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37 黑起俘蘇大,蕭牆禍橫飛

作者 ︰ 墨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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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很喜歡趙無寒,雖然一個八九個月大的嬰兒對于喜歡的意識比較模糊,至少親近誰已有了自己的主見,所以一見趙無寒便笑得很燦爛。

蘇琴的心情有些復雜,望向趙無寒的眼越來越愧疚。突然想起曾經智若對她的調侃,說是這些男人里面唯有武安君最適合與她做夫妻,拋開身份不說,兩人之間並未有那細水流長的眷戀,或是一見鐘情的激情,確切地說她對他真的沒法完全動情。

她想自己是喜歡趙無寒的,只是還沒有喜歡到與之相守的地步。所以蘇琴踟躕的模樣引起了趙無寒的注意,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落到了她的身上,肆無忌憚地釋放他的愛意,灼得蘇琴內心生疼。

「無寒,對不起。」

趙無寒抱著孩子正笑得溫柔,听到這話抬起頭,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逃避地回道。「我不想听。」

「好。那我不說了。」

「辰兒乏了,抱進去睡吧。」趙無寒波瀾不驚地轉開話題,最末對蘇琴說道。

「你要什麼我都知道,請讓我做一次夢。」

轉身離開時,趙無寒僵硬的背影讓蘇琴不由淚盈滿眶。熟不知,他剛走沒多久,緊急軍情就傳了過來,八百里加急跑死了一匹又一匹良駒,這個消息才準確地傳到蘇琴的耳朵里。

她第一次發現事情的棘手,棘手到出乎她的想象,怎麼也沒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怔怔地望著大殿中央那氣喘吁吁的士兵,揮了揮手,喚人去把智若叫來,把事情說完以後,智若也閉上眼不語,按道理這件事情怎麼也不該發生,怎麼就那麼巧?

因為蘇大被俘了。饕文公請求蘇琴為其出兵而換來的十座城池,剎那間就跟著星國姓了。蘇大居然沒有撤走,蘇大居然被黑起俘虜了,蘇大為什麼要堅守邑都?

蘇琴不明白了,孫涓更不明白,明明已經派人去邑都,怎麼蘇大還會被俘虜?就算黑起反應再快,去到邑都也要兩天多的時間,而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去了,怎樣都該比黑起快,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壓下心中的恐慌,率先寫了一封負罪信寄回東都。

這封信還未到蘇琴的手中便被人先截取了。原本孫涓應該回去繼續戍守豐雲邊境,可這下一來,他不得不回東都復命順便解釋一下,蘇大被俘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形之中給星國一次重創雲國的大好機會。

黑起高深莫測地望著五花大綁的蘇大,不明白昔日這個靦腆忠厚的男人如今怎變得倔強。沉默地回視他,黑起對身邊的人都揮了下手,眾人知趣地退了出去。

「蘇大,別來無恙。」

蘇大搖搖頭,笑了一下並未回話,看向黑起的眼神疏離而冷漠。黑起微微蹙了蹙眉頭,回憶道。「我們認識的時候,蘇琴還沒有從雲國出來。那時你正和蘇二兩人搶一貴族的錢袋,若不是我多管閑事,你和蘇二也不會被人暴揍一頓。」

「結果你也跟著被那貴族污蔑揍了一頓。然後你請我和蘇二吃了一頓飯。」蘇大無奈的笑道。

黑起大笑。「你們走的時候,把我的錢袋也順走了,讓我在整個邑都找了你們好久都沒找到,後來在落城再相遇的時候,你們身邊多了一個胖子。」

「胖子果然名不虛傳,成為星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我們都沒預料到的。」蘇大嘆道。

「我們認識胖子的時候,他還是個落魄的才子,說他是才子也侮辱了才子之名,那個無賴,我和蘇二搶他的錢袋,他倒好,從此就賴在我們身邊,想盡辦法地讓我們去賺銀子,想起來胖子很聰明,不然我和蘇二也不會對他如此佩服。」

「其實我真正佩服的人還是主子,是她改變了我們四個人的命運,如果沒有遇見她,我和蘇二一輩子都沒機會出頭。而你與蘇儀如何去得了魚川,如何能認識星光帝與武安君?所以,黑起,你不該恨她。」

「玨嫚上門來尋她的時候,她是要把她送到魚川的。她一個女人自然對玨嫚沒有興趣,是玨嫚自己要求呆在她的身邊。就連瓊武王尋美人一事,也是玨嫚自願,從頭到尾主子都沒有逼迫她。」

黑起怒起吼道。「你居然為她說話?你從不了解那個冷血自私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欺騙我,如若不是她,我怎會被人恥笑,玉門一戰,我給她機會向我解釋,她倒好直接把我抓起來,星家界一戰,她又一次將我俘虜,別人笑我笨笑我傻,都不及她的背信棄義讓我憎惡。」

蘇大冷笑道。「她本是主子,你棄她而去,她對你一如以往。戰場上,就算是父子也要廝殺,她並沒有對不住你的。」

「你對她就如此忠誠?還是因為你的妻子在她的控制中?她這個人無所不用其極……」黑起復雜地凝視蘇大。

「不,你錯了,雲孝王她是我的主子是我用生命去侍奉的主子。」蘇大搖頭,他不想再多加解釋什麼,從一開始他和黑起之間就不是一路人,他們進行的話題更不該繼續下去。黑起略顯悲哀地嘆口氣回道。

「既然如此,蘇大你也怨不得我了。」

蘇大這個特殊的僕從,與黑起、蘇儀的關系一直都是不遠不近。反倒是蘇二和這兩人的關系一直不錯,就算蘇儀身居高位以後,逢年過節還是派人給蘇二送去一些禮物,蘇二也不含糊,自然全收了下去,而他蘇大推托幾次以後,蘇儀也不再為難他。

黑起雖然不似蘇儀那樣八面玲瓏,但也算是對蘇二不錯,至少在蘇大看來他的弟弟雖然口無遮攔毫無心機,但與黑起蘇儀關系甚好。他卻一直明白,蘇琴與這兩人關系早已不復從前,恪守本分地與兩人疏遠劃清界線。

此時黑起起的什麼心,蘇大不是不明白,但對于雲孝王那個特殊的女人,蘇大不僅僅是盡忠,還有難以向人言明的仰慕。

蘇大對于蘇琴來說也不僅是下屬僕從,從她走出雲國遇到這個男人開始,她與他之間相識之下有著類似親人的牽掛。起初派蘇大去饕國駐守似乎是一個錯誤,但她沒辦法不去犯這個錯,因為無人可用,因為無人可信。

結果落到今天的局面,也不知蘇大將會被換取多大的利益。到底是誰在攪和,孫涓與蘇大無冤無仇不該會做這落井下石的勾當?也許等孫涓來解釋,一切都能明白了。

趙無寒又來看孩子,他知道蘇大出事了,需要有人的安慰,就算她是東都百姓口中戲謔的鐵血女人,她依舊是個女人。

「蘇二呢?」

蘇琴無奈地回道。「他去找婉澄了,現在不知道是在昭陽還是在鬼林子。想來應該是听到消息,不日將趕回來吧。」

「婉澄?」

趙無寒疑惑地望向蘇琴。

「玓瓅居婉寧的佷女,早些年,我曾做主將她許配給蘇二,沒想到蘇二對她倒是一片深情,可惜了。」

「可惜什麼?」

蘇琴不語,伸手接過趙無寒懷中的星辰,濃眉大眼,有七八分與星絮相像。趙無寒突兀地問出一句,引得蘇琴眼底一片驚慌須臾歸為平靜。

「為什麼願意生下他的孩子?因為愛他又恨他對嗎?」。

時間過去許久,在趙無寒看來是滄海桑田那麼久,直到他正準備開口告辭的時候,蘇琴的聲音似是遙遠地傳了過來。

「忘不了,愛不了,恨不了,總牽掛。」

趙無寒咀嚼這句話,恍恍惚惚地走出雲霧宮,不期看到一個陌生女子,有些面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繼續朝前走去,下了雲山,而那女子淚眼婆娑的央求守門的護衛能否帶她進去,她有重要事情要見雲孝王。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蘇大的妻子果果。那個曾經在玓瓅居服侍蘇琴的侍女。不管她如何央求如何哭泣,侍衛依舊不為所動,絲毫沒有人情的模樣讓果果逐漸有些絕望。侍衛幾乎要惱火地伸手朝果果扇過去。

從祭祠里剛走出來的智若伸手阻止了侍衛的粗魯,果果淚眼模糊地望向智若,不顧禮數地朝他奔過去,跪在地上拉住他的袍子哀嚎道。

「大祭司,求求你帶我去見大王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王。」

智若以為她是要雲孝王出兵救蘇大,故而安慰道。「蘇大會沒事的,你先回去,有消息我會派人通知你。」

果果搖頭哭道。「大祭司,我求求你,求求你帶我去見大王。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智若憐憫地點了下頭,嘆口氣說道。「別哭了,我帶你去便是了。」

果果抹了一把臉點了點頭,癟著嘴跟在智若的後面進了雲霧宮,一路上驚嘆不已,眼淚早已風干。蘇琴在寢宮里召見了她。一見面便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慰道。

「放心吧,蘇大會沒事的,孤會讓人前去救他。」

果果抽出手,搖頭說道。「大王,是民婦逾矩了,民婦也毫無辦法,只得來找大王。夫君曾對民婦說,如若他有什麼不測,只怕是宮里人使了絆子。」

蘇琴笑道。「怎麼會呢?蘇大還活著,你莫要想多了。」

果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道。「大王要為夫君做主。雖說宮里的事兒民婦不懂,但夫君說話從來都是有憑有據,此次出征前他這樣說,民婦相信夫君不會亂說話,前些日子,民婦收到一封信箋。」

說著便從懷中抽出一張絲絹遞到蘇琴的面前,入眼那清秀雋美的字跡讓蘇琴斷定信是出自女人之手,只是沒有落名也不知道是誰。

從信中的言辭措詞來看,倒是可以知道寫信人的文化水平非一般尋常女子,故而問道。「你知道是誰嗎?」。

果果搖頭,蘇琴蹙了蹙眉,把信遞給智若。智若大致瀏覽一遍以後,也跟著蹙緊了眉頭,雲霧宮里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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