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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若的腳一半已經踏出世間,在蘇琴看來最初選擇與這個男人成為一生摯友或親人可見有多明智。一個女人一生中會遇見很多男人,不管愛上或是被愛上的,最終都會隨著時間變得淡薄甚至健忘。
蘇琴以為有生之年是不會再見那個人,在命運的安排下,什麼都是有可能,如果一定要用統計學來排查一番的話,只能用驚嘆來表示這樣的概率。
望不到邊際的草原上,東南風卷起的草浪縱橫交錯似乎又毫無章節。遠處的小山坡上飄來幾朵烏雲遮住了金燦燦的陽光,蘇琴與智若以及身後一干侍衛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天氣走出閻羅台後山的叢林,花費了近乎三個月的時間。
眼前的景色讓已經疲憊不堪的眾人猛然精神一震,沒有形象地朝前方奔去,只是沒等眾人歡呼盡興時,一聲狼嚎自山坡雲朵後方響起,悠遠而孤寂。
無論景色如何美好,這聲悠長的狼嚎壞掉了眾人的心情,面面相覷的眾人只得把目光投到蘇琴與智若的身上,尤其是智若,長達三個月的叢林生活,他依然白衣飄飄,眾人私下驚嘆之余不得不在他的身上又添加了一層神秘。
「是草原狼。」智若遠眺後轉身臉色凝重地對蘇琴說道,略為沉吟後又添上一句。
「恐怕是驅趕外來者的,我們所處之地乃樹林出口踏入草原的方向,東西兩面皆是高山,唯有此處甚為容易,先退進樹林里再說。」
蘇琴的目光一直落在山坡上的那只狼的身上,听到智若的話以後,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輕聲地嘆了口氣。
「繼續往前走,退回去再出來也是一樣的。」
蘇琴的隨從蘇扈,也就是蘇大的佷子擔憂地望了一眼狼又看了看智若,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敏銳的智若捕捉到。
「想說什麼就說吧。」
蘇扈看了看蘇琴,見她微微點了下頭,才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主子,這地方我們不熟悉,但狼群一般都是有等級區分的,而山坡上的狼有點奇怪,按道理一般引嚎的狼大多是探子,而那只狼似乎是頭領。」
「怎麼說?」蘇琴被蘇扈勾起了興趣扭過頭好奇地詢問道。
「小時候,屬下經常與狼打交道,故而知道一些。這狼的嚎叫代表多種含義。一般作為探子的狼引嚎的時候是在通知有外敵侵入或是有獵物,但是只有一種嚎聲是狼群首領的專屬權利,那便是召集狼群。此時山坡上那只狼就是在召集狼群。」
蘇扈心戚戚地望著山坡上已經聚集了好一些兒小黑點。這時眾人看到蘇琴將背上的琴盒取了下來,這一路上無論侍衛隨從要求,蘇琴未曾將斷琴交到任何一個人的手中,此時看到蘇琴將這把奇怪的琴盒放在地上取出斷琴,眾人有些費解,狼群就要聚集起來,而她卻準備彈琴,這是何理?
智若按住她的手,凝重地搖了搖頭。「你手上的鮮血太多,不要再造殺戮,如今你已是母親,就當為你兒子積德。」
蘇琴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智若眼中的凝重,逐爾準備收起手中的斷琴,哪知悠長的笛聲遠遠的傳來,蘇琴的內心猛然一震,身體微微發顫地迅速站了起來,眼神朝笛聲傳來的方向,有些激動有些難耐更有些悲戚。
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沖刷著她的內心深處,笛聲悠長遙遠,在這茫茫草原上透出無盡的孤寂。蘇琴淚流滿面,她開始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劊子手把那個說不清楚的男人推向了絕望邊緣。
她緩緩席地而坐,輕輕地挑起琴弦,開始順著笛聲合奏而入,這突如其來的琴聲卻使得那笛聲忽然一震變得有些輕快。
狼群充滿疑惑地迂回,終是發出嗚咽的不甘嚎叫,望了望眾人戀戀不舍地離開。青衫青冠的男子出現在右方山頭上,蘇琴的琴弦乍然斷了一根,她手指顫抖地撫平余弦的音波,緩緩起身朝那個男子走去。
走到一半路程時,她開始拔足狂奔,直至湊到青衫男子身前,不僅呆了眼,那張邪魅絕色的臉上有一條猙獰的疤痕,並且他變得陌生遙遠。
從前那沾遍花叢放蕩不羈的皂承,變成如今眼前儒雅氣質,清澈如湖的高貴男子,冷漠而疏遠,除了在看到蘇琴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柔情之外,再也沒有那個傳說中平原君半點模樣。
「發生了什麼?你怎會?」蘇琴不解地問道。
皂承笑了,搖了搖頭。「你認識的皂承死了。我叫紜燦!你來找我的意思,我明白,從此我不會踏入西原一步,你便放心去吧。」
「對不起。」蘇琴愧疚地嘆了一句。
「你沒有對不起我。」皂承流戀地伸出手模了模她的發髻,輕吻在她的額頭上,望著遠處看似淡然,無奈閉上雙眼的智若,他松開了蘇琴,再不回頭地轉身離去。
蘇琴的記憶仿佛潮水一樣涌動,當年在鬼林子她被智遠戲耍倒掛在大樹上,冰冷的雪地中那一曲悠揚的笛聲為她驅走了狼群;尾隨在她身後與她一同前往豐都的男子纏綿在一個簡陋的客棧里,還有在玓瓅居隱匿時,他與她互相吸引又互相猜忌……種種過往都如此清晰地留在的回憶中。
此時此刻,蘇琴居然不知該說什麼,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她有些惆悵,對于感情的事情,她已不是當年的少女,自然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麼。
「主子,樹林後方三里發現有軍隊。」蘇扈有些擔憂地趕上來稟道。
蘇琴閉上眼由微風拂過臉頰,最後也如皂承一般,頭也不回地朝樹林方向走去,她相信皂承的承諾,這個不隨便許諾的男人從未對她失言,可作為一個母親,她不得不防,對蘇扈吩咐幾句之後,由四五個身手不錯的侍衛順著皂承離開的方向前去。
此時智若帶著笑意對蘇琴問道。「他都親自來接你了,你打算怎樣做?」
正當蘇琴準備回答的時候,有個金發金眼身穿五彩霞衣的美貌女子憑空出現朝蘇琴走來,距她前方十來米的時候跪在地上說道。
「小女今日是來拜謝大仙。」
智若上前擋住蘇琴,眉頭微蹙地厲問道。「孽障,你來到底所為何事?」
蘇琴疑惑不解地望向智若,智若從懷中取出一枚指蓋大小的墨晶遞給她,她舉起墨晶放在右眼上,對著金發女子看去,一條肥碩的五彩錦鯉呈現在右眼瞳孔中,驚奇地睜大雙眼,連忙移開墨晶揉了揉眼楮,依舊是眼前的美貌女子,可墨晶之後卻是肥碩的五彩錦鯉。
「她是——」蘇琴正準備詢問之時,看到智若掃了一眼四周,急忙收住嘴。蘇琴驚奇地上下打量這個似人似妖的美女,對于這樣離奇的事情算是她有生以來最神怪的。
見蘇琴頗為好奇的模樣,金發女子連忙攀談道。「小女名為習菁,居住在玓瓅居後院聚寶池。」
習菁看了看四周,智若豈有不懂?當下對一干人等吩咐退下,唯有他一人陪伴在蘇琴身邊,只見習菁顰顰婷婷,步步蕩漾地朝蘇琴走來。作為女人,蘇琴心中也不由稱嘆她的魅力。
「如果可以,小女希望大仙能賜予小女一件貼身之物,最好是首飾一類的。」
智若正欲阻止,蘇琴揚起手輕笑道。「當然沒問題,請告訴我理由,你知道你從我這里取走你需要的,那麼請你也付出相應的代價。」
習菁卑微地點了點頭,雙腳跪在地上,右手三指舉天發誓道。「小女習菁求大仙之物以避紜燦之禍,今若能如願,習菁有生之年必將善待大仙血脈下的所有人。以天地制約以滄海為誓,若有謀失言魂飛魄散。」
就在習菁這席話說完,自天而降一道青光落在她的頭上,類似燒焦的糊味使得蘇琴不由眉頭緊了緊,只見習菁臉色發白,智若這才放心地點頭說道。
「不必擔心,你隨便一件貼身之物都可給她。」
蘇琴想了想從頭上取下那枚佩戴多年的琉璃血釵遞到給習菁,她望著琉璃血釵想起當初贈此物給她的顏奎,想起初見顏奎時的淘氣,不由地笑了笑,有些逝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回來,與其留著徒增感慨不如贈給有需要的人。
習菁接過琉璃血釵欣喜若狂地給蘇琴磕了好幾下頭。
「皂承……應該說是紜燦,他與你有什麼恩怨嗎?」。
習菁看了看智若,似乎對他頗有忌憚,只見她搖了搖頭無奈地回道。「感謝大仙再造之恩,感謝大仙贈物之誼,只是這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大仙可見過他?」
蘇琴點了點頭,只聞習菁無奈地嘆道。「他臉上的疤痕跟我有關系……」
正當習菁準備說下去的時候,她敏感地發現有人前來,連忙起身舒了一口氣,逃命似地對蘇琴道歉。
「感謝大仙,天子之氣乃克制我等非人之物,今生或許再也未有機會再見,如若後世遇見大仙後人,定會報答。」
說完青光微閃,這個曼妙的女子悄然消失在空氣中,此時一聲蘇琴急呼,喊得她不由頭昏腦花地轉過身,看到一身戎裝,滿面焦急的星絮正從樹林中朝她奔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