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69 再見情意重,命喪微旦夕

作者 ︰ 墨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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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琴再一次昏了過去,眼不見心不煩毫無擔憂地昏了過去。壓根兒沒有精力去擔心她的生命或是天下百姓的安危,更沒心情去注意趙無寒與星絮之間的暗潮涌動。

兩個男人重現當年那一幕,趙無寒的懷中抱著他今生最心愛的女人,而星辰的父親一國之君,這個趙無寒曾經的主子一臉陰鷙地望著他。

這是趙無寒叛國以後,首次與星絮相見。那張千年不變的冷臉上緊抿的嘴唇彰顯他的怒氣,星絮的雙眼卻是盯著趙無寒那雙抱著蘇琴的手,緊握的拳上也隱隱按捺心中的不悅。

雲國的侍衛擔憂地望著趙無寒,生怕一個閃失,星光帝將他斬殺在此。星國的一干臣子面面相覷,大庭廣眾之下,萬一星光帝受到刺激做出什麼事情,失信百姓不說,原本水火不容的雲國只怕抓著這次把柄,事大了。

「給我。」

星光帝聲調平滑地下達命令。趙無寒的唇角越來越緊,微眯的雙眼中幾乎噴出怒火,不等他開口,一道稚女敕的嗓音響起。

「趙叔叔……」

從臣子身後探出一張小小的臉蛋,不是星辰還能是誰?只見他對星光帝行禮以後,急切地沖到趙無寒的身邊,聲調哭澀地問道。

「我娘怎麼了?趙叔叔,你快告訴我。」

星辰的插言緩和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星絮伸出手不再等候趙無寒的反應,將蘇琴從他懷里剝奪而去,趙無寒沒有阻止,出神地望著空蕩蕩的雙手,直到星辰搖著他的雙手小聲地喊道。

「無寒叔,他們已經走了。」

趙無寒這才漠然地點下頭,悵然地邁著步子沉重地朝城里走去,身後的侍衛這才連忙動身。然而星絮沒想到的是他懷中的女人,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滾燙的肌膚灼傷了他的心,紅彤彤的臉上隱忍著痛苦,全城的醫師都被招到了長安殿,輪流給這個身受重傷的雲孝王看病。每個人的額頭上都頂著冷汗,對于這個情況雖然不是束手無策,卻不敢輕易出手。

誰叫這個女人的身份不同,尊貴逼人,一旦有任何閃失,天下大亂。那雲國的三地士兵駐守兩國邊境,一旦雲孝王的噩耗傳出,事態將演化到無法控制的地步。醫師們也害怕這千古重罪落到自己身上,遲遲不肯出手,惹來了星光帝的怒火。

幾近一半的人被拖出去斬殺以後,剩下的硬著頭皮商討方案最終小心翼翼地開出方子才讓人前去煎藥,每個人的背後都被冷汗浸濕,雲孝王的性命與他們息息相關,所有人都在為這個權傾天下的女王默默地祈禱。

當然也有巴不得她死掉的人,譬如東都的那位與星光帝後宮的兩個女人。東都的那位與智若之間的對抗已經惹來百姓的不滿,輿論讓須谷頭痛欲裂,一批又一批嚼舌根的人被投入大牢之後,恐怖籠罩了東都的天空,整座城沉默得像一座死城。

如姬有些神經恍惚,據醫師說她似乎有失心瘋的前兆,听到這事,星絮的眉頭蹙了蹙,不耐地打發掉前來通報的人。如鬢這個女人也開始不安分了嗎?星絮搖了搖頭,有些感嘆。

「孝王醒過來了。」

這聲通報仿佛萬丈金光照射,星絮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不等人上前引路,連忙沖向如今蘇琴所住的東宮。

說起這東宮讓星國無數女人瘋狂,這是歷來正妻所住之地,盡管秦霜雪是星光帝明媒正娶的夫人,卻只能住在西南處的宮苑,依她名字而命名春陽宮。而如姬卻住南面的常和宮里,顯得偏冷。

這蘇琴一來就住進了東宮,對于兩個女人的威脅可想而知。當然,蘇琴的身份又讓人不得不頗為顧忌。

星絮進屋便看到趙無寒坐在蘇琴床榻邊扶著她,有些不是滋味地笑問道。「孝王與武安君真是情深。」

「星辰呢?」蘇琴沒有理會他的試探與調侃,直言得讓星光帝有氣無處使的難堪。

「一會就到,有人通知他了。」

蘇琴拂開趙無寒的手,低聲地說道。「我可以自己坐起來,只是有點虛弱。無寒你去幫我端一下藥可好?」

趙無寒微微遲疑一下,不甘心地掃了一眼星絮,點了下頭才離開。

星絮上前把手探向蘇琴的額頭,小心地問道。「倒是退燒了,還好?」

蘇琴不語,直到星絮嘆道。「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敢要你怎樣?」

徒然加高的聲調讓星絮不由地楞了一下,笑道。「你就像一只長滿刺兒的小動物。」

「很慶幸你不這只動物的主人。」蘇琴反唇相譏,接著劇烈的咳嗽使她的面色變得酡紅。

星絮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見到趙無寒端藥進來,他更為親昵地將蘇琴環在懷中,模樣甚是孩子氣,然而趙無寒那張千年冷臉上,除了緊蹙的眉頭再無其他跡象。

「無寒,謝謝你。」

星絮的手在顫抖,蘇琴溫柔的答謝讓他嗅出她與趙無寒之間並非沒有情愫,雖淡薄卻讓人惶恐不已。趙無寒端著藥走到蘇琴的面前,搖了搖頭,一聲應該的再次讓星絮變得不安。

「陛下是否能讓讓?」

星絮愣住了,蘇琴也愣住了。兩人都不明白趙無寒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無寒的眼危眯起來,冷笑道。

「大王還病著,總不能不吃藥吧?」

星絮伸出手。「朕來喂她。」

「陛下金貴,不敢勞煩。」

「無寒,你非得這樣和朕說話?」星絮的語調里有一絲殺意。

蘇琴好整以暇地望著這兩個男人,好氣又好笑地插言。「孤的手尚在,何須兩位相爭?」

說著便伸手要接過趙無寒手中的藥碗,那知趙無寒固執地偏開手,略為霸道地回答。

「照顧你是我的責任,應該的。還請陛下讓開。」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蘇琴冷下臉。「給孤」

趙無寒搖頭,執拗的模樣就像一個別扭的小孩子,星絮對趙無寒的強硬也感到不悅與憤怒,就在趙無寒恍惚之中,悄然地伸手奪過他手中的藥碗,連忙討好地送到蘇琴的嘴邊。

蘇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正欲伸手接過他的藥碗,抬眼看到星絮眼中的迫切與不安,一時心軟任由他緩緩地倒入口中,濃烈的苦味使她眼眉越蹙越緊,絲毫沒注意到站在一旁臉色發白的趙無寒。

發生那麼多事,隔了好幾年,為什麼她還是這樣輕易地給了他原諒與機會?趙無寒的犧牲與不甘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面前顯得脆弱而無力。

星絮把空碗遞還給趙無寒,而趙無寒只是呆呆地望著蘇琴,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突然蘇琴開口說道。

「你們都出去吧,孤想休息了。」

誰知趙無寒突然淒然的笑問道。「蘇琴,你與我之間一定要那麼疏離嗎?是因為他對不對?」

蘇琴閉上的眼楮緩緩睜開,一道犀利的精光忽然閃過兩人的眼,隨之她埋下頭輕嘆一口氣。「也好,早些說清楚也好了結。」

星絮的身子一僵,準備放開她的那雙手再次將她緊緊地抱住,生怕一個不留神,懷中的女子就要飛上九天再也不會出現一般。

「無寒,我喜歡你。」

這句話讓趙無寒顯得有些欣喜與不安,星絮的手握得更緊,眼中的陰郁不言而喻,然而蘇琴的話還未說完。

「你與智若都如我哥哥一樣,我喜歡你們,願意與你們做一輩子的親人,但,我不愛你。」

晴天一個霹靂。

趙無寒的心終于涼透底了,踉蹌地朝蘇琴走過去,星絮警惕地盯住她,直到他離了兩人一步距離時,聲調顫抖地問道。

「你當初勸我與你回東都的時候,為何不告訴我?原來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蘇琴難過地搖頭,輕聲地解釋道。「雲國與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當時我是打算與你廝守一生。只是沒想到……哎,造化弄人。」

听到廝守一生這四個字的時候,星絮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而趙無寒的悲戚卻未曾注意,僅是喃語道。

「只瞧你畫像一眼,我便終生不得其安。蘇琴啊蘇琴,你真是好狠的心,我卻無法恨你,除了憎恨自己,別無他法。」

說著他就轉身踉踉蹌蹌地朝外走,這一刻蘇琴難以心安,如果要說她最負誰,那便是趙無寒。這個男人不是皂承那樣重利,不像智若那樣大義凜然地掙扎,更不似星絮那樣計較太多,一直默默地愛著她,甚至為她拋國棄家。

她費力地掰開星絮的手,從床上爬起來,拖著極為虛弱的身體摔在地上,重物落地的響聲讓趙無寒回頭看了一眼,不忍地淒笑。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星絮急忙伸手要將她扶起,卻被她一巴掌打開,孱弱地爬起來沖到趙無寒的身後,緊緊地抱著他的背,恐慌地說道。

「你不要這樣,我,我,我……」

星絮有些不是滋味,他對蘇琴的愧疚在這一刻有些明白趙無寒的放棄,只得靜靜地望著,也許這是蘇琴與趙無寒之間最後一次告別。

趙無寒的內心在掙扎是否要掰開她的手。終究顧忌她的身子,只得頭也不回地任由她抱住,直到身後沒了聲音,雙手松開,他莫名失落地準備離開,卻听到星絮驚恐地吼道。

「怎麼回事?快叫醫師來。」

在轉身看到蘇琴到底吐血的這一刻,冷面將軍趙無寒那張冰凍的臉終于徹徹底底地瓦解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回到最初遇見她的時候,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星絮掃了一眼翻到在桌子上的藥碗,白色的泡沫流淌在桌上,他憤怒地上前拽住趙無寒的衣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早知道她會拒絕你,所以才下毒害她?」

趙無寒地望著星絮抱到床上的蘇琴,唇邊的血絲讓他驚慌地搖頭。星絮的理智迫使他深吸一口氣,松開趙無寒的衣襟,招來侍衛吩咐徹查此事。

人的有些預感極為準確,不知是天賦還是本能。一個不留神,蘇琴再次命懸一線反而讓兩個曾經反目成仇的男人心心相惜互相憐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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