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26 水落亦石出,匿影難藏形(1)

作者 ︰ 墨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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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發光的黃金如同咒語的夢魘,拉開了一場政治的謀殺,無數人為了葬送性命,葬送性命的人幸好與蘇琴都尚未有瓜葛,只是那張大網早就布好,才有了之前那麼狼狽的經歷,好在回到權力的中心,萬千保護之下,某些躁亂分子也不敢太過囂張。

殺戮並未停止,只是暫且喘息。然而東都傳出巨額黃金的時候,意味著喘息結束。蘇大作為平息輿論的「新聞發言人」不得不按照蘇琴已經編好的劇放出驚世駭俗的消息。

城南門的牆上就貼著這條的消息。

雲孝王一年,國庫盤查,無數黃金堆砌,攻打瀧國的戰資便是來源于此,此次之所以公布黃金的消息,是為了讓群眾安心,只要雲國臣民眾志成城,願意加入軍隊,軍餉絕對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豐厚,今年秋收不甚理想,雲孝王已經從中抽取一部分購買糧草,準備為下一次的勝利做準備。

當然這一切都是扯淡的,十億黃金早就所甚無幾,不論真假,于奢都要冒險探查一番,如此才能博回作為聰慧公子的名氣,也許還可以趁機與雲孝王深入探討關于饕國未來的嚴肅問題。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國庫居然在東城北一個不起眼的大宅的地下,為了探到這條消息,申陽君手下的人已經只剩兩個暗士在身邊護衛了,這讓他有些驚訝更為興奮,如此說明消息來源的可靠性。

兵者詭道也一個霧蒙蒙的下午,申陽君帶著兩個暗士從大宅的後門溜了進去,避開暗中監視的雲國護衛以後,竄入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廊很是古怪,兩邊並未有奇石造景更沒有什麼植被,兩片空地上,散落地堆砌一些莫名其妙的沙堆,沙堆周圍青煙渺渺。

穿過這條古怪的走廊以後,一個名為「書房」的閣樓在眼前,那些奇怪的沙堆錯落有致地分布在閣樓前方的空地上,沒有一個巡衛士兵,有的只是一根根奇異的紅線繃直地懸空在沙堆上,形成一個勺子的形狀,很像北斗七星的陣勢。

申陽君不懂,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不懂,其中一個暗士攔住于奢,擔憂地說道。「公子,此乃失傳的七星陣,若是不知破解辦法,硬闖的話,只怕死無全尸。」

于奢楞了一下,如果就這樣離開,真的很不甘心,慎重地問道。「可有破解辦法?」

「有一種強破的辦法,只是……」

那人看了看于奢身邊另外一個暗士,那人也知趣,見他吞吞吐吐便明白地走到後方不遠處,只听此人附耳對于奢輕聲說道。

「血祭可以破,一個壯年男子的全身血液完全可以破解七星陣,屬下願意為公子盡忠,只怕入門以後更多危險,因此只得私下與公子商榷。」

于奢哪里不懂這人的意思,望了不遠處的另外一名暗士,輕聲嘆了一口氣,隨後想起宅子里的其他人,不舍地問道。

「其他人可以嗎?」。

暗士搖頭苦笑。「若是可以,屬下也不會這樣做,不是親近之人,不知他的名字便無法鮮血抹去危險,總之破陣之人必須了解血祭者名諱與生辰。」

于奢的臉色陰了下去,狠戾地瞥了一眼那棟名為「書房」的閣樓,再轉身朝手下憐憫地看了一眼,決絕的意味尤為明顯,遠處的暗士哪里看不懂主子的眼神,當下悲戚地垂下臉,眨眼間又抬起頭露出堅毅的笑容,冷冷地掃了一下進言的暗士,走到于奢的面前,單膝跪下說道。

「屬下願為公子鞍前馬後。」

「是要你的命,你可想好了?我從不強迫人,你是知道的。」于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暗士低頭微微嘲笑了一下,他敢說一聲不,還未出這所宅子,只怕申陽君就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苦笑地抬起頭,對另外出餿主意的同僚射去同情的眼神,然後從懷中取出匕首遞給于奢。

隨後會破陣的暗士接過他手中的匕首,拽著他走到七星陣前,毫不含糊地一刀劃過他的頸部,噴薄而出的血液如同璀璨的煙花一樣爆散在空氣中,瞬間被七星陣悉數吸去,懸空繃直的紅線開始盈盈發光,隨後繁星點點地落在沙堆上,青煙開始逝去逐漸變得清晰。

那被劃開頸部的暗士,面色蒼白地望著前方,從未想到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世界。而他頸部的血液成流線一樣被七星陣拼命地吸取,紅線越來越明亮,仿佛高壓電一樣閃著火花,隨著暗士的血液被吸盡,噗嗤一聲,紅線斷了,沙堆莫名地消失了。

此時暗士這才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轉身恭敬地對于奢說道。「公子,已經破陣了,可以繼續向前。」

申陽君點了點頭,讓暗士率先開路,兩人均未理會直立站在七星陣前的尸體。推開未上鎖的「書房」大門,訝異地望著眼前空曠的房間,側頭望了望暗士,暗士四下查探,欣喜若狂地說道。

「這也是按照七星陣的遠離做的陣法屏蔽,公子只需站在陣法首端便可顯出入口。」

于奢遲疑了一下,對暗士要求道。「你先站上去。」

暗士點了下頭,自信滿滿地走到東北角一塊方磚上,輕輕跺了跺腳,房內發生了格局變化,地板開始一上一下地顫抖移動,于奢被活動的地板顛簸地晃來蕩去,差點連胃里的東西都給倒出來,瞬間又恢復平靜。

屋內四張太師椅分別放置東西兩邊,中間一個黝黑的地洞,自螺旋梯往黑暗延伸。于奢與暗士相互看了一眼以後,兩人分別踏入地洞,忽然燭光微閃,地洞封閉,兩人驚慌地朝後方看去,後方一片黑暗,哪里還有什麼入口,迫于無奈只得一路向前。

一路上有燭台分布牆上,一直朝下行走,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入眼不是滿地黃金,而是一個妖媚的男人半趟在太師椅上,瞧見兩人進來,眼也未搭地笑道。

「終于來了,把我等得累死了。不枉我走一趟奇國。」

于奢不語,陰鷙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那暗士卻沉不住氣地厲問道。「你是何人,見了我家公子還不下跪?」

男人抬起頭,滿是金釵的腦袋顫動,在燭光下晃得眼楮生疼,于奢遲疑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道。「敢問先生便是諸神通朱瀾朱先生?」

「哎,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我。」朱瀾絲毫不謙虛地笑道。

兩人一听頓時不敢亂走亂動,生怕觸踫什麼陣法,只听朱瀾問道。「在落城擄走主上的便是你吧?」

「主上?想不到諸神通也淪為蘇琴的狗。」于奢冷笑道。

「是你擄走主上交給屈臣的?」

申陽君不說話,望著朱瀾好半晌以後而說道。「讓我見你的主上,她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只要她答應為饕國出兵。」

朱瀾撇了撇嘴,對身後石牆喊道。「沒我的事兒了。」

只見虛影一過,一排侍衛出現在眼前,不容兩人反抗地綁了起來,朱瀾看了看于奢身邊那個暗士對石牆再次說道。

「那個人我要了。」

石牆後沒吭聲,朱瀾上前拽住那暗士的手,轉身就陷入前方的黑暗中,于奢想轉頭,卻被人死死地按住,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一條黑色的布帶系在眼楮上,鞭子劃開空氣中的霹靂聲使人頭皮發麻。這還沒逼供就開始刑罰?

于奢全身冰冷,蘇琴的聲音如同遠處飄來一般。「申陽君別來無恙?一別兩年,你是越活越瀟灑了。」

接著蘇琴冷酷地下達命令。「給孤狠狠地抽,孤想看看他的皮肉是不是和別人不同。」

「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把你出賣了?」

于奢拋出誘餌,素不知蘇琴依舊沒有吭一聲,直到他一聲聲淒厲的喊叫傳到耳朵里,才听蘇琴似有似無地聲調傳來。

「孤落難之時,那‘好听’的聲音永世不忘,當初沒想起是你,要不是你來東都,只怕孤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找到你。」

說罷不再理會于奢痛苦的喊叫聲,繼續吩咐道。「把他的手掌腳掌全部給孤扎滿繡花針。」

「蘇琴,你這個惡毒的**……」

留到蘇琴耳朵里便是這句叫罵聲,而後她便輕快地步伐朝外走去,一路上智若也未開口,直到她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是他?」

智若自然明白她問的是在落城,擄走她的人不是屈臣而是申陽君,這件事他是如何知道的。他看了一眼蘇琴,垂下眼冷冷地回道。

「王知府。」

蘇琴楞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明白怎麼回事,智若見狀輕微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落城知府。」

「他現在在哪里?」蘇琴忽然想起與顏奎相遇,鬧上知府的那個中年男人,略感好奇地問道。

「瀧國覆滅以後,作為俘虜被押到東都,此時應該還在牢中,尚未處決。」智若抬起頭,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只听她輕聲吩咐道。

「讓他來見我。」

半日後,雲孝王坐在乾天殿看著眼前這個病懨懨的中年胖子,心思百轉,似乎通過他看到曾經與顏奎相識的那一幕,心情變得有些低落。

「拜見雲孝王。」

隨著王知府的呼喊,蘇琴回過神,揚起頭笑道。「抬起頭來看看,還記得孤嗎?」。

王知府抬起頭看到蘇琴時如同見鬼一樣跌落在地上,口齒不清地回道。「你,你,你,你不是……」

「不是什麼?」

看到蘇琴高深莫測的模樣,王知府說不出話了,頹落地坐在地上半晌不敢吭聲,直到蘇琴誘惑道。「孤想知道來龍去脈,以你成為雲國百姓的自由為條件。」

王知府頓時眼冒精光,絕望一掃而空,急切地喊道。「賤民定當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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