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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武王王鐐享年三十七歲。隨著他的離世,西原格局開始簡明化,這片分裂多年的大陸形成兩國對壘的局面,雲國的龐大已不是星光帝所能控制的,正如他與張祿所預料的,裝米的斗不是他們可以抬得動了。
然而,極為有趣的是這兩國國主有一個共同的孩子,這個孩子的劃時代意義不僅僅體現在此處,甚至在未來的日子里,他將登峰造極地讓眾人大跌眼鏡,前提是有眼鏡可以跌。
星光帝七年,星辰已滿三歲了,這個孩子顯得很是笨拙,至少在很多人面前顯得很笨拙,沒有王室孩子該有的聰慧,反倒是他的母親雲孝王很有耐心地抱著他教這樣教那樣。
有一次星辰居然對著女乃娘喊娘親,伺候星辰的一竿子*女只差沒嚇得半死,尤其在看到雲孝王的眉頭皺起,除了星辰眾人跪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听到雲孝王讓他們下去,如果僅是這樣一件小事也不足為奇,畢竟孩子小不懂事。
可是,又發生了一件事情使得眾人不得不在背後議論殿下似乎是個傻子,他居然跟收便盆的宮女搶便盆,據說這個孩子還嚷嚷著要吃飯。自此以後眾人對這個傻殿下的關注慢慢減少,而背後議論此事的人卻逐漸增多,以至于大祭司智若受雲孝王的命令,親自來檢查這個孩子的智力。
智若突然發現自己暗自舒了一口氣,因為他的檢查證明了這個孩子是個傻子,這對蘇琴來說無疑晴天霹靂,正當她憂傷地抱著星辰嘆氣的時候,智若的另一句話讓她絕望中有了一絲曙光。
「殿下雖智力尚有阻礙,但學習能力還算可行,若假以時日成為一個普通人應該沒問題。」
說罷,他憐憫地望了一眼蘇琴母子,謹行禮儀地退了出去,而他轉身時,卻沒看到這個即將滿四歲的孩子,那雙茫然的眼楮里忽然清澈見底地望著地面,嘴角揚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完全是縮小版的星絮模樣。
「母親,你不要我了嗎?」。
星辰忽然抬起頭,清澈地望著蘇琴,而他口齒伶俐的話語讓蘇琴險些驚跳起來,直到星辰的啜泣使得她無暇顧忌其他,趕緊將兒子摟進懷里輕拍背地哄道。
「母親就你一個孩子,怎麼會不要你了?」
「可是他們都說你要把我送去魚川。」星辰眼淚汪汪地凝視蘇琴。
蘇琴按下他的頭,堅定地回道。「母親不會送你去的,放心吧。」
接著吩咐誰再敢在星辰面前亂嚼舌根後果自負。當然蘇琴不敢小覷她的傻兒子,如此直白地詢問這個問題,足以證明了很多事情。突然星辰仰起頭很嚴肅的模樣,看在蘇琴的眼里極為有意思。
「母親,你覺得,我傻嗎?」。
蘇琴微微搖了下頭。「在母親的心里,孩子永遠是最聰明最可愛的。」
「知道了,母親。」星辰埋下頭靠進蘇琴的懷里。
魚川的空氣很歡快,在星光帝八年的初春迎來了盛大的春祭,同時還傳來了好消息,雲孝王終于同意他見兒子了,只是方式跟他所想的有些不同。
至于這樣的意外,作為參謀的張祿又一次體現他的價值,星絮眼下要做的事情卻不是為了見兒子做準備,卻是出現在春祭的慶典上,他身後的那一竿子夫人姬妾美人們也忙碌起來,等候篩選得已陪同星光帝前去春祭。
春祭,顧名思義,初春播種祈禱今年能有好收成的重大祭祀活動。魚川城東十里外的巨大祭台早已搭建準備完畢,而附近的百姓早已紛紛前去等候,不僅為瞻仰聖上容顏,更希望春祭之後的耕種能帶來好運。
有些意外的是,星光帝沒有選擇他的第一夫人春陽夫人秦霜雪,也沒有選擇如姬,而是選擇受寵的君悅——悅姬,一時之間悅姬好不得意,尤其是在秦霜雪的面前,驕傲如孔雀一般炫耀,好在秦霜雪有了蘇二的滋潤,哪里還在意這些事情。
只是秦霜雪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在蘇二與她再次**的時候被這個驕傲的孔雀抓了個正著,這下有趣了,君悅有了秦霜雪的把柄,對于這個女人,無論是蘇二還是秦霜雪都惟命是從。
于是一張莫名的大網在星光帝的身後展開,至于君悅的目的是什麼卻無人知曉。讓君悅感到榮寵勝極的卻是星光帝在春祭之後,沒有返回魚川,而是帶著她前往貫崌。
貫崌,原是豐國的一座城市,在納入星國版圖以後卻派了重兵駐守。君悅不知道星光帝去貫崌的原因,但是張祿知道,因為這將是星光帝與星辰見面的最佳地點。
奇怪的是雲孝王也同意了,派了秦文以及一萬人馬作為星辰的護送前往貫崌,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一貫以星辰身體欠安為理由拒絕星絮父子相見,卻在今年態度轉變。
此時天下算是稍顯平靜,但眾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假象,武安君打下昭陽以後,卻收到雲孝王的命令,帶兵退出昭陽守于長崎,也就是曾經瓊允兩國的邊境上。與此同時又派人前去魚川主動提出讓星光帝與星辰父子相見。
種種跡象均以說明這背後有貓膩。星絮是何等人?即使有貓膩他也擔憂,一切陰謀在強大的實力的面前都是浮雲。至少在星光帝看來是這樣,而深居簡出的蘇儀卻嗅到一絲危機,來自東都那個聰明女人的危機。
然後在星光帝出發貫崌的第二天,他破天荒地出現在一座重兵把守的宅子前,親自去探望在此軟禁幾年的蘇大,看著那個沉默的男人。他第一次感到有些不安與愧疚,卻在蘇大抬起頭毫無波瀾地一瞥之下,狼狽地落荒而逃。
這一天注定不平靜,因為雲孝王親自送她的兒子出城。兒子躺在她的懷里問道。「母親,我就要去見父親了,你需要我給他帶什麼話嗎?」。
蘇琴不語,不舍地望著兒子。她對她兒子的智商感到驚訝甚至不可思議,她從不拆穿兒子在宮人面前的把戲,更不會因此而與智若相商,尤其看到兒子對智若那雙忌憚的眼。
直到兒子提出要去見他的父親時,她與兒子談了一個時辰,在星辰激烈的反對下,于是母子倆達成了協議,她同意兒子去見星絮也同意不跟隨他前往。
只是蘇琴這樣一個女人,未必會那麼重承諾,尤其事關她的兒子。正當她凝思時,星辰又一次喚回了她的神思。
「母親,你愛他嗎?還是愛無寒叔?」
蘇琴笑了,反問道。「你懂什麼是愛嗎?」。
「知道一些,我認為你應該是愛父親的。」
「為什麼?」蘇琴望著兒子,對他的嚴肅覺得可愛又好笑,尤其在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因為你生了我,而我是父親的孩子。」
一瞬間,蘇琴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卻始終回避這個問題,當她的兒子星辰戳破她的心事時,她有些哀怨地不願承認,最終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否認這個答案。
「保護好你自己,其他的都跟你無關。你是他的兒子,他不會傷害你,但是有些人卻不一定,生在帝王家,你的心思還算不錯,比起很多人卻顯得稚女敕了。」
蘇琴的臉色恢復凝重,囑咐星辰這幾句話以後,她便將星辰送到秦文的懷中,頭也不會地踏上輦車回城中去。
七日之後,貫崌城外十里相迎,陣勢宏大好不熱鬧。而星辰卻沒有一般小孩的開心與好奇,沉穩地坐在馬車中。若不是宮里盛傳這小子是個傻子,只怕秦文也要稱贊一番,如今之下卻有憐惜同情。
正當他準備下馬前去車中接星辰下車時,一個身影閃過,只見黑起已經擋在他的面前,頓時有些不快,剛要訓斥,卻見一個身穿龍紋黃袍,頭戴紫金冠,高約八尺有余的青壯男子疾步走來,一把掀開簾子,伸手將星辰抱在懷中。
星辰疑惑地掃了一眼秦文,又抬眼望向這個男人,兩人心中頓時一震。尤其是星絮,他想象過星辰的模樣,卻沒想到他的幾個孩子里面唯有這個孩子的長相最像他。
看到星辰痴呆的模樣,沒有一般孩子的抗拒或是驚叫。星絮微微蹙了下眉頭,忽然又大笑起來,惹來星辰好奇的打量。
「你就是星辰?」
星辰垂下眼,狡黠一閃而過,佯裝無辜地轉頭望向秦文。星絮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卻听到秦文恭敬禮道。
「見過陛下,這便是殿下。殿下還小不太懂事,還望陛下莫要怪罪于殿下。」
隨後秦文趕緊對這個小祖宗說道。「殿下,陛下便是您的父親……」
星辰呆呆地點了下頭,伸手朝星絮的臉頰模去,這雙手的顫抖顯示他的激動與期盼,落到秦文的眼中卻變成了試探,心中又是一陣憐惜,只好再次開口解釋道。
「殿下的智力似乎出了問題。」
星絮的眼楮閃過一絲狠戾,口氣尤為敗壞地急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由大祭司親自診斷……」
秦文的話還未說完,卻听到星絮氣急敗壞地罵道。「都是些什麼東西?蘇琴這個女人怎麼當母親的?大祭司?怎麼沒有讓西書診斷?」
「神醫他老人家已經去了。」
「死了?」
星絮驚愕地望著秦文,只听秦文解釋了好半天才得知西書在一年多以前就逝世,他的年紀已高齡,去了也是正常,只是听說雲孝王還親自為其披麻戴孝,算是盡孝道。星絮的眼中多了些什麼,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這一瞬間他在想如果是自己死的話,只怕那個女人要拍手稱快吧,想起之前自己對待她的一切,心中愧疚油然而起,再看了看這個孩子一眼,心中的缺口越發大了起來。對于身邊的女人他感到有些疲憊,何不如趁此機會借雲孝王之口,將其遣散便是。
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悅姬,星絮煩躁地抱著孩子大步離開,後面尾隨了一干宮人之後便是張祿安排秦文等人進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