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35 瓊王安問好,其心不可測

作者 ︰ 墨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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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孝王青蔥玉指的手揮了揮,仿佛揮走蚊子一樣把這個半瘋半癲的女人揮出了乾天殿,依舊立在殿中的智若卻單膝跪下地懇求道。

「容我毀去婉寧的臉皮,請雲孝王成全。」

蘇琴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微微一嘆輕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智若便轉身離開,他以單膝的尊嚴換去守護他**的尊嚴,用最後的臣服堵住了蘇琴繼續嘲弄的嘴。她是君,他是臣,兩條不可相交的平行線。

星光帝二年的夏天悶躁得不行,熱氣從人的骨子里開始沸騰,蒸入雲霄的便是戰爭的祭禮,太陽將天空壓得很低,低到人命賤如路邊隨意踐踏的野草。瓊國對允國發起猛攻,勢有不滅掉允國吳氏不罷休的氣勢,同時又不敢不對星國警惕,兩國相鄰,一旦傾巢而出,星國趁機攻入,那離滅國也不遠了。

好在武安君降雲孝王之後,趙奐又領軍回國,瓊國一時也不算擔憂。而黑起一身狼狽地逃回魚川,數不盡的侮辱排山倒海地朝自己奔來,大多數人都認為若不是他愚蠢被蘇琴俘虜,那武安君便不會為了救他才降了蘇琴。

當然人們都願意相信美好的,即使事實的殘酷超乎眾人的想象,仍然願意在心中繪制美好的一面,對于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說法,除了官方堅信以外,百姓卻認為忠誠于星國的武安君一定為了救黑起,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無論過程怎樣結局已經注定了,武安君已不是星國的武安君而是雲國的,這個事實讓人十分扼腕。那個傳說中的冷面將軍再也不會守護星國的大門。憤怒之下的星光帝居然派遣趙奐作為使臣代表前去對雲孝王進行國罵,這是怎樣一種兒戲的態度,或者說他幼稚了?

總而言之,一個君王這樣的一種幼稚行為與偉大是絲毫不沾邊的。但作為一個癲狂的男人,這是可以理解的,他視如兄弟的趙無寒轉身加入他心愛女人的陣營里,綠帽戴得頂呱呱的一刻還是一頂熟悉的帽子,何其侮辱何其憤怒?

趙奐是以必死的決心帶著星光帝「問候」蘇琴的話語前去的,但他沒有死,不知是慶幸還是悲哀,至少開花的他對于眼下出征的機會是輪不上了,隱隱怒氣的黑起帶著二十萬士兵重回饕國,逼得饕文公如同老鼠一樣四處躲藏。

與此同時,信靈君王允出發了,帶著百來人出使東都,昔日的少年越發成熟而精明了,比起當年蘇琴所見更犀利了,仿佛一把出鞘的寶劍奪人眼球。他帶來了瓊武王的問候,此問候非彼問候,有著假惺惺地幸災樂禍。

一張油墨香味的絲絹被送到了蘇琴的手中,王鐐的手信,很有意思。蘇琴接過內侍遞來的信箋,隨意瀏覽一遍就遞給內侍,信靈君微微蹙了下眉頭,沒有吭聲靜靜地站在大殿中等候,直到蘇琴的輕笑起。

「王鐐想與大雲聯姻?孤的兒子年幼不宜與太早訂親,至于其他人選,貴國可有屬意的?」

王允不悅,面色卻極為誠懇。「吾王已書信予大王您,何不仔細瞧瞧再說?」

「孤已看過了。」

听到蘇琴如此無賴的回答,王允有些傷腦地閉了下眼,繼續說道。「大王遣使臣前來向雲孝王問好,至于聯姻一事,雲孝王尚且考慮再說。」

「那信靈君可是瞧見了?孤過得怎樣?」

王允點了下頭回道。「極好。」

「好在哪里?孤被星國一個小將罵得體無完膚,如此便是極好?」蘇琴聲調頗高地質問道。

王允不緊不慢地回道。「雲孝王順利產子,攻打奇國大獲全勝,饕文公以雲孝王馬首是瞻,如何不是極好?而那不懂事的趙奐無非是受命前來,一個小肚雞腸的國君如何能挑起雲孝王博大胸懷的是非?因此,使臣認為雲孝王過得甚好,為了好上加好,吾王有心派使臣前來親上加親,如此便是極好。」

蘇琴拍手贊道。「信靈君名不虛傳,孤算是領教了。不知王鐐想把他的公主嫁給大雲何許人?」

「雲孝王,吾王乃一國之君,請尊重吾王的名諱。」王允挺直腰桿地吆喝道。

倒把蘇琴給楞了一下,歷來她對王鐐都是這副態度,也不見得旁人說什麼,即便是王鐐也沒在意,這毛頭小子激動個毛?當場便拉下臉,反問道。

「敢問瓊武王可叫王鐐?」

看她面色陰沉,王允驚了一下,點了點頭,繼而又听她繼續問道。「既然如此名字為何不是用來叫的?孤乃大雲國國主,直呼瓊武王之名有何不敬?你若是一國之主大可直呼孤為蘇琴。」

王允吃了一個悶虧不再多言,悻悻告辭道。「大王從未放棄雲孝王,此次聯姻希望雲孝王慎重考慮之際,大王曾對您如何,另大王讓使臣帶句話給雲孝王‘明山一別念汝之卓約,傾心半生不得,與光帝、武安君、平原君一比,寡人鈍停候之,望汝不負寡人。’使臣先行告退。」

「臣等告退。」隨著王允的離開,眾臣卻不多言地走人,絲毫沒有留下的意思,看到蘇琴頻頻蹙緊的眉頭,眾臣也不是傻子,當下走得個干干淨淨,唯有智若呆立在大殿之上不知思索什麼,直到蘇琴一聲嘆氣傳出,智若置若罔聞地轉身亦準備離開。

「若哥哥……」

智若腳步趔趄,轉身凝視她,只听她說道。「若哥哥已立多年,孤身一人,何不如娶了瓊國大公主為大雲增添美事一樁?」(已立多年=三十好幾)

「祭司不可娶妻,此乃鐵律。」智若鐵青的臉頰上毫不掩飾他的憤怒,蘇琴微微詫異,搖頭苦笑道。

「既是如此,為何若哥哥又動了情。」

這話倒是把智若噎得不輕,看向蘇琴的眼慢慢垂下望著光滑的地板,輕笑地回道。「欲求不得,退其求次?蘇琴你倒是撇的干淨,將我推出去滿足你的願望,隨便你要怎麼做,雲孝王是你,雲國也是你的雲國,我無話可說。娶瓊國大公主?那你等著為我收尸便是。」

蘇琴復雜地看著智若離開,他顫抖的雙肩抑制不住怒氣的衍生,此時此刻負罪感如同纏上心窩的蛇吐著紅紅的信子,等候致命一口便將她余剩的良心也染毒徹底。

內侍再次將絲絹遞回到蘇琴的手中,看到絲絹上的那些話,蘇琴的怒氣也隱隱壓了下去,起身朝大鄭宮前去。允國十五城換他的自由,他倒是爽快,卻這樣輕易地把自己賣掉,枉費當初自己對他的一片情。

皂承正一手勾住酒壺一腳踏在圓椅上,微微敞開的胸膛前趴著兩個花容月貌的少女,少女迷戀的雙眼讓他索然無味,他伸手捏了捏少女胸前滾圓的肉團,輕笑地嘖嘖說道。

「軟似絲綿彈如琴,人醉酒色恍隔世。美人懷抱,佳釀入舌,夫復何求?」

「如果平原君是這樣的人,眼下也不會在大鄭宮里虛度時光,孤對你還是太仁慈了,求救秦霜雪不得,再搭王鐐。孤似乎小瞧你了。」蘇琴的話飄進了皂承的耳朵里,打從她進了大鄭宮,他就知道她是來問罪的。

那急促踏在青石板上的步伐如她本人一般愛恨分明。皂承放下酒壺,手依舊搭在少女的胸乳上揉捏,這幅yin靡的畫面看得蘇琴皺眉輕嗤。

「皂承,你就沒話對孤說了嗎?」。

他放聲大笑地搖頭,手順著少女的衣襟伸了進去,只听那少女嚶嚀一聲,羞澀爬上臉頰小心地轉身看了看雲孝王,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趕緊轉頭沉浸在感官的刺激中,另外一個少女酡紅的臉色似是別扭地蹭在皂承的身邊,皂承也不偏心地將手伸進她的襯褲里。

少女浪笑申吟傳了過來,蘇琴算是看出這兩個女子的不同了,聲調徒然高了起來。「你給她們下了**藥?」

皂承點了點漫不經心地說道。「把她們送去給武安君吧,我還未用過,不要拂了我的好意,據說武安君還是童子身,只怕大王不好用,不如讓這兩人去幫幫大王。」

蘇琴的臉陰了下去,望向皂承已不懷好意,皂承卻依舊漫不經心地笑道。「大王莫要生氣,與我一個過氣兒的男人生氣,氣壞身子,武安君會心疼的,到那時,親愛的可怎麼辦喔。」

「孤的事情不勞煩平原君。孤好吃好喝地供著你,竟干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王鐐這個人本來就沒好心,你倒好直接把孤賣給他了。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你我也算曾有過情意,如若你當初不將孤交給鳳駿,孤是打算跟你過余生,甚至把雲國交付給你。」

「你讓孤失望透頂,在知道孤乃雲孝王之後,竟厚顏上門尋求機會。平原君,世人皆說孤無恥不要臉,與你相比,孤只怕說是聖人也不為過,如此你卻不思反省。當年你為了孤與王鐐相敵對,如今你為了你自己卻將孤拋出去,其實從頭到尾你都是為你自己,你為孤無非是為了閻羅台。平原君,你余生就在牢獄里度過。」

話說到此,蘇琴招手讓士兵將皂承捆綁之後送至天牢里,距離大鄭宮無甚遙遠的一個偏僻地方,建在懸崖中間,出入都要用一個大吊籃上下,任由皂承功夫再高也沒法從這上下不著地的地方逃匿出去。

上一次,皂承知道蘇琴對自己死心了,這一次她是對自己徹底絕望了。他變得有些迷茫了,到底要如何做,他仇恨的對象也將得到了報應,而自己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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