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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雲孝王從未想過她所為王嬌布下皂承這顆棋子會為她帶來莫大的喜悅,雖然還未發生,但隱秘之中朝著她所想的那個方向進行甚至出乎她的意料。
王嬌通過蘇二對她發出的懇求信,她開始重視起來,是否要為了瓊國王子進行必要的手段,她得考慮回報有多少,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王鐐不是只有王子一個兒子,玨嫚為他生的兒子現在少說也應該有三四歲了。
難道王嬌與玨嫚關系不好,因此求她?蘇琴可不相信利益當前為一時喜惡做出非理智的行為。至少出生王室的大公主不會干,所以蘇琴覺得其中必定另有隱情,果然不出半月已入深秋,衣帛加厚,閻羅台傳來消息,王嬌為了與皂承成親答應了信靈君的請求。
得知緣由以後,蘇琴肯允了此事,正當她派人前往閻羅台準備用非常手段將瓊國王子送回昭陽時,星光帝居然未卜先知地把瓊國王子送回昭陽,並且表示與瓊國永世交好,如此一來,蘇琴憋怒了。
做人不可太無恥,恥到極點必招恨
智若望著她,看到她懷中抱著的孩子,眼底隱忍的疼痛,別過臉說道。「我到乾天殿等你。」
「等等。星辰出生到現在,你還沒好好地看過他。祭祀的時候,我以為你會親自為他祝福,始終你還是介意星辰是他的孩子,卻從未想過這個孩子是我辛苦十個月生下來的。」
蘇琴頭也未抬地喚住他,這番話倒是讓智若腳步停了不好再向前。他緩緩地轉過身,那張臉上有著疏離的冷漠。
「二十年以後,星辰將會是西原唯一的君主,全天下的百姓都不再受戰爭迫害顛沛流離。」蘇琴的又一句話震得智若那雙微垂的雙眼精光肆意,仿佛第一次見她時的驚訝。
蘇慕然出現在雲山下時,只有六歲,一身異于雲國的服飾,背上負著一把與她年齡不符的琴盒,一雙明目清澈地望著他,如同此時此刻一樣凝視他,他亦如此時此刻一樣與她對視,片刻以後他伸出手讓她跟他走。自此他再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仿佛垂暮的老人對世事的透析。
「二十年前,我在雲山下看到你的時候,你比星辰要大得多,那雙清澈的眼楮使我今生都在顫抖,二十年後的今天那雙清澈的眼楮還在,可是眼楮的主人卻變了……」
智若突然出聲的話語讓蘇琴微微楞了一下,隨後眼眉笑彎了起來。「沒有變,從一開始就沒有變,只是你從不了解。」
「是嗎?恨意是怎麼一回事?」智若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蘇琴的眼眉更加彎了。「一開始便有,不曾變過,只是你沒發現。」
「我有點不理解,可否賜教?」智若卑微地單膝跪在地上。
蘇琴明白他跪的不是自己,不管她是蘇慕然,蘇琴,蘇小小還是今天的雲孝王,智若從不會跪她,今天跪在她的面前,是為了給他自己解惑,說到底他與自己從未平等過,即使她是雲孝王,對他始終是仰望,就算那一聲聲若哥哥,依舊拉不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許這便是凡人與神的差別。
而他總是說在仰望她,想到這,蘇琴不由地加深笑意,也許就是恪守這樣的本分,她才沒有給自己機會去愛上這個男人。如果可以重新來過的話,她希望自己能試一次。她明白他需要的是什麼,跪求的是什麼,便不再含糊地說道。
「我的父親是蘇穆。他是一個物理學家,一次意外來到西原這片土地上,物理學家是做什麼的,你與我在祖屋學習的時候,你也知道的。祖屋是他在西原留下最大的財富,足以讓整個世界瘋狂,所以你也明白毀去祖屋里書籍是為什麼。」
「你所不知道便是我如何來到這里,為什麼來對嗎?」。
智若點了點頭,順著蘇琴攙扶的手臂站了起來。「我在三生橋上看到了你的前世卻看不到你的今生……」
蘇琴莞爾。「也許是因為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吧。」
「我在前世是怎樣一個人?」
智若的臉紅了起來,半晌沒說話,直到蘇琴準備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極地傳過來。「你在前世是天上的神仙,而我是仰慕你的女子,為了得到你做出一些卑劣地事情使得你不得不墜入輪回,所以今生我必須承受前世的罪孽……」
「扯淡」蘇琴不屑地說道。
接著再次引回之前的話題。「因為我的母親曲錦知不是那個世界的人,時空出現了錯亂,必須將曲錦知送回原處,而蘇穆,我的父親為了留住母親,扔給我一把斷琴,然後把我丟進了時空,我忘不了母親痛哭的模樣。」
話已說到此處,戛然而止的情緒隨著成長時間一點一點地前進變得平和。兩人對視一眼笑到彼此的心里去。
雖然蘇琴已不再記恨父親,但她的對星絮的恨意卻是沒有少半分,智若不想再與她提到這個話題,逐爾問到關于瓊國王子的事情,蘇琴更是一怒地罵道。
「他這個無恥的小人,宮中必定有人被他收買了。此事若是不嚴查,今後麻煩更多。與其放任,不如趁此機會一網打盡。」
世上沒有未卜先知,至少蘇琴是不相信,不可能幾乎每一件大事都被他預先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身邊出現內奸,蘇琴想來想去也沒頭緒,派人秘密調查也一無所獲。直到王嬌那邊傳來消息,蘇琴才得知。
信靈君在星光帝送回瓊國王子之前,瓊王已被他說服,打算割地換回兒子,誰知就當他準備與群臣商討該用哪塊地去換兒子的時候,星光帝出人意表做出了送瓊國王子回歸昭陽的決定。
星光帝是誰?怎麼可能做出與己無利的事情?不管有多少人相信,至少蘇琴是不信的。隱隱中,她有些察覺星絮的矛頭是對準她而來,為了報那熱氣球轟燒魚川的仇?思及此,蘇琴微微笑了一下,思緒開始蔓延,救助瓊國質子的信是王嬌給她的。
王嬌不會干這樣搬石頭砸腳的事。瓊國的王子與她就算不親厚,也不會無聊至此,突然間她有些沒主意了。也許王嬌沒有這樣的心眼與謀略,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未必不是,如今允國已滅,吳氏一族也落得個淒慘的下場,皂承從她這里也沒有得到巨大的利益,何嘗不會自王嬌身上做出突破?
蘇琴的心有些寒了,只怕自己精細地算計時,人家早在背後等著捅自己一刀。王嬌啊,王嬌真是一把雙刃劍。這個事情弄不明白她想自己以後都不能安心了,于是書信一封到昭陽,先是問候他們兩人,其次就瓊國王子返回昭陽一事問了個巨細。
捧著信箋的王嬌有些不悅,倒是皂承一臉無奈的笑道。「她到不是懷疑你。」
「都問成這樣了,不是懷疑我,那她是懷疑誰?」王嬌撅著嘴不滿地反問道。
皂承眨了眨雙眼,王嬌一時還未領悟,直到皂承再次無奈地笑了笑,她才反應過來指著他說道。「你的意思是雲孝王懷疑是你從中作梗?」
「嗯。可能她覺得我不甘心,會在瓊國重新再……」
王嬌瘋吼道。「放屁,枉費承哥哥對她一片真心,她居然這樣詆毀你。」
說罷不等皂承多言一句,轉身朝書房走去,也不理會皂承是何種表情,憤怒地提筆回了一封信,其中將蘇琴的種種疑問都解釋,順道連蘇琴的祖宗也問候了一遍,最末她告訴蘇琴不了解人不要隨意揣測。
蘇琴拿到這封信的時候,已是小暑,乃星光帝四年的夏天。星辰已經能步履輕盈地四下翻搗,望著兒子,蘇琴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偶爾會望著那張極像那個人臉的星辰若有所思。
王嬌的信告訴了她一個有些欣慰又覺得唏噓的消息,昔日的平原君終于沒落了,不再與她斗心思斗謀略了。也許跟他的仇恨有關系,吳氏一族已消失殆盡,他的心力也用盡了。
花園中正與星辰玩鬧開心的趙無寒不期抬頭問了一句。「誰給你王嬌的信箋?」
這話原本沒有什麼問題,卻不期腦袋里閃過一個人,心中有些不願也不得不想起此人,當初蘇二因為延誤軍情造成蘇大被俘虜,如今他將王嬌的信箋轉給自己,似乎從情理上說不太通。
此次送信箋來的人卻是信使並非蘇二,蘇琴隱隱之中有些不安,她所收下的四個門客家臣,一個個的背叛,她實在不想這兩兄弟也對她叛變。
閻羅台多次對蘇大進行營救都以失敗告終,莫不會蘇二為了他哥哥以及婉澄的事情與魚川那邊有所關聯?
「無寒,去年秋天,王嬌把平原君帶走時,你可有什麼想法?」
星辰突然對趙無寒喊道。「爹爹……」
蘇琴頓時尷尬不已,趙無寒卻有些驚喜地望著孩子,抱了起來親昵地說道。「喊叔叔才對。」
「娘親、花花、給。」
蘇琴接過兒子從花園中折下的野花放在手中,笑了笑。「無寒是你叔叔,不是爹爹,乖孩子。」
星辰不悅地蹙起眉頭搶過母親手中的野花朝外跑去,侍從與女乃娘趕緊跟了上去,園中僅剩無寒與她二人,只听她輕聲地說道。
「可憐這個孩子也屈了你。這幾年你一直在我身邊為我守護雲國,而我卻不能嫁給你。即使連相見,星辰也勞煩你,此次又要你去替換秦文,我……」
無寒將她抱在懷中默默不語,從他歸順雲國成為蘇琴手下的大將之後,他與她原本相見不少,卻因由這樣那樣的事情,久久沒有踏出那一步,大多數時間星辰都粘在趙無寒的身邊。
此時,星辰不悅母親的否認趙無寒是他的爹爹,賭氣地跑出去。趙無寒不得不對蘇琴提到這個事情。「你與星光帝身份特殊,可這個孩子怎麼也是他的,是否應該讓他也瞧一瞧?」
「無寒,你真善良。」蘇琴無奈地嘆道。
隨後她輕言一句。「待這件事情過去再說吧。瓊質子一事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