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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琴與那女人互相打量暫短的這一瞬間,趙無寒的利劍穿透厚厚的車壁刺進了女人的右臂上,女人連忙回神跳出車外,對十來個正在廝殺侍衛的蒙面男子打了個 哨,刺客如退潮一般訓練有素地撤離。
趙無寒擔憂地沖進車里抱起蘇琴,看著那汩汩流淌的鮮血憤怒不已。只見蘇琴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模出一個小玉瓶,隨後對趙無寒點了點頭。他這才小心翼翼地撕開她的衣襟,接過小玉瓶撒出一些白色藥粉在傷口周圍,流血開始慢慢變緩。
「幫我拔出來。」蘇琴深呼吸一口氣,唇角發白地顫抖說道。
趙無寒咬了咬牙,心痛地抱緊她,半晌沒吭聲。他閉了閉眼楮,這才伸手抓住箭簇,突然猛地一使力,一股鮮血隨之飆出,煞得趙無寒面色更加蒼白。
「我能忍。」
蘇琴說完便暈了過去,趙無寒手忙腳亂地把藥粉撒在傷口上,血液以肉眼見到的速度極快地凝固,而蘇琴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趙無寒忍不住地怒吼起來,在外等候的眾人無人敢上前追問他們的大王到底怎樣了。听到他的怒吼更為擔心地圍在車輦附近,直到他走出來讓眾人加緊趕路。
眾人這才發現問題不是一般的嚴重。
然而這場刺殺案很快傳到了魚川,星光帝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髒不由地收緊,一路陰沉的臉帶進春陽宮中,直到看到星辰之後,勉強裂開一絲笑意,把焦灼難安的秦霜雪晾在一邊。
當著星辰的面,星光帝聲調平滑地問道。「辰兒,你母親遇刺的消息,可有听聞?」
星辰愣住了,扭頭望向秦霜雪,眼中分明的疑惑讓秦霜雪的心跳加速,面色淒惶,只听她插言道。「怎麼回事?她一路上不是有武安君護送,怎麼會出這樣大的事情?」
「朕也想問怎麼回事?」
秦霜雪搖頭不解地望向星絮,急于撇清地回道。「陛下,臣妾雖無所出,但辰兒身份特別,雲國勢力強大,臣妾雖愚笨卻不敢做出迫害星國的大事。」
星光帝的面色依舊平靜,半晌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怎麼想。秦霜雪的雙手絞在一起,恐慌地望著星辰,只見星辰上前抱住她扭頭對父親說道。
「夫人不會做對不起母親的事情。父親不該懷疑夫人。」
夫人?星辰的維護使得星絮不由地眉頭輕蹙一下,瞬間恢復平靜,但是星絮卻注意到星辰對秦霜雪的稱呼有些莫名的警惕。
「難道是為了星峮?」秦霜雪狀似無意地喃語一句。
這句話落到星絮的耳朵里仿佛晴天一個霹靂。早些日子欲立星辰為儲發生綁架的事情,他早已對如姬起了懷疑,苦于沒有證據,一時間倒不好猜測那個默默守候他身邊的女人。
星光帝對身邊的戮人點了下頭,戮人明白地行禮退下。秦霜雪緩和地嘆了口氣,無比哀怨地說道。「臣妾自知不得陛下歡喜,能有殿下陪伴身邊已倍感滿足,不敢再多求什麼。但陛下無端猜忌讓臣妾惶恐傷心。」
「行了。你看好孩子便是。朕走來。」星絮不耐煩地揮手,絲毫不給秦霜雪繼續抱怨的機會。
秦霜雪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轉頭望向星辰時,卻又復雜垂下眼,不給星辰親近的機會,也扭身往內屋行去。
星辰的臉色凝重了,見兩人都離開,他也沒閑著讓內侍傳話給他的師父朱瀾速來宮中。有趣的是朱瀾沒有來,董可卿卻來了,原因卻是朱瀾不在家。
這個師父真是一點都不靠譜。星辰的臉頰有些抽搐,望著這個恪守禮儀端坐一旁的美貌女人,他壓根兒沒心情調侃,突然覺得自己撮合朱瀾與董可卿是不是一個莫大的錯誤,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董可卿軟軟的嗓音如同三月春風一般撫平了星辰的焦躁。
「孝王乃不世奇女子,福緣深厚,此番大劫必定無事。夫君得知消息以後早已趕去,殿下莫要太多擔憂,听夫君曾說孝王是神醫之徒,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如若殿下思慮成疾,那孝王該如何難過?」
星辰楞了一下,不確定地回問道。「師父已經去了?」
董可卿那雙空洞的眼朝星辰看去,輕輕地點了下頭。星辰蹙了下眉頭別開臉,似乎董可卿那雙失明的眼楮會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此事頗大,只怕雲國不甘,再掀戰事,黎民百姓不知有多少要流離失所。哎……」董可卿的這聲嘆息,使得星辰不由地抬頭驚訝。
正當他欲問董可卿為何有這樣的感嘆時,內侍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對星辰說道。「如姬夫人被軟禁了。」
董可卿的臉轉了過去,望著星辰顯得有些吃驚。在其他人看來,內侍的報信無非是把大伙眾所周知的事情送到,而在董可卿看來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內侍為什麼不去報告給秦霜雪而是跑來告訴一個孩子?
她明白從小在皇宮中生活的孩子都早熟,卻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居然已經培養勢力了,從這個內侍的一言一行便可管中窺豹。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在星光帝告之星辰以前,這個孩子早已得知他**遇刺的消息,然而他卻等到消息傳到他耳邊時才做出反應,這般忍耐實在讓董可卿側目,不虧是孝王的孩子夫君的徒弟,對于這個孩子的母親,她更是佩服不已。
此時如姬一改平時溫婉賢淑的模樣,將宮中物品統統砸個稀巴爛。傳到星光帝的耳朵換來的卻是厭惡。只是他這會兒沒有時間去照顧這個女人的情緒,不管是冤枉還是別的什麼,星峮對星辰的敵意,如果沒有如姬的默許,怎會演練成如今的模樣。
手心手背都是肉,星辰是他的兒子,而星峮也是。
蘇琴的車輦還未到魚川已出這等大事,星光帝不得不提防了。消息傳得很快,就在蘇琴的車輦即將達到魚川的時候,駐守雲國西部的孫涓帶著十萬大軍再次侵近貫崌,奇郡的秦文也率領二十萬大軍朝星國前進,就連秦武也自東都領兵二十萬大軍朝星國壓近。
不分前後,雲國三地士兵帶著戰爭的陰影開始慢慢地朝星國聚攏。與此同時,東都的政權出現了晃蕩,進入白熱化的爭奪中。祭祠為代表的一干官員以智若馬首是瞻,另一方便是野心不死的須谷。
等候多年,須谷終于有了大機會。當初蘇琴偷偷前往貫崌的時候,他已錯失一次良機,如今他便不會放棄。
作為個人來講,他是非常佩服蘇琴的膽略,但根深蒂固的觀念使得他對于女人當政始終有著芥蒂,能夠盡心盡力地輔佐蘇琴甚是不易。在天下與兒子之間,蘇琴選擇兒子的那一刻。須谷原本搖曳不停的內心最終也變得堅決。
可惜須谷發現,智若是他成為國主最大的絆腳石,他想起蘇琴曾經對他所言「不除智若你難取之」當時听來只是一句笑話,卻在今日發現蘇琴的眼光是如此毒辣,如若她是個男人的話,無論如何他也不敢存有取而代之的念頭。
智若的祭祠被城里的守備軍團團圍住,只進不能出。外界的消息無法傳到智若的耳朵里,他卻神態悠悠地捧書細讀,急得一幫祭司三天兩頭朝他屋里張望,卻不敢擅自闖進。
蘇琴時斷時續的呼吸很是讓人擔憂,趙無寒的眼紅了,沖天的怒氣奈何匹夫之勇無法找尋凶手,除了焦急地陪伴在蘇琴的臥榻前,毫無一點辦法,直到朱瀾的到來,算是讓他松了一口氣。可朱瀾看過蘇琴以後,表情的凝重更讓他倍感驚心。
這一刻,趙無寒惶恐了,祈求上天保佑蘇琴逃過此難,即使讓他從今無法再見蘇琴,也甘之若飴。也許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也許是蘇琴的本身命就硬。
隨著趙無寒每日親手換敷藥膏,蘇琴的呼吸開始慢慢變得平緩,時不時還是撕心裂肺地咳嗽,陷入恍惚之中。就在眾人微微舒了一口氣的時候,蘇琴卻開始高燒不斷,朱瀾不得不告訴眾人,雖然那一箭沒有射入心髒,卻因為傷了肺部,如果挺不過去,只怕命不久已。
雪上加霜的事情卻是星光帝勒令眾人迅速將蘇琴送進魚川,頓時惹來趙無寒的怒火。
「她已經這個樣子了,他居然還讓她趕路顛簸?」
朱瀾摩挲下巴最終點頭肯允地勸道。「他自有他的考慮,如今雲國三地士兵全赴趕來,大戰只怕一觸即發。于天下百姓相比,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掌握的,也許到了魚川,孝王還會有一線生機。」
趙無寒漠然地點了下頭,一張冷臉上掛著不悅兩字,頗有些無奈地抱著蘇琴踏上車輦,關于他的逾矩,沒有人說什麼,他與雲孝王之間的關系,早在雲國傳得沸沸揚揚。此時也顧忌不上太多,一路上為了防止蘇琴被顛破傷口,他便不眠不休地將她抱在懷中。
原本半月有余的路程,七日不到,眾人就趕到魚川了,只是沒讓眾人想到的是,星光帝親自出城相迎,急切的神情不知是為了趙無寒懷中的女人擔憂,還是為了雲國三地士兵。
蘇琴卻在這時睜開眼,燒紅的雙臉分外惹人憐愛,這個鐵血女王以如此柔弱的姿態出現魚川,引起了百姓的驚訝,傳說中的女子居然這樣清秀。
然而她睜眼的那瞬間卻是對著兩個男人莫名其妙吐出兩個字。「婉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