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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不會特別厚愛誰。如鬢的眼角早已爬上細紋,青春的流逝讓她唯一的指望便是兒子星峮,任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的星辰將會成為星國的儲君。
如鬢的瘋狂與憂慮在蘇琴這一言下,難以自抑的激動從眼中閃過的光亮惹來了蘇琴母子的冷嘲,她有些尷尬地賠笑謙虛道。
「孝王身體安好便是了,這立儲誰能說得清的,趕孝王吉言,若峮兒成為儲君,妾身自當燒香念佛為孝王祈禱。」
這番話听得兩母子甚是不悅,未等蘇琴發言,星辰接過話回道。「能否成為儲君乃天命,不是誰說成就能成的。夫人為母親祈禱什麼也改變不了事實,夫人,母親累了。」
蘇琴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拽過星辰輕輕地拍了一下。「辰兒怎麼這樣跟夫人說話?快給夫人道歉。」
星辰不情不願地對如鬢拜了拜,表示歉意。蘇琴搖了搖頭對如鬢笑道。「這兒子被慣壞了,夫人還請見諒,還是大皇子懂事。」
「哪里哪里。」如鬢一邊謙虛地回話,一邊眼角得意地對星峮笑去。
朱瀾有些坐不住了,上前對兩人說道。「孝王、夫人,可否容臣先退下?」
蘇琴點頭肯允,如鬢也連忙點了點頭,卻看到朱瀾扭頭離開,瞬間笑容收斂有些難堪地瞥了一下蘇琴,見她沒注意自己,連忙再次把笑容擠了出來。
如鬢在心中憤恨朱瀾的無禮,自星絮登基以後,誰敢給她這樣的臉色,她又何須對誰殷勤?此時在蘇琴這里讓她受盡氣悶,擠出笑容也起身對蘇琴行禮告辭,卻被蘇琴一言留下。
「夫人莫要急著走,你與孤也算舊識,這些年蒙你照顧星絮,與孤談談他,你看如何?其他人沒事的話都先退下吧。」
趙無寒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對蘇琴拜了拜轉身離開,緊握的拳頭落到蘇琴的眼中說不出的苦澀。星辰不情不願地望了一眼母親,又看了看星峮,只听如姬笑道。
「峮兒帶殿下出去玩吧。」
星峮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詭異的光芒,似笑非笑地上前牽住星辰就往外走去,星辰的眼楮微眯,戲謔地跟在同父異母的哥哥身後。
待眾人退下之後,蘇琴閉上眼深呼吸,顯得有些悵然。「于個人來說,星峮繼承星國,無可厚非,如國將不復,儲君還有何用?」
如姬楞了一下,片刻便明白她的用意,冷笑道。「難不成星辰成為儲君,這天下就安生太平了?就算國將不復,爭,妾身母子就有一線生機;不爭,意味著妾身母子後境堪憂。
孝王,恕妾身無禮,你乃驚世駭俗的奇女子,以男裝闖天下,位居女王生死殺伐一瞬間;為何偏偏與妾身搶同一個男人甚至連你的兒子也來搶本屬于峮兒的皇位呢?」
蘇琴笑了,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反問道。「孤與星絮兩情相悅,何不說如鬢你偏生要插到我們中?星辰不過是拿回自己本該應有的東西,何來搶的道理?如鬢你逾矩了。孤可以不要星國可以不為天下蒼生所慮,你是否也該拿出你應有的誠意?」
話已至此,兩人之間變得劍拔弩張,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蘇琴呷了一口茶水,劇烈地咳嗽好一會兒,這才再次開口。
「如鬢,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有把握你是不會上東宮來。」
如鬢模了模自己青春逝去的臉蛋,她比起蘇琴要大不少,幾乎與星絮同歲,此時蘇琴雖有病態卻無礙她正是綻放魅力的青春,哀傷地嘆了口氣。
「秦霜雪與秦霜研同為姐妹,均是玉南人,玉南分裂,兩人被人分別賣到青樓。這秦霜研便是玓瓅居的妍妍,此事想必孝王早已知曉。孝王知其一而不其二,秦家共有兩雙兒女,還有二子只怕會為她們姐妹尋仇來。」
蘇琴的眉眼微微一跳,對于如鬢知曉那麼多感到有些驚異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听著她的敘述。見蘇琴毫無反應,如鬢苦笑一下,接著有些得意地說道。
「當年秦家與妾身如家也算是交好,只是沒想到世事難料,想妾身當年也是大戶千金,而後落到為人做妾,若不是七王子將妾身買下贈予陛下,只怕妾身也與秦家姐妹無二般。」
說到這時,如鬢一陣長吁短嘆,暗自慶幸的模樣依舊沒有掀起蘇琴半點變色,仍是一副老神在在听書听故事的模樣。如鬢搖了搖頭,絮絮叨叨地說著。
一個時辰之後,蘇琴算是明白了。秦霜雪居然與蘇二通奸,這事在如鬢看來星絮是不知。在蘇琴看來,此事卻不一般。那秦家兩兄弟到底是誰,如鬢始終都沒有給出個準信。
正當她想進一步詢問的時候,侍衛急急忙忙地跑進來,掃了一眼如鬢,焦躁地望向蘇琴。如鬢懂事地對蘇琴行禮退下了。
蘇琴這才從侍衛口中得知須谷叛變,智若被困祭祠。怒不可歇地咒罵道。「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一把將桌上的茶碗掃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裂聲,蘇琴的情緒稍微緩和,開始有理有條地吩咐事情下去。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這個消息探听屬實,其次聯系駐守星國邊境的孫涓、秦文秦武兩兄弟。
當她提到秦文秦武兩兄弟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能夠讓如鬢也注意的秦家兄弟自然不是弱者。肯定是風雲西原的大人物。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難言的好笑與悲戚。命運的安排實在讓人倍感無奈,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之後,她反而心中有些踏實了,繼而又吩咐人給秦文秦武另外一條請求。
「請求」?收到命令的人感到無比荒唐。一國之君對于將士都是命令而下,怎會有請求。只是這個請求的竹簡封裝在一張漆了明膠的絲帛里,分別兩份送往秦文秦武的駐地。
當秦文收到這封奇特的信箋時,心中有些事情變得明朗起來。他有些擔心自己的弟弟,那個五大三粗只會喊打喊殺的莽漢,會不會跟他一條心?他的心里沒有底。
秦武看完竹簡以後,在軍營中四處找人干架,整整一天打得十來人鼻青臉腫,而他也周身掛彩這才躺會營帳中默不吭聲。
隨後趙無寒帶著王印去替換了秦文的將帥之位。秦文卻只身來到魚川代替了趙無寒成為蘇琴身邊的護衛長。
短短三個月,如此雷厲風行的作風不僅讓如鬢側目暗嘆蘇琴的不凡,更是讓原本布局完滿的張祿與星絮大吃一驚。蘇琴的手段也使得星光帝不由地對自己傾愛的女子更加另眼。他跑東宮的次數開始變得越來越頻繁,殷勤得讓星辰也吃驚不已。
在星辰的心中,他的父親對他的母親應該和其他女人一樣,卻不知父親居然對母親如此長情。星辰心中的念想越來越明晰。他還是個孩子看不到行為背後的真理。
星絮對蘇琴是否長情是另外一個問題,眼下他的殷勤不僅是為了討好,更多是維系兩國交好的必要。也許這樣的必要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須谷稱王了。
須谷昭告天下,孝王無能廢而自立惠文王,喻為惠澤天下之意。此番舉動引得孫涓率領十萬大軍轉身奔赴東都,大有不滅須谷不罷休的架勢。然而詭異的是孫涓十萬大軍並未殺進東都,駐東都城外十里處,停止不前。
雲孝王這訪國一行,除卻路程所用的時間,居然也呆了大半年,從寒冷的冬天住到陽光明媚的夏季。住了這麼久,隱隱中一些流言開始傳開,說雲孝王訪國探兒是假,再嫁星光帝是真。流言傳進了宮里,如鬢手腳冰涼。
這半年,星絮雖然沒有留宿東宮,但每日必到。隨著蘇琴的咳嗽減少,精神衰弱變得有些嗜睡,他有些著急了,礙于這個女人的倔強,私下召見星辰詢問多次,九轉金丹已經吃完了,如果再沒有辦法徹底根除毒素,只怕蘇琴真要油燈枯盡。
「到底是不是秦霜雪下的毒?」星絮問張祿。
張祿無可奈何地撇了下嘴。「臣不知。」
「要你有何用?」星絮怒吼道。
張祿閉上眼嘆了一口氣。「陛下,根據調查春陽夫人生前有一個叫楓華的丫頭死在雲客來,此事與蘇二關系甚大。」
「繼續說」星絮的臉色有些難堪,張祿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蘇二已死,但楓華與蘇二有染,在此之前春陽夫人與蘇二之間媾和多次被楓華撞見,而後蘇二搭上楓華,春陽夫人因嫉成恨派人將楓華殺死在雲客來。」
「朕問你下毒一事,你給朕說這些做什麼?」星絮的臉色越發陰郁了,張祿埋著頭癟了癟嘴安撫地回道。
「陛下息怒,此事與下毒一事似乎頗有淵源。那楓華在春陽宮有個好姐妹名為芸,生得妙不可言,蘇二多次邀約不得,轉而與楓華相好。芸得知均是睜只眼閉只眼,據暗士所查她與如姬關系不匪。在楓華死後,前來告密的人便是她,不知陛下是否還記得此人?」
星絮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如姬讓她來給朕告密,朕的夫人與人私通?」
「非也,指示她來的卻是春陽夫人,不然春陽夫人如何逃過一劫?」張祿說道這時,抬起頭看了看星絮,見他一副神思天外的模樣,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待到星絮回神示意以後,張祿長吁一口氣,小心地說道。「據臣所知,在武安君端藥之前,共有三人接觸過藥碗,除去醫師與煎藥的童子,那人便是芸。所以,臣大膽揣測下藥之人應是如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