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婉寧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把蘇琴雷的體無完膚。「你先月兌衣服,月兌完衣服再說,此事不急。」
蘇琴狀似迷惑地邪笑道。「莫非婉寧姑娘貪圖蘇某美色許久,如今見機會來了,忍不住了?可惜蘇某已有心愛的女子,還請婉寧姑娘自重。」
婉寧一听哈哈大笑,全然破壞小龍女出塵不落世的美感,蘇琴有些窘迫地看她張揚大笑,底氣不甚足地問她。「你笑什麼?」
婉寧答非所問道。「我們一直不明白為何主上要男扮女裝?起初以為主上是為了游說身份方便,今兒听主上這一說,我才知道原來主上喜歡的是女人。」
左一句主上右一句主上,蘇琴明白了,婉寧也是閻羅台的人,至于顏洹和她之間的關系,讓人不由得有幾分遐想,但一想到閻羅台咄咄逼人地要看蒼龍印,心情便沉了下去,面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為了驗證蒼龍印,閻羅台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讓我月兌衣服,就不怕把我凍壞生病?」
聞言,婉寧嘴角上揚,激道。「莫非主上的蒼龍是竊來的,不敢現出蒼龍印?」
「你不用激我。至于是偷還是搶,與你無關。」
蘇琴見狀,也不再跟她客氣,巡視房間一周,找到離火盆子稍近的臥榻上,毫不猶豫地躺了上去,慢斯條理地回道她。
听她口氣如此囂張,婉寧氣也不是怒也不是,見她頗為無賴地躺在臥榻上只好冷言問她。「那你究竟怎樣才給閻羅台現出蒼龍印?」
「看我心情來,讓我高興了,指不定就給你看看蒼龍印長啥樣。」
婉寧舉起手真想一掌劈了這個女人,卻真怕她是蘇穆後人,只好憤懣地緩緩落下手,恨道。「好!你要除去誰?」
「孫書彬,在過年以前,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蘇琴打了個哈欠,翻了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面無表情地回道。
似乎那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棵白菜。婉寧楞了下,從來沒見誰這樣要人命的,每個買凶殺人、為利或為報仇的,不是惶恐不安就是恨之入骨地極致,誰像這個女人?像去菜市買菜那麼簡單?沒等婉寧驚愕完,又听蘇琴吩咐道。
「做得干淨點,別讓人懷疑到我頭上。謝了!」
氣得牙癢癢的婉寧一咬銀牙恨道。「那你什麼時候給我看蒼龍印?」
「你們煩不煩?」
蘇琴一听又扯到蒼龍印上,便一骨碌起身,一雙本來熠熠的雙眼卻眯了起來,陰郁地盯住婉寧,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婉寧身出不適的感覺。
婉寧不愧是在三教九流中滾打過來的人,只見她賠笑撒嬌道。「主上怎麼就氣了呢?我也不過是為主上著想嘛。」
蘇琴不動聲色地盯住她,想看她玩什麼花樣。婉寧見她雖年齡尚少,卻沉得住氣也不由地說話恭敬了些,不再廢話地回道。「主上一旦被確認了蒼龍印,閻羅台上上下下十萬人,任主上差遣調動,也不至于讓主上拿這顏家玉牌來找婉寧了。」
「哼!然後我就得繼承閻羅台大統,成為閻羅台的當家人?你當我傻啊?」蘇琴冷哼道。
婉寧一听,便明白蘇琴不亮出蒼龍印的根底原因了,好言勸道。「多少人想做閻羅台的當家都沒這個機會,主上怎麼避如蛇蠍,既然如此為何又托人送蒼龍匕首到閻羅台?想必主上還是願意使用閻羅台的勢力。」
「老頭會願意把閻羅台交給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來管理?我看他才是不安好心。」蘇琴閉口不談為何托人送蒼龍匕首,卻直指某人罵道。
婉寧當然明白她口中的老頭是誰,當屬閻羅台的老大,她便眼骨碌一轉給蘇琴出了個主意,伏在她的耳邊嘀咕幾句,蘇琴沒馬上答應她而是起身圍著她轉了一圈反問她。
「那你有什麼好處?」
「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婉寧眼中充滿真誠,蘇琴狐疑地點了下頭,算是允諾與她。
兩人商量完成以後,蘇琴月兌開右腳毛靴子,撈起褲腿子,白皙縴細的腳踝上有一條盤桓踝骨上的刺青龍,只見那伸爪張揚的模樣讓婉寧不由地聯想起蘇琴與之相似的模樣,便覺好笑。
「你等一下,我把它拓下來。」婉寧溫柔的回道。
蘇琴見她在準備紙墨,便漫不經心地問道。「既然你是閻羅台的人,顏洹和你又是什麼關系?」
「我欠他一份人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把這個人情送給了主上。」
說話間便將玉佩還給蘇琴。蘇琴接過玉佩以後,看婉寧正對著她腳踝上的蒼龍印描得栩栩如生,似模似樣。
忍不住好笑道。「這蒼龍印跟蒼龍匕首一個樣。稍微有點頭腦的,直接按照蒼龍匕首便可做出一個,閻羅台還這麼看重。」
婉寧筆下速度不減卻搖頭道。「主上不知,雖說蒼龍印與蒼龍匕首上的盤龍相似,卻還是有不同之處,唯有閻羅台的人才能細看出來,蘇穆先主曾經與閻羅台第一位首領之間有暗語,就藏在蒼龍印中。也不知主上是蘇先人的第幾代後人?第三代還是第四代?」
只听蘇琴漫不經心地回道。「蘇穆是我父親。」
剛落筆完成後,婉寧正準備將筆放回原處,卻在听到蘇琴回答後,嚇得把筆摔了出去,墨汁散得一地都是,她便趕緊看了下左手上的畫,好在畫面上的盤龍並未沾染墨汁,才放心地將畫懸上放干,扭頭神色復雜地蘇琴諸多打量。
婉寧疑惑地問道。「蘇穆主上已離世百年有余,如若你是蘇穆主上親女,你這個年齡……」
「這個事情你就甭管了,你只需要知道我跟閻羅台跟你的關系就可以了。」蘇琴不甚煩擾地揮了下手。
見她不耐煩疲于解釋,婉寧便點頭說是,轉頭見墨跡已干便打了個長長的 哨,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飛來一只雪鷹,婉寧把畫紙折疊小巧綁在雪鷹的腳上一扔,那壯碩的雪鷹一個飛旋便不見了。轉身見蘇琴早已穿好毛靴子半躺在她的臥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只好不抱希望地詢問道。「听說戮人到昭陽來了。他跟你一起上這兒沒?」
「隔壁屋呢。他是你情人?」蘇琴八卦地笑道。
「他是我佷兒。」婉寧一听眼瞳放大有些激動,卻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後,恭敬地回道。「那主上你先在這里休息,屬下到隔壁去瞧瞧。」
「嗯,讓其他人都過來吧,你們倆姑佷也好聚聚。」
蘇琴翻了距離火盆子稍近些舒服地合上眼,這一覺便混混噩噩地睡好一會,主要是心里擔憂的事情終于可以落地了,心無旁騖便睡得深沉。即使蘇大與星絮兩人進門坐了許久也沒醒來,直到婉寧戮人兩姑佷過來時,才見她輾轉醒來。
婉寧對蘇琴恭敬道。「屬下已告訴戮人,蒼龍印已拓下,以後主上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戮人,或差人來屬下這里亦可。」
半夢半醒中的蘇琴楞楞地點了下頭,不拘小節地伸個懶腰給蘇大使個眼色後,四人走出逐月閣,一直尾隨而來的星絮這才開口簡單地問她。
「事情辦妥了?」
「什麼事情?」佯裝迷糊的蘇琴讓星絮不由地寵溺一笑,卻在這時身後傳來嬌滴滴地喊聲。
「九公子……」
蘇琴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星絮略為尷尬地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紅襖頭戴瑪瑙墜子腳踩繡花靴的女人,小步急切地追來,蘇大頗為理解地上前為蘇琴引路,卻見蘇琴打定主意瞧星絮的笑話一般頓住腳步等著那窯姐奔來。
媛媛見眾多男子,也有些不自在便上前對四人福了,眼波流轉地對星絮道。「九公子許久不來看媛媛,讓媛媛好生念想。」
星絮小心地掃了一眼蘇琴,于是媛媛也跟著星絮的眼光落到中間這個身著兔毛斗篷的美少年,眼中不由地一亮,再一看蘇琴身後的蘇大,不由地篤定猜測開口道。
「這位可是名滿昭陽的蘇琴蘇大人?」
蘇琴笑道。「我有那麼出名嗎?。」
「人人皆稱做男子當為蘇大人,女子當嫁蘇大人,怎不出名?據聞蘇大人才思敏捷高人一等,今兒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媛媛恭維道。
風月場所說話均不比平常,都是直接膽大。蘇大聞言不由地插言一句。「這麼說來媛媛姑娘要拋棄九公子轉投我家大人懷抱?」
一听蘇大的調笑,星絮反而臉色更為尷尬,想必蘇大是不知道他主子的根底,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到是那媛媛大方而不掩心思地回到。
「均是世間少有,雖奪人眼色,但媛媛不貪心,能望九公子一個便足以,若是兩者皆榮寵乃媛媛之福氣。」
蘇琴給了星絮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扭頭對媛媛說了一句模擬兩可的話。「只怕恰似一江春水向‘西’流,像九公子這樣的公子是會讓姑娘傷心的。」
然後又見蘇琴調笑她道。「還不如早早跟了我算了。呵呵!」
正說著,蘇大身後又來了幾個姑娘,見媛媛纏著蘇琴星絮等人,便不由地嫉妒啐道。「小騷蹄子,也不照照鏡子,跟婉寧姐搶男人。」
這時媛媛才明白眼前的蘇琴是婉寧的客人,一時間面色煞白,趕緊找個借口先退去。星絮卻百口莫辯的模樣對蘇琴歉意地笑了笑。
誰知蘇琴冷哼一聲。「人不風流枉少年,九公子還真是多情。」
戮人的面部神經實在忍不住地抽搐,憋了一肚子笑意。唯有蘇大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地望了一眼媛媛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下眾人,趕緊在前面侍女的引領下跟著走出院子穿過大廳出了玓瓅居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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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去哪里了?星絮喊道。
只見蘇琴從門後伸個腦袋出來。「跑路中,想必是無顏見筒子們,收藏實在磕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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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滾回戰國江湖被王鐐十大酷刑折磨ing