發話。

「奇郡之亂迫在眉睫……」

這第一句話就讓眾人駭然,奇郡?一語撓出蘇琴的心聲,對奇國她是勢在必行地要拿下。眾人不再多言,靜靜地等候蘇琴的下文。

「孫涓鎮守西部,而秦武敗戰而歸,秦文正攻打普菩,眼下孤能用何人?」誰知她話音一轉便叫眾人難以接受。

「孤會親自出征再次收回失地。」

須谷上前一步勸道。「大王不可,臣願領軍十萬為大王拂去煩擾。」

蘇琴嘴角掛著冷笑,沒要搭腔,只听眾人也跟著勸說她不可出征,唯一沒說話的便是智若,蘇琴把臉轉向他,笑問道。

「大祭司有何見解?」

「臣不敢,臣希望此事稍後再議,眼下瓊王麾下的李將軍領了十萬大軍朝允國撲去,秦文也帶著我國士兵撤退,想來是不願與長源君踫上。恕臣斗膽,敢問大王讓秦文圍困普菩的目的只是為了解大雲的圍?秦武的敗戰莫非也在大王的算計之內?」

蘇琴沒有回答,伸手擺了擺,轉身就朝後宮走去,留下一干面面相覷的大臣,如果智若說的是真的,那麼大王的計謀不得不讓人佩服,可是大祭司為什麼那麼清楚,難道他也參與其中了?這時他又為何要說出來?

眾人紛紛揣測之際,須谷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這次部署,蘇琴一定是和智若商量,眼下智若說出來就是為了反對她親自領軍,一旦她領軍不知要死多少士兵,這個鐵血女人……

當然不管眾人如何臆想,蘇琴已經拿定注意了,從某種程度來說,她也算是一意孤行的人,至少智若是這樣認為的,也許平原君也是這樣認為的。

蘇琴徑直朝大鄭宮走去,早有人通知了皂承,被軟禁于此,憑他的本事也可以殺出去,只是風險頗大,生命堪憂,至少他知道還有一個強敵在門口的廟堂里守著的。

「看來你的日子過的還不錯嘛。」蘇琴冷笑道,伸手給後面那幫隨從打個手勢,偌大的大鄭宮就只剩兩人于寬闊的前庭對峙著。

皂承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笑,一手模著半果的胸膛,一手倚在門柱上似模似樣地對前庭中央的女人發出高壓電,蘇琴微眯雙眼地盯住他,不明白這風騷男人到底想干什麼,這麼冷的天還半果著胸膛,莫非他還打算誘惑她不成?

「嗯……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可是性格卻越來越差勁兒了。」

蘇琴不理會他的調侃,杵立在空曠的前庭中央奚笑道。「平原君年約三十余幾了吧?」

「怎樣?」

「既然如此,三十好幾無妻無子便罷了,居然如此浪蕩風騷,實在讓人佩服不已。」

皂承的眉頭挑起,收回倚在門柱上的手,懶如無骨地朝蘇琴走來,一臉無謂的模樣帶著七分調侃三分冷眼,倒是讓蘇琴瞬間呆滯,直到皂承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抱起朝前廳走回時,才爆發蘇琴惡劣的吼叫聲。

「你這個無恥的男人,把孤放下去,你信不信孤讓人砍了你……」

皂承嘴角凜冽的冷笑讓蘇琴更為不爽。「本公子以為你屏退左右,就是想與我重溫鴛鴦夢。」

「溫你媽……」不等蘇琴罵出口,皂承攫住她的雙唇輕輕地啃食起來,直到她氣喘吁吁之時,他才松開,極為嚴肅地問道。

「如果當初我不讓鳳駿把你帶走,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過一生?」

蘇琴仰起頭,眼中的決絕讓皂承顫抖至內心深處。「沒有如果,曾經只是曾經,過去便是過去。」

「平原君,孤可以饒恕你的無禮,但是你最好坦白你與王鐐究竟是什麼關系?」蘇琴話音一轉,直指利益的核心問題。

「蘇琴與閻羅台又是什麼關系呢?」皂承漫不經心地拍著頭輕問道。

「交換?」蘇琴笑了,寒意陣陣,皂承卻不甚在意地跟著笑起,那張絕色的臉龐帶著這樣狡黠的微笑,蘇琴有些沉溺。

「成交。我是王鐐放在允國的一枚棋子。」皂承再次微微挑了下眉,很是坦誠地回道。

蘇琴眉頭蹙了起來,一切都可以串起來了,怪不得當初他抱著自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不想把她給他,那個他到底是誰,蘇琴最初以為是星絮,而後又覺得不像,也怪不得他會避開王鐐與自己交往,最終為什麼又要出現,這讓蘇琴很納悶,她可不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愛上自己。

也許他確實喜歡自己,但還不至于喜歡到與王鐐相抗的份上,到底為什麼明知王鐐對自己有心,他還敢與之競爭?莫非他和王鐐之間達成什麼協議,或者說自己成為他利益的籌碼?

不等蘇琴像個通透,皂承便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催促道。「你與閻羅台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很好奇?」蘇琴反問道。

見他不語,蘇琴嘲諷地笑道。「閻羅台歷代當家家主都姓蘇。」

話說到這個份上,皂承算是鐵證了心中的猜測,有一種一招錯全盤輸的感覺,如果當初他完整地佔據這個女人的心,如今他也許不會那麼多麻煩,誰知道呢?

「恨我嗎?」。皂承喃語道。

蘇琴搖頭,輕笑道。「你不值得我恨,人生在世均為利而往來,你也不過其中一人,恨你做什麼?」

「打算什麼時候放我?」皂承在這一刻算是死心了,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要薄情絕義。

「待我出征回來吧,你最好祈求我活著回來,不然你可只能在大鄭宮老死了,你這麼喜歡熱鬧的人,只怕不屈吧?」蘇琴嘲笑道。

「我想走,只怕你也留不住。」皂承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

蘇琴搖頭。「你沒法活著下山。」

「那我只好保佑你平安了。」皂承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否認蘇琴所說的是事實。

自這天兩人談話以後,平原君對雲孝王,皂承與蘇琴兩人之間的情意算是斷得干干淨淨,至少他不會再念及曾經那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他與他的妻子之間原來不只是身份問題,如果說真的能斷得干干淨淨,蘇琴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兩人過去的點點滴滴。

至于皂承面色如常,往日不復,卻于閉上眼忘不了那清秀睿智的容貌,一顰一笑早已刻入骨中,哪里容易忘卻,可惜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喚不回那個女人的溫柔了,雖然她沒有提及王鐐派兵攻打普菩的事情,但她是知道的,給他留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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